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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网盘-txt(27)(1 / 2)

霍佑青迅速转头看向病房,病房门有小半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戴亦莘此时还没醒,躺在床上。

皮带抽的伤口,什么人可以抽戴亦莘?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戴父。

他从戴沅留下的相机窥见过戴家的奇怪之处,后来戴亦莘疯了一段时间,戴父逼他去照顾,他更是觉得戴家不像个寻常家庭,没有父亲对儿子的态度是这样的,但他想也许戴父只是一位特别严厉的父亲,可事实仅仅如此吗?

有什么样的父亲会用暴力请儿子回家?

有什么的父亲会把儿子逼疯后,再让人来试探?

霍佑青突然觉得自己忽视了很多东西,也许戴亦莘遭遇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的拒绝只是催化,而不是真正导致戴亦莘变疯的根本原因。

如果他能清楚戴亦莘经历的一切,是不是有可能改变未来?就像勇士想斗败大魔王,总要找到大魔王的弱点。

想到这一层,霍佑青改变回学校上课的主意,他打了个电话给室友,让对方帮忙请假,就留在医院守着戴亦莘。

他准备等人醒了,问戴亦莘一些事情。

只是他还没等到戴亦莘醒,先等来了龚琅。龚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在医院的消息,慌手忙脚赶过来,佑佑你怎么在医院?你受伤了吗?

他发现霍佑青好好坐着,话语一顿,目光转到旁边的床上。这是十八岁时空龚琅和戴亦莘第一次见面。霍佑青目睹这一幕没说话,龚琅看了床上的戴亦莘几眼,越看脸色越难看。

他是谁?他用质问的语气问霍佑青。

霍佑青视龚琅为空气。

龚琅脸色愈发不好看,像是想发火,又生生忍下来,他走近霍佑青,我今天早上听说你在医院,早餐都没吃,就跑了过来。你吃早餐没?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去吃。这个人

眼神嫌恶地看了看戴亦莘,反正这里是医院,有人照顾他,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请个护工来看着他。

他说出的这些话像是沉入大海的小石子,不,比小石子还不如,小石子还能溅起海面的点点波澜,他的话半分没引起霍佑青的注意。对方甚至懒得分出心神看他一眼。

龚琅家境优越,也算的上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能让他忍气吞声的人只有霍佑青,他虽然怕他哥,但也从没有这般伏小做低。

数不清是第几次哄霍佑青了,不过是亲了亲,怎么就生这么久的气?

况且当初如果不是霍佑青先惹怒他,他怎么会做过那样的事?

龚琅深呼吸一口气,语气不由变差,跟我去吃早餐,你守在这里他也不会提前醒。

见人还是没反应,他直接去抓霍佑青的手腕,想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

这下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松手!霍佑青想将手收回来,可龚琅抓得太用力,手腕那块的皮肤变红了,都没能将手扯回来,他不得不加重语气,龚琅你松手!我没说我要跟你去吃早餐!

龚琅发现霍佑青跟他说话了,心情竟古怪好起来,他换上以往死皮赖脸讨好人的模样,我请你吃,你不是最喜欢吃杏酒楼的早餐吗?我的车就停在医院车库,现在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说着,还想半搂半抱把人带出去病房。霍佑青拧紧眉,语气难掩厌恶,我以为我话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你脸皮厚得这么出人意料。

因为从小的教养,他骂人也骂不出特别难听的话,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一向性格好,说起重话来,旁人也更难忍受。

龚琅表情僵了僵,但还是笑着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好了,别生我气了,你要还是生我气,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就行。好佑佑,跟我去吃早

餐字还没说出口,遽然伸过来的手用力扣住他的肩膀。龚琅虽然练过几年的跆拳道,但都是小打小闹,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在一个人一招下,就疼得站不直身体,脸色也变得惨白。

戴亦莘不知何时醒了,他扣住龚琅的手是他刚刚还在输液的手,输液针被他粗鲁拔掉,鲜红的血珠络绎不绝地从针口渗出,沿着指缝往下流。

他像是不觉疼痛,舔了下因高烧而发白起皮的唇,琥珀眼里尽是浓厚杀意。连霍佑青都看出龚琅此时状态不对,愣神一下后叫戴亦莘的名字,戴亦莘你住手。

戴亦莘被叫了名字,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但他对上霍佑青的眼神时,过长的眼睫就垂了下去,老实松开手。龚琅已经疼得满头冷汗,一被松开,竟站不稳地单腿跪在地上。

霍佑青看着这一幕,想说什么,他的手腕却先一步被捧起。捧的人是戴亦莘,他用那只没打针的手捧的,力度很轻,捧到唇跟前吹了吹。

这是个很幼稚的动作,只有小孩受了伤才会这样吹一吹。霍佑青抿唇将手抽回,我手没事,倒是他

他看龚琅现在还似乎疼得回不过神。

没骨裂。戴亦莘吐出三字,说完发现霍佑青还盯着龚琅看,那张还烧得脸颊绯红的脸沉了沉,又补充三个字,不会死。

像是印证他的话,龚琅总算勉强能站起来了。龚琅自觉丢脸,看戴亦莘的眼神如同看仇人一般,他一边揉自己还在疼的肩膀,冷笑道:你叫什么?

戴亦莘还没开口,霍佑青先一步挡在人的面前,他用自己把戴亦莘和龚琅隔开,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龚琅从没见过霍佑青在他面前维护别人,先是一愣,随后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他瞳孔晃动,眉心变成川字纹,你要维护他?你看到他刚刚是怎么对我动手了吧?我疼得都站不住了。

今天的事是你先开始,他是为了保护我。

言下之意是你咎由自取。

龚琅的唇张开,呼出几口粗气,我只是想请你吃早餐,我有什么错?我还能伤害你吗?他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暴戾,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是不是他?

他的话奇奇怪怪,戴亦莘察觉到什么,他轻轻拉住霍佑青,把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下。目睹这一切的龚琅越发赫然而怒,不顾这里是医院,握拳就向戴亦莘的脸挥过去。

可是他完全不是戴亦莘的对手,打出去的拳被抓住不说,对方一脚踢中他的腹部,直接把他踢出去好几米。腹部疼得像是要是裂开,其中五脏六腑都快烧起来。

龚琅从没这么丢脸过,眼角变得赤红,他愤怒过头,往四处一看,发现旁边有椅子,就抓住椅子砸向戴亦莘。他一时忘了霍佑青也在那边,只想把这个恶心的家伙弄死弄残,把他丢掉的面子捡回来。

等椅子差点砸到霍佑青,他才突然清醒。

霍佑青听到抱住他的青年发出的闷哼声,他抬起眸,发现戴亦莘的脸色比先前更差。他听到椅子哐当落地的声音,意识到什么,手指往对方背上一摸,指尖果然摸到湿濡。

刚逢好的伤口又要再次缝合,龚琅在医院这一闹事,把医院的保安招了过来。龚琅没看那些保安,只唇色发白望着霍佑青,无力地解释道:佑佑,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前只是太生气了,你没受伤吧?

他想检查霍佑青的情况,可对方根本不让他靠近。霍佑青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他好像成了不可救药的渣滓。

那瞬间,身体的疼痛似乎都没这一眼的疼痛来得汹涌,龚琅不敢再看霍佑青的表情,他垂下头跟保安走了。

也因为闹过这一场,霍佑青暂时也不想在医院待下去,他给戴亦莘请了一位护工,就去了学校。

今天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他刚到学校,就收到辅导员的短信,他调换宿舍的申请批下来了,今天就可以换。

搬东西的时候,室友们都表示了对霍佑青的不舍,霍佑青见状答应请室友们一起吃饭,他说这话的时候,仇问斐一直坐在椅子上。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帮霍佑青搬东西的人。

等到霍佑青要出发去新宿舍,他才急忙冲出来,一把提过霍佑青手里的重物,我帮你提。

霍佑青看看他,刚想拒绝,旁边的寝室长开口道:你小子终于知道来帮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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