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执立刻摇头,坚定无比:不会!
这不就行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虞肆白格外温柔耐心地回。
陆南执朝虞肆白靠近了些,那只原本揪着虞肆白袖子的手还没松开,反而更加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他看着虞肆白,跟着点了点头,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
一旁的谢辞云一直观察着虞肆白与陆南执的情况,属实没有想到竟然还能这样,这样就解决了?他皱眉努力思索,陆南执刚刚都说了那些话时,都用了什么样的表情,想了想后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这也太肉麻了吧。
他立刻摇了摇头,太肉麻了,他才不要做,但是好像效果又很显著,谢辞云不断看着虞肆白温柔哄人的模样,眉头都要纠结在一起了。
肆白,你怎么能相信妖的话呢,你忘记那位前车之鉴了吗?江梵看着虞肆白这副对陆南执毫无理由维护的模样,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虞肆白都把他以前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之去了。
说到前车之鉴四个字,虞肆白浑身一僵,眼睛虽然看着陆南执,但没有了神采,像是陷入了久远痛苦的回忆。
陆南执时刻注意着虞肆白神色的变化,他微微放松下来的心,随着虞肆白这一变化不断收紧。
谢辞云也从纠结中缓过神来,同样紧紧地盯着虞肆白。
看来虞肆白是想起他的叮嘱了,江梵嘴角微扬,心中涌起一股满足,他重新举起长剑,直往陆南执刺去,口中安慰:肆白别怕,为师这就帮你灭了这孽障!
陆南执与谢辞云同时看向那突然刺来的长剑,陆南执快速看向虞肆白,虞肆白依旧无动于衷,好像还在陷入久远的回忆。陆南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手背的鳞片再次现出,他腰背挺直浑身警戒,却在虞肆白身旁一动没动。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入陆南执的脖子,谢辞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要开口,却只见眼前红光一闪,虞肆白的白渊剑祭出,强势挡下了江梵的攻击。
陆南执看着挡在他面前的白渊剑,浑身放松下来,手背的鳞片也在慢慢褪去。
掌门,说杀就杀?你说陆南执是妖可要有证据。虞肆白冷声问江梵。
江梵不敢相信虞肆白竟然会不相信他说的话:妖遇到极危险的处境,身上下意识会现出一些原形,陆南执,你敢不敢脱了衣服,让大家看看。
虞肆白看向江梵,眉头紧皱: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等一会儿,他身上的原形就要褪去了。江梵视线冷冷地落在陆南执身上。
陆南执回看向江梵,薄唇紧抿,眼眸幽暗。
江梵紧紧盯着陆南执不放:如果你不愿脱衣服也行,那就自行剖开肚子,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妖丹。
如今要识别一个妖,只有这两个方法。像照妖镜那种神器实在是罕见,听说凡间唯一一个照妖镜,还在正道之首的手中。
而江梵之所以认定陆南执是妖,是因为他看见了。
他觉得这几日疏忽了虞肆白,就暗中跟踪调查虞肆白的新徒弟陆南执。
昨晚他看见陆南执偷偷来到后山旁的溪水处,蹲在那里,手伸进水里,不知道在拔什么东西,手四周的水都成了红色。
江梵暗中弄了一些野狼的叫声,陆南执动作一顿,敏锐警惕地看了过来,江梵看到了陆南执一双幽森可怕的竖瞳。
他当时就要拿下陆南执,只是那条小溪离肆梦院很近。陆南执警惕后迅速回了肆梦院,但江梵完全进不了肆梦院,因为肆梦院四周有一道神秘又强大的结界。
今晚他继续在后山逮陆南执,竟然再次见到了陆南执出现,而且这次陆南执像在寻找什么,越走越远。
等到陆南执离肆梦院足够远,江梵便出手了。
虞肆白被江梵这越来越荒唐的鉴别方法听笑了:剖开肚子?平白无故要让我的徒弟剖开肚子。掌门,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林宓是妖呢?
听到林宓的名字,江梵的脸色一下冷了下去:这和宓儿又有什么关系,我看到了陆南执他那晚在溪水旁拔
好!陆南执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打断了江梵的话,他直视江梵,声音冰冷,我脱。
说完他伸手,双手藏进袖口里,只露出指尖开始解腰带。
江梵静等陆南执动作。
虞肆白诧异地回眸看陆南执,陆南执说到做到,衣襟已经散开,露出里面精致好看的锁骨。
她只看到了锁骨,视线就被突然跑过来的谢辞云完全挡住。
谢辞云把陆南执的衣襟强势拢了回去,这才让了开去,虞肆白的视线重新开阔。
够了,都是我做的!是我让陆南执吃那能够暂时变成妖的药,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谢辞云看了陆南执一眼,虽然说着帮陆南执的话,但他看陆南执的眼中全是敌意。柔柔弱弱在虞肆白面前脱衣服,是想要虞肆白亲自给他穿衣服吗?他都知道虞肆白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当众脱衣服了,更何况这个马屁精陆南执,陆南执明显就是故意的。
谢辞云不由分说地抓住陆南执的一只手,掀开衣袖,陆南执的手全部露了出来。
陆南执静静站在那里不动,任由谢辞云摆弄他的手,他一副无力反抗的样子,但是一双眸子却额外平静,仿佛谢辞云的突然出现,一点也不能不让他惊讶一般。
陆南执手背上有淡淡的鳞片。
江梵眼前一亮,却听谢辞云道:江梵,你亲眼看到的就是这个?
江梵想要否决,谢辞云已经拿起一个药膏一样的东西,动作粗暴地涂在那鳞片上,他动作幅度大又快又不将就力度,只想快点涂完收手。
陆南执眉头微皱,但什么也没说。
虞肆白却细心地发现了,她上前一步,把陆南执的衣袖更往上撩了撩,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疤暴露出来。
怎么回事?虞肆白心跟着那触目的伤疤一紧。
陆南执眼神微闪,低声回:我做不好,就会被打。
虞肆白一下明白陆南执在说什么,原来是以前那个恶毒后娘带来的伤害,只是这伤怎么看着这么新。
陆南执看了虞肆白一眼,又继续补充:我昨天没忍住,扒了伤口。
胡闹!虞肆白从谢辞云手中接过陆南执的手,小心翼翼地涂着那药膏,深怕不小心碰到了陆南执的伤口。
陆南执一动不动,任由虞肆白给他涂药膏,鳞片在虞肆白温柔的揉按中乖顺消失。
谢辞云终于等虞肆白涂好,立刻上前,修长手指翻动,给虞肆白手指上来一道清洁术,一脸严肃地解释:没吃过那药的人不能碰这药膏,要尽早清除。
嗯。虞肆白敷衍地应着,见手指的水终于散去,她当下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开始找药,她记得她还有几瓶疗伤的药。
谢辞云一下明白虞肆白的意图,立刻开口:我有药,我有很多很多药。
他说完,发现虞肆白竟然还没找到,开始嫌弃:虞肆白你怎么回事,找疗伤的药这么慢的吗?疗伤的药不知道放在首要位置吗?
虞肆白被谢辞云这么一嫌弃,一下子不想找了,既然谢辞云答应给陆南执药了,她也不担心了。
她严肃地放好储物袋,好像刚刚找半天储物袋的人不是她一样,虞肆白看向江梵:掌门,看来这是一场误会。
江梵不依不饶,那伤在他眼里更像是拔鳞片以后的伤,正好是新的,正好是昨晚:说不定是他自行散去的,我看过陆南执的竖
师尊!陆南执的声音又忽然响起,虚弱又带着点点粘人,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