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段(22)(2 / 2)

咚咚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应训庭说完, 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付溪早就好奇的站了起来, 见门口站着的竟然真的是应冠星, 不禁愕然:冠星,真的是你!

只见应冠星脸色苍白,两眼下的青色明显,头发还是半湿的状态,穿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定制西装,却到处都是褶皱。

以前应冠星熬夜做项目的时候也是这幅疲态,但那时的他就算再累双眼也是神采奕奕,不像此刻,深谙幽沉不见底,无端端让人觉得陌生。

应冠星本来凝重的脸色在听到付溪这句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深沉,他视线倏地转向应训庭:你知道了?

应训庭并未回答他知道了什么,指了指座位:坐下,先吃饭。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

应冠星注意到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他确实从昨天中午后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昨晚忙着应酬也只喝了点酒水,然后抽了一晚上的烟,连嗓子都变哑了,不过在决定回来的时候,开了个房间洗了个澡,以至于让身上全是烟臭味。

但是他已经饿得干瘪的肚子,在听到应训庭如此肯定的语气,原本想要落座的意愿一瞬间被打断,就这么僵硬的站在门口,没有动弹。

你想站着当门神,还是想取代张经理的位置给我们上菜?张经理就是圣源酒楼的大堂经理。

应冠星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一把甩上门,大步走到付溪旁边坐下。

付溪在应冠星坐下来的那一刻,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他抽了抽鼻子,半猜半疑的问道:冠星,你抽了很多烟?

应冠星被付溪说得眼皮一跳,他下意识抬起手臂闻了闻,但他已经习惯了一晚上这种味道,早就闻不出来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察觉到了他这个举动是多么可笑。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应训庭,对方正没什么感情的看着他,那双眼像是能穿透夜色和时空,将他昨晚做过哪些是都看得一清二楚。

应冠星紧了紧喉咙,竟忘了将手臂都没放回去,就这么半抬着。

手放下去。应训庭淡淡道:我怎么不知道过了一晚上你就转行玩杂技了,看来应氏集团的董事长确实不适合你。

叔叔,你不用这么羞辱我。应冠星之前觉得哑着嗓子说话只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却觉得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张磨砂纸在刮喉咙。

他竟有种要逃离出这个包间的冲动,但他不能走,他知道应训庭的羞辱没有错,可没人愿意被如此贬低。

我因为你的失职,被合作商羞辱了一早上。应训庭双手十指相握放置在腿上,身体朝后靠着椅背,冷冷道:现在大家都在怀疑应氏的重新构建不是走上新的阶梯,而是跌入深渊的开始。

应冠星紧抿了双唇,脸色比进来的时候更苍白:是我的错

很好,你还知道自己错了。应训庭停顿了片刻后,语气却突然轻松的说:不过我还是感到有一些欣慰。

应冠星赫然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已经学会和叔叔耍心机了。应训庭平静的注视着他:你今早上故意不出现,就是想看看我是如何处理昨晚那堆烂摊子的是吧?

应冠星被戳破了意图,脸色又白下去一分。

付溪惊愕:冠星,你怎么能这样?

你想知道我是故意把你抬到高位,暴露你的缺点,然后毁了你,还是真心实意把董事长位置让给你。

你昨晚上见了应珙铭是吧。

应冠星的脸色再白了一分,他没想到应训庭连这样的事都想到了,不知该说他对应珙铭的认识深刻,还是对自己的思维习惯了如指掌。

一旦细想,应冠星都为应训庭洞察力背脊发凉。

你不用觉得害怕。应训庭打断他道:因为应珙铭以前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他之前在国外开过两个公司都破产了,回国后又想进应氏。我本来是给他一个部门经理先学习经验,他说我看不起他。于是我直接让他当副总裁,结果他很快就把项目搞得一团糟,气得老员工跑来威胁我要集体辞职。

应珙铭说我故意给他高位,暴露他的无知和缺点,还让员工给他使绊子,用这种捧杀的行为毁灭他。

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打算回公司,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很正常,昨晚发生那种事,他肯定派人一路跟踪你。

应冠星垂下头,藏在桌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昨天晚上他以为自己没有被应珙铭挑唆到,因为他严厉的拒绝了他。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制定的计划非常优秀,又重新找回了掌控感。

现在看来,他不但被应珙铭玩弄于掌心,在应训庭的眼中他玩的把戏就跟小学生一样幼稚。

你的担心不无问题,你要试探我是不是真心把集团交给你,也无可厚非。应训庭却话锋一转:很可惜,你用的方式太低级了,你哪怕直接来问我,哪怕是在昨晚的宴会在给我不堪,让我被迫做出选择,也比你现在这种做法勇敢。

应冠星被他这种说法激怒,自己被迫做出这种选择已经在最优选择:我怎么可能直接来问你!又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贵客的面给你不堪。我还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没良心?应训庭冷笑:你现在的做法又有良心了?抛弃责任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良心。一个决策者固然要杀伐果断,为了目的不折手段。做出决定的时候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承受起失败的惩罚,然后蓄积力量做出下一次攻击。

但你看看你最近做的事,和付溪的婚约也好,当董事长也好,试探我也好,你面子和里子都想要,结果呢?面子没有,里子也没得到。你这么优柔寡断是为什么?

我能怎么办?!你一直像个座山一样压在我头上,我做什么事都要问你的意思,都要你的同意才能走出下一步,尤其是和付溪的婚约,还不是当时以死相逼。后来你活过来了,我想提出解除婚约,你又用董事长的位置逼着我做决定,现在你又来指责我。

应冠星双手撑着桌子,嚯的站起来,俯着身子迫视应训庭,哑声低吼:我为什么要为你霸权买单,接受你的指责?我的人生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下,你有没有在意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想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你要我勇敢,你又要我接受你的安排,我不是圣人!

很好,那么就解除婚约吧。应训庭平静的与他对视:昨天晚上我就问过你这个问题,付溪的婚约和董事长的位置,到底如何抉择。

现在看你的意思,你对婚约的仍旧心存芥蒂,但是对董事长的位置,搞了那么多花样应该是势在必得的。

我,我不是应冠星恍然低头看向付溪,对方也正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盈盈如水在流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但他突然不后悔那样说,这个婚约是付溪强求来的,应训庭也越来越爱用这个条件来威胁他,就是因为同意了婚约后,付溪以为结婚一事十拿九稳,最近给他一点好脸色就要上房揭瓦,买婚房是这样,提出同居是这样。

他并不害怕解除婚约,到时候急的人不是他,是付溪。

小溪,经过了这么多,我想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了,要解除婚约吗?应训庭的问。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应训庭其实心里很明白付溪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没关系。

但再坚固的城墙也有垮塌的一天,这是必须要迈出的第一步。

他要在付溪心中植下一颗动摇的种子,只要他有耐心,这颗种子一定会生根发芽

那就解除婚约吧。每一个从付溪嘴里说出来,就像被一点点压紧的□□,他开始紧张。

什么?

什么!

应训庭和应冠星异口同声,可见他们对付溪这句话有多震惊,更何况他表情镇定,语气直接,没有多余的情绪甚至没多一个字。

你是说你愿意解除婚约?应训庭刚刚还只是想给付溪心中种下一颗动摇的种子,没想到下一秒就变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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