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一根刚才阻止薛林生的时候,拽下来的头发,崔琰煜转头去了医院。
这一次,他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把一切都捏在自己手里,然后,给薛冰挖一个大大的坑,让他自己跳进去。
耽搁了一整天,晚自习的时候,崔琰煜才从外面回来,他一路跑进学校,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薛冰给他笔记的时候,还以为他发烧了,伸手去贴崔琰煜的额头,他一个激灵,迅速拍开薛冰的手。
薛冰痛呼一声,满脸错愕之色,似是无法接受:阿琰你
察觉到自己的过激反应,崔琰煜努力摆正态度,恢复了从前的柔和表情,一脸歉意。
对不起阿冰,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没注意到是你,没打疼你吧。
没!薛冰悻悻地收回手,是因为伯母的病吗?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伯母治病。
提起崔妈妈,崔琰煜瞳孔遽然一缩,有些无法理解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崔妈妈知道他喜欢薛冰会那么激动?为什么薛冰会那么关心崔妈妈?为什么崔妈妈临死前,一直在说事情不能曝光之类的话,原来他们早就彼此联系过,又暗地里隐瞒着一切。
只是他太傻,才会被薛冰算计成那样,他甚至不敢去想,在那些事情里,崔妈妈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他心不在焉的跟薛冰敷衍的几句,连上课的心情都没有了。
阿琰,我觉得你这两天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样。薛冰搂着崔琰煜的肩膀,把人拽到面前,笑的贼兮兮的。
你不会是恋爱了吧,说说,我们的校草喜欢上谁了,我帮你递情书。
装吧,继续装吧,你明明知道我的笔记本里写了什么,还敢问出这种话,简直虚伪的令人作呕。
星期四的晚上,薛冰因为要回租住的小公寓帮崔琰煜拿东西,没有在宿舍住,没多久,崔琰煜找了个借口也回了家,让周潇只呼他们没人情味,留下自己一个人。
半夜里,崔琰煜带着口罩,穿上戴帽子的风衣,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才悄悄离开家门。
来到薛冰租住的小公寓,他从包里拿出偷偷配备的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刚走近小客厅了,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呜咽声,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崔琰煜眯起眼睛,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的门,薛冰已经滚到地上,身上的睡衣被他自己撕/扯下来,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
此刻,他满脸潮红,双眼无神的盯着虚空,嘴里不断发出哭泣的呜咽,似是已经难受到了极点,连有人靠近自己都没有察觉。
崔琰煜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惑人的景色,那些人没有骗他,药确实不错,不枉他昨晚冒险来过一趟,把药下在薛冰睡前喝的牛奶里。
他蹲下来,伸手抚摸着薛冰的脸,黑暗里,他的眼神很冷,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冰凉的触感,让薛冰不由自主的靠过来,如同水蛇一般缠着他。
崔琰煜忍不住低头去吻了薛冰的唇,如同他想象中一样甜美,无数次的夜里,他梦到过自己亲吻薛冰的画面。
那时候他虔诚的,犹如吻着自己的信仰一般,可是当他真的吻到那双柔软的唇瓣时,脑子里剩下的,只有摧毁和残忍。
占有他的一切
毁灭他的人格
践踏他的尊严
让他也尝尝在地狱里绝望到崩溃的感觉!
黑暗里,传来猫叫般的抽泣,很快就被一阵阵疯狂的笑声掩盖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在结尾加了两句话:薛冰:启动时光回溯道具!
【系统:已启动。】
另外,有小伙伴想看总裁番外吗??
第38章
霸总家炮灰番外(不喜勿买) ◇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他从黑暗里走来,踏过艰难万险,终于来到你身边。
他燃烧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拼尽最后一滴骨血,将你从深渊地狱里拉出来。
用最深沉的爱,洗涤你身上的尘埃。
当你真的踏上那高位,万丈荣耀,再回首,他已经彻底燃烧殆尽。
只留下一缕尘埃,在微风里,在你的视野里,一点一点消散,直到彻底消失。
曲文清曾经无数次想,要是当年,自己没有主动踏出那一步,没有主动跟薛冰表白,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那样的话,薛冰就还活着,他们都好好的,哪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会因为不甘而在睡梦中惊醒,但那一点点不甘,又哪里比得上失去薛冰的痛苦。
可是,哪怕是痛苦到这个程度,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后悔,他就是这么一个卑劣的人啊,无法放弃对薛冰的爱,无法放弃这个人。
那么是毁灭,他也不想把薛冰让给别人。
他这么想着,也做到了,薛冰真的死了。
曲柳生的清醒,带给曲文清一个无法清醒的噩梦。
当他在医院里,看着薛冰放声大哭的时候,没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庆幸,又有多悔恨,庆幸薛冰是爱他的,更悔恨他曾经那样绝情的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他张开双臂,用力拥抱着薛冰,他想,幸好,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既然他们互相爱着对方,那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呢。
不就是留个后人吗?据说美国那边已经开始研究试管婴儿,反正他们还年轻,他们可以等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爱我,我不该怀疑你的,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却让你一个人来承受巨大的压力,对不起。
他吻着薛冰的额头,不断的安抚着男人。
我爱你,阿冰,我爱你。
薛冰只是哭,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停的抽泣,曲文清又吻掉他眼角的泪珠。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把一切都交给我,你的顾虑,你的担忧,都由我来承担,你只要开开心心,快乐的跟我在一起就好。
他说了好多好多,薛冰也终于停止了哭泣,只是浑身无力的软到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紧闭着双眼,似是累到睡着了。
莫大的激动让曲文清没有注意到薛冰不正常的脸色,他温柔的抱起男人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盖好被子。
桑谦忽然冲上来,去摸薛冰的脸。
别碰他!曲文清用力甩开桑谦的手,他是我的,他爱的是我。
桑谦却是变了脸色,低头去看自己手,又回身望向曲柳生,随后拔腿就跑,他带来了医生护士,一群人把曲文清挤到了屋子的角落。
他感到不满,但薛冰身体太虚弱,确实需要做检查。
可是所有的医生都在摇头,然后,有谁跟他说:病人已经停止请节哀。
什么停止呼吸?
什么节哀?
难道薛冰死了?
开什么玩笑,他刚才还哭的那么伤心。
曲文清茫然四顾,他看到有人给薛冰脸上盖了白布单,他冲上去掀开被子。
有人拦住他,紧接着,他们想要把薛冰带走,曲文清终于害怕了,挣扎着冲过去挡在病床边,更多的人来跟他抢,他越发担心了,跟一群人扭打在一起。
终于,屋子里没有人能再阻拦他了。
曲文清抱起薛冰,笑容温柔和煦:我带你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去,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我保证。
他开始日日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就守着薛冰,每天做饭洗衣,带薛冰去花园里散步,好像这世上所有的普通夫妻一样,过着平淡闲适的日子。
曲柳生和桑谦来的那天,曲文清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兴致勃勃的拿出证件对他们说:我和阿冰已经决定了,要带阿冰去荷兰,我们要在那里注册结婚,做一对真正的夫夫,还要在教堂里举办最盛大的婚礼,你们可一定要去参加婚礼。
曲柳生看了眼薛冰已经长满尸斑的身体,到底忍不住先开口了,你应该让他入土为安,而不是这样腐烂生蛆,面目全非。
你闭嘴,阿冰不是好好的吗?
曲文清轻轻拭擦薛冰的嘴角,无视那泛着古怪色泽的唇。
桑谦再也无法忍耐,揪着曲文清的衣领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你给我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在精神病院里他注射了太多药物,他是中毒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