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剑丝毫不留情面,银白色剑气直直将他们花舫劈成了两半,那几个大汉躲闪不及,扑通扑通掉进了水里。
被冰凉的湖水一激,他们这才知道是遇到了硬茬子!
几人对视一眼,当即一个猛子翻身入水,就要游到深处去,谁知道玄衣客一把抓住盲医手里的船杆一挑,就将一人挑上了空,他再一抓,就将人拎上了船,声音比之妹妹白衣客更冷:说,是谁指使的你们?
这大汉一个人能有玄衣客两个粗,却被轻松地拎着裤腰带悬在半空,他心知打不过,当然更不可能说实话,左右量他们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大汉眉宇间尤带怒意:你们不仅毁了别人的船现在还想污蔑我,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盲医揣着手,摸着船斗走在玄衣客身边,修长手指间捏着一颗墨丸,在大汉眼前慌了一圈就塞进了他的嘴里,玄衣客配合着一敲,大汉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咽了下去,惊惧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盲医竖起一根手指,语调温柔:是毒药哦。
下一瞬,大汉就感受到了剧毒的威力。
他眼耳口鼻皆流出黑色血迹,滴答滴答的滴落到船板上,玄衣客嫌恶的拿远一些,让那些血水滴进湖里。
下一秒,一条死鱼翻白肚浮了上来。
大汉瞬间吓破了胆:我说、我说
咻
就在这刹那之间,一只箭矢自远处飞射而来,玄衣客另一手挥舞剑鞘去挡,谁知破水之声响起,大汉瞬间瞪大了眼,唇口无力的张开,大口黑色血液喷涌而出。
水下竟埋了人!
数个黑衣人自水下破水而出,手腕上具是闪着幽蓝暗光的□□,短暂的滞空之间,箭矢齐发!
大汉没等盲医把他毒死,反被水下的黑衣人一刀捅在了心口,玄衣客随手将人扔入水中,猜他那几个同伴怕是也糟了毒手。
唐蔓蔓凑到坐在船斗里的蓝浅鹤身边,发现后者看着她的目光格外复杂,不由问他: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蓝浅鹤:你是庄主?
唐蔓蔓很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像吗?
蓝浅鹤顿时无言。
你觉得很像吗???
两人在这里纠结她像不像浮云山庄庄主的问题,盲医也慢悠悠坐了过来,他一矮身进入船斗,一只箭矢从他头顶一飞而过。
白衣客玄衣客一人守在船头,一人守在船尾,逐渐热烈起来的阳光照在挥舞的长剑上,耀眼的剑光犹如炸裂的闪电将小花舫覆盖。
周围的花舫早在他们与那几个大汉起冲突的时候就远离了此处,现在倒是恰好免遭池鱼之殃。
裴缙与二皇子的花舫也是如此,他们靠到岸边,由几个护卫护着他们下了船,不远不近的观望。
裴缙认出中心船只乃是玄衣客他们,神情顿时一紧。
二皇子对此却不甚在意,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距离灵秀楼开门还有好些时候,皇兄带你去长长见识,总是这般一惊一乍可不好。
裴缙:长长见识?
二皇子:对,早听闻多宝楼今日有宝,若是能拍下来送与花魁,说不定能得见一面呢。
这群黑衣人眼见刺杀不成便迅速遁走,与来时一般跃入水中,黑衣与碧沉湖水相融,很快不见踪影。
蓝浅鹤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道:他们相识杀手楼的刺客。
唐蔓蔓想了想各影视剧小说中的设定,杀手楼不问前因不管后果,只拿钱杀人?
蓝浅鹤:对,若是三次刺杀不成,就会上他们白书,以后再不会接该人的任务。
那就是说他们还会有两次。唐蔓蔓推盲医继续去撑船,等他们再来,我倒是要问问,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蓝浅鹤拽住盲医衣袖,他可不想再撞上谁的船虽然有人家故意来让他们撞得因素在倒是有些自责:应该还是因为我,若不是为了我,你们也不会招惹上那些人。
你说的是追杀你的那些人吗?那些人触犯规则,就算不因为你也会杀的。白衣客走了过来,将一只墨色箭矢递到唐蔓蔓面前,确实是杀手楼。
一个小小的杀字刻在箭矢末端,还真是嚣张至极。
撑船的变成了玄衣客。
因着刚才那场刺杀,接下来再也没花舫靠近他们,倒是意外清静了下来。
灵秀楼内,一个女子坐在桌边,左右忍不住,一把推开拦她的丫鬟,拎着裙摆气冲冲的跑下楼去。
钱妈妈,凭什么她一来就能做花魁啊!
作者有话说:
又签约失败了(QAQ)要自闭了,今天先短小一下,明天继续正常更。
第十五章
钱妈妈正坐在梳妆台前,两个十二三的小丫鬟一个给她梳头发,一个在挑选珠玉。
女子进来她们连理都没理,那个挑选珠玉的小丫鬟拿起一只暗紫的绒花,朝着钱妈妈的头发上比划:妈妈看这只绒花,衬妈妈的气色越加好了。
钱妈妈看着铜镜,也很是满意:一会就把它插在侧面,显眼一点。
小丫鬟捂嘴轻笑:是。
女子狠狠一跺脚,小鞋将地板跺的砰砰响:钱妈妈!
小丫鬟还待再拿,钱妈妈按住她的手,两个小丫鬟跟在她身边的时间长了,顿时明白她的意思,躬身退到了一边,敛眉垂眸。
钱妈妈拿起梳子慢慢走到女子面前,眼神轻佻:牡丹啊,妈妈我为你起名牡丹,就是因为你长相大气身段玲珑,可现在看来,你的脑子还赶不上花瓶实诚。
女子一愣:什、什么?
钱妈妈轻柔的拉起女子手腕,将梳子放进她的手里。
论看人眼色,你不如我那两个小丫鬟。站在铜镜边的两个小丫鬟动也没动,听不见似的。
论学识见识,你比不过新来的红胭她能与我说千里外的沙漠,讲极北之地的雪原,聊春花秋月,谈风霜雨雪。而你,只会跟我显摆或是抱怨你以为这样我就能看重你几分吗?
女子脸色白了白,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番评价,钱妈妈见此,更是摇头:瞧你,才说你几句就慌了,哪有花魁的派头。
钱妈妈。
一道温柔和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看去,神情各有不同。
声音的主人仿佛察觉不到室内僵硬的气氛,招来身后的丫鬟上前,语调轻浅:这是奴家一早去做的养颜汤,想着妈妈现在该是醒了,便端了送来。她眼眸微转,落在僵在一旁的牡丹身上,倒是没想到姐姐在这,幸而这养颜汤做的多些,姐姐若是不介意,不如尝尝妹妹的手艺。
钱妈妈顿时笑开了花:还是红胭有心,来,别站在门口,先进来,晚上你还要上台,一会吃完赶快去歇息
竟是完全将牡丹晾在了一边。
当错身而过的刹那,红胭侧首对恨恨看着她的牡丹莞尔一笑:姐姐若是没有胃口,妹妹就不强求了。
牡丹猛一甩袖愤愤离去,红胭唇角微勾。
钱妈妈叫两个丫鬟出去,当屋内只剩下她与红胭时,她整肃神色,挺直脊背,看向走近的红胭:红胭姑娘一早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红胭坐在她身边,美目流转如有光华,便是此时,声音也一如既往的纤弱娇柔:只是想来看看谁大早上坐不住罢了。
要不要将她钱妈妈眼中划过一丝厉色。
这倒不必。红胭盛了一勺汤汁,递到钱妈妈前面,不过是个可怜人,碍不到什么事就由着她去吧,心烦时候,还能找些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