宋知骤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你应该认识,我看张令泽他爸就是他们公司的。
叫秦淮。
滚烫的梨子在寒风里敞露汁水丰满的身体,可冬夜的晚风无情,把它吹得由热转凉,宋知啃完最后一口。
再一抬眼,便看见方成衍神情紧张地凑过来,两手握住他肩头:
再说一遍。
叫什么?
宋知愣了。
烤梨举在半空中。
叫,叫秦淮
作者有话要说:
蜂蜜烤梨。
3么么么
第65章 蒙顶甘露
男人没有说话。
凝视对方片刻, 神情又逐渐转至正常。
宋知瞪大眼睛,傻傻地问:怎么了?
方成衍握在他肩头上的指节收紧一些,想要开口, 又不知该从哪里同宋知解释。
你去找他做什么?他问。
宋知顿了顿,决心告诉他。咽下口水,强行掩去脆弱, 声音也再平静不过:我大哥出事前两天, 在往外寄秦淮多年前的纪检报告。
方成衍骤然沉默。
你,怀疑他与你大哥的事有关系?
我不敢肯定。宋知扬起倔强的脸,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但是,我这两天去了不少地方
他的眼睛里亮出不同寻常的光彩, 语气十分坚定:事情不是我知道的那样。
我大哥,我大哥是被人害死的。
方成衍听得神情愈发严肃,薄唇微微抿紧,他双手捧住小茶爷的脸, 格外认真:
那是个很危险的人
我会帮你查的。
欧式路灯投下柔和的光,宋知上疯嘴唇蹭到的水光在发亮,也不知是梨汁,还是蜜水。两瓣玫瑰色的嘴唇在被温润暖和的梨水浸过之后, 显得十分红润。
但是, 先不要那么莽撞。
男人用手指轻轻擦去他唇边沾染的水光, 一下又一下。
拜托了。
宋知由他擦着, 在那里思考半天。
方成衍也认识这号人物而且,似乎还是相当了解的程度。
如果那男的真那么吓人的话,听方成衍这么一说, 宋知也觉得自己今晚过分胆大了。
回想一下刚才在车上看过的视频, 秦淮坐在评委席上的模样就像一个正常的成功企业家。但哪怕是对着镜头, 他的脸上也会浮现出与身份和年纪不相衬的浮夸笑容,嘴里甚至还吐出惊世骇俗之语,在宋知眼里看来疯疯癫癫的。方成衍与秦淮有过接触,兴许知道对方背地里干过的什么肮脏行径。至于什么龌龊事,宋知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
他点点头,只是说:记住了。
好。男人答。
指腹下的触感又柔又软。
方成衍像上瘾了似的,擦个没完。
宋知没法张嘴说话,在他的嘴唇被男人揉得愈发色。情之后,他拉住男人的手、挪开,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用太担心我,我知道那个叫秦淮的不是什么好人。
十年前,贪污百万,近乎天价。这么胆大包天,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方成衍一听,更无话可说:你知道,也去了吗?
对。
宋知无所谓的态度把方成衍一下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后者只能一遍遍地叮嘱: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
好吗?
他叹一口气,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正面交集。
宋知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方成衍放下心来。
抱歉,我需要打一个工作电话。
打吧,我坐这儿等着你。宋知说完,继续啃梨。
方成衍从咖啡厅前的座位走到街角,然后拨通清源的电话:
总裁。
在韩秘书汇报完今天的搜寻结果后。
方成衍开门见山道:是程开祖带走的。
果然。
韩秘书感叹一句老板英明神武,早上的判断没有出错,他们也已经在灵山县找了一天了。
紧接着,他的老板抛出更惊人的消息:程开祖最近在和秦淮联络。
韩秘书心惊,没发出声音,但嘴已大张成了O形。
这是这两人是怎么联系上的?
方成衍说:查一下,张鸣在五天之内有没有开车出镇。
如果没有,那么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就在灵山县和清源镇的交界处找人。
明白吗?
明白!韩秘书把老板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方成衍挂断电话,再走回来时,宋知手中的梨只剩一个细细的核,被啃得相当干净。
对了。宋知抬头问他:你爷爷到北京了么?
嗯。
宋知噘着嘴点头:这就对了。
对什么?
得好好操心他老人家啊!不然怎么给人做孙子的你!
当然。
方成衍说,那来我家吗?
老爷子现在就在家里。
宋知被他问得一愣,委婉拒绝:不了,等过年吧,那时候我备个大礼,再去看望他老人家。
对话归于沉默。
步行街人流稀少,冷风也吹起来了,他们坐的地方又在街角,风一吹过,直接把宋知的头发吹乱。
冻死了。宋知起身把梨扔到路边的垃圾桶,昂起下巴,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高。
换个地方歇。他喊方成衍:走。
后者跟着起身。
宋知瞅见他手里的梨,男人尝过一口之后,好像就拿在手里没再动过,他开口问道:不吃吗?
不喜欢这种甜过头的?
嗯。
那给我。
方成衍把烤梨递给他。
宋知也不嫌弃,接过就啃上了,他拉着方成衍就近找了个挡风的巷子站着。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汁水丰满、晶莹透亮的梨肉,他发现,男人还贴心地用身体挡住风口。
怪不得没那么冷了。
再抬头,方成衍又要伸手过来,用掌心贴上他的下颌,擦他湿漉漉的嘴唇。
这是一条狭小、黑暗的小巷,与外面大街的坦荡不同。
宋知无奈地笑,提前握住他的手,省得对方再来自己的嘴巴上,奇怪地揉。
别
话音未落,方成衍已经单手拦在墙上,让他的语声吞没在一个真心实意的吻里。
只是稍微的吮咂舔吻,宋知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跟中了迷幻剂似的,心中悸动个不停。
温润的唇压迫着他的,又不敢太用力,怕弄到他唇角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