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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pa(7)(1 / 2)

并不是突然反悔了,她瞧着眼前的陈温瑜,有些赧然地垂下了眼,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不、不知仙家可、可否,让、让我抱一下?

说罢又急急忙忙地补充,不、不是有意冒犯仙家,只、只是我怕我入地狱受了难,会改变心性,会变得、怨毒、愤恨也说不定温、温瑜也不一定会等我我不想临了了,都、都没能抱过他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

话音未落,她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秦念久一手抱着她,一手将渡化符盖在了她脑后,而后手掌稍稍下滑几寸,覆在了她的后颈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极黑极稠的怨煞之气滚滚流动,缕缕黑气从她后颈处冒了出来,融进了翻涌着的怨煞之气中,又一霎涌回了秦念久体内。

被呛得低低咳了一声,秦念久闭上眼稳了稳身形,试着将体内的黑气理顺。

即便他的魂体本就是由怨煞之气组成,生生替人担上了二十年的怨债也仍是有些逞强了。他原是抱着怀里的人,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倚着怀里的人,甚至将大半的重心都挂在了那人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仍是紧紧锁着眉,体内躁动的煞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下去,就听见一道低沉清澈的男声满带不悦地在耳畔响起,天尊这是不打算撒手了?

第九章

秦念久连忙后撤一步,万分尴尬地从谈风月身上抽开,嘴上却不肯吃亏,老祖您倒是早点出声啊?

谈风月的眼睛被洛青雨哭成了两个桃子,鼻尖通红,嘴唇也被咬破了,看上去好不凄惨。他顶着这幅惨样,面色阴沉地整理起了被洛青雨揉皱的衣服,半晌没吭声。直到一身青衣都净洁如新了,他才抬眼看向秦念久,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问话的语气十分平淡,手上却快而狠地一展折扇,抬手将薄且锋利的扇边直抵上了秦念久的喉头。

体内怨煞之气翻涌不息,秦念久的神魂仍有些不稳,没能躲过他猝然袭来的动作,喉结下意识地一滚,便被扇边切出了一道细窄的血痕。

才携手处理完罗刹私的事儿,怎么也该有几分交情在了吧?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脖子上被划开的细口阵阵刺痛,本该是有些危险的形势,可秦念久看着他那张浸着粉红哭意的脸,怎么都生不出紧张感来,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就不会好好说话么他拿伞身挥开谈风月的手腕,捂住了丝丝往外渗血的喉咙,我是好人!

谈风月本就没使几分力气,扇子被挥开之后也没再重新抵上去,只冷冷地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念久打哈哈,我说你这人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说到一半就被他冰锥似的眼神扎了一下,再一看他的手,竟是连裂魂诀都掐好了。秦念久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烦人。

左右是逃也逃不了,打也打不过,他妥协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以你的修为,开个天眼不难吧,能看得见我的本相吗?

谈风月略一点头,答得直白,嗯,不怎么好看。

早先在神殿外被他拦下来时他就看过了,这人的魂体被一团浓厚的黑雾笼着,瞧不太清五官,只能隐约看见他眼眶中蓄着两汪血泪,极怨极煞,也不知是含着多大的冤屈而亡,才会变作这副模样,还要借尸还魂以报。

秦念久恨恨地一磨牙,我让你看这个了吗?

大概是又曲解了他的意思,谈风月仍掐着裂魂诀没松手,语气却平和地宽慰他,容貌美丑非自己能够选择,无需过份在意。

秦念久无语望天,忍了又忍,才看在那裂魂诀的面子上没与他翻脸,语气生硬地道:简单来说,我从有记忆起就是这副模样了,你要硬问我是个什么人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着,他扬了扬腕上天尊护法的木牌,进一步解释道:所以真不是乱取名字诓你,我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这才现拣了个名字

谈风月面上瞧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仍冷冷地睨着他,既然记不得前尘往事了,又为何要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之举有违天道,一个弄不好便要被劈得魂飞魄散,通常来讲,若非是有什么天大的诉求,没有哪个道者会轻易冒这不韪。

反正都把话说开了,秦念久自信这人不会真收了自己,便拿伞尖戳了戳地面,坦然道:我是从这下面来的,交界地知道吗?不知道也正常,反正就是个三不沾的地界。我在那儿待了六十多年,出不去也走不掉,只能帮阴司收收祭品什么的。阎罗老儿看我可怜,给了我个机会让我回来敛骨,等敛好骨后,就能入轮回了

这么说来,竟然还是天道让他还魂的?谈风月微微皱眉,半晌后缓缓将银扇挪开,收了起来。

秦念久瞧见他收扇子的动作,便知道他这是放过自己了,不禁长松一口气,又听他莫名其妙地凉凉冒出一句,一声不吭地替人担去了少说二十年的怨债,你倒是心善。

这不是看她可怜嘛。

没想到这都被他看出来了,秦念久干笑了两声,反正我这不是,都已经一身怨煞了,那俗话怎么说的哦,债多不压身?

谈风月扫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哎秦念久赶忙跟了上去,别光我一人说呀,我这边老底都揭开了,老祖你呢?是个什么来历,哪里人氏,师从何宗何派啊?

两人身份有别,实力有差,他也就是多嘴这么顺口一问,根本没指望谈风月会老实回答他,而谈风月也的确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他背对着秦念久,在那盏盏人灯旁站定了下来,稍嫌迟缓地把手伸了出去,又在即将碰到人灯时将手收了回来。

如此默了半晌,他转回头来看着秦念久,冲那盏盏人灯一挑扇子,你把这些脏咳,你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了,我就告诉你。

秦念久:

待将整村的人灯收敛安置妥当也就是由秦念久做苦力,又是拖又是扛地将人灯们都聚拢在了一处,一把火烧尽了,再由谈风月组了个安魂大阵,将其超渡黎明已然像柄利刃般划开了夜幕。

忙活了一整晚,无处不费神,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一个腰背挺直地靠着村口枯树稍作歇息,一个跟没骨头似的瘫坐在树旁。

秦念久想当然地是没骨头的那个,撑开的黑伞要掉不掉地卡在他颈间,替他遮去缕缕晨光。他如同一滩烂泥般缩在伞下,有气无力地道:现在可以说了吗,谈仙君?

同时心道要是这人胆敢出尔反尔,他哪怕拼着魂飞魄散,也定要与他杀上一回。

好在谈风月是个重诺的,没给他魂飞魄散的机会,依言淡淡地开了口,我记忆有损,同样不记得自己的来历,是哪里人氏,亦不记得自己师从何宗何派。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秦念久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只报以一片长久的沉默,

谈风月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有些不厚道,又确实不知道有什么能说的,便给出了个提议,这样好了。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我答,知无不言。

秦念久兴致缺缺,透过伞面上的破洞瞥了他一眼,有问必答?

谈风月颔首,有问必答。

行,我想想啊秦念久转转伞柄,挑了个最基础的问题,你真姓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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