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到家了。在小楼外停车,顾令国出声提醒。
严国峰抬头看了看前面小楼,有种久违的亲切感,久不归家,回来了难免对旧地亲近。
毓秀他们所在的车也停了下来,严如山先下车,而后将钟毓秀带了出来。
驾驶座上下来的方国忠扭头看向副驾,敲了敲车门,大傻,下车,咱们到家了。
哦哦。冯正懵逼着脸推门下车。
方国忠顾不过来,没法管他,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提出他们的行李;他跟冯正的行李偏多,钟毓秀跟严如山的行李就一个小包。
等方国忠抬头时,便见严如山牵着钟毓秀走到了前面那辆车,打开后座车门将严老给迎下来;老爷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随后下来的还有王大丫跟龚招娣。
爷爷,抱了一路了,您累着了把孩子给我吧?毓秀伸出手去接,老爷子也确实累了,一直抱着孩子谁的手能受得了?顺势将大孙子给了她,车上好睡,三个孩子都睡着了。
毓秀低头去看大儿子,睡的小脸红扑扑的,香着呢。
也就他们睡得着,无忧无虑的啥都不用想。
严国峰笑了笑,他们正是需要睡眠的时候,睡的越好身体才能越好;咱们家孩子多怪啊,从小就知体恤人,你这个做妈妈的还嫌弃起来了。
可不敢,有您撑腰,我哪儿敢嫌弃啊?一句好听话,调侃意味浓浓,您的大曾孙,我喜欢还来不及。
你这孩子说话怪腔怪调的,不知跟谁学的。
说笑几句,在车内带下来的沉寂闷闷氛围顷刻间打散,一家人去到小楼前;严如山摸出钥匙打开大门,入眼的是一尘不染的客厅,地面都干净的很。
王大丫、龚招娣格外惊奇,屋子里竟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霉味灰尘气息;反而充斥着新鲜干净的空气,地面干净的比她们在时更甚。
这,这,怎么回事?龚招娣盯着里面,眼睛都直了。
按理说,她们经久不住,应是灰尘满地,蜘蛛网遍布的;就算在大院里,应是也好不到哪儿去。谁能想到,在她们面前的竟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进去吧。钟毓秀开了口,将孩子交给严如山,她扶着老爷子进了客厅,爷爷,您坐会儿;王阿姨,龚阿姨,你们先把孩子放下,带冯正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先泡壶茶水进来。再有,去外面买些蔬菜水果肉类回来,咱们要在家里住几天,该有的一样不能少。
有的,有的,我们回来的时候把厨房剩下的肉、菜和水果都给带回来了。肉和菜县城就能买到,不过,肉多是严如山每天下班回来一起带回来的;连水果也是一样,上京能买到的水果种类繁多,不是小县城可以比的。
倒不是看不起小县城,而是在陈述事实。
那就摆出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水果榨成果汁先端来。钟毓秀心不算细,然,与严家人生活久了自然知道严家这两位是个什么习性;老爷子是惯来不爱啃那什么果子水果的,严如山倒是好一些,倒是果汁他们都会喝。
王大丫和龚招娣连连点头应下,赶忙将孩子送去她们住的房间;到了小房间里,里面的小床也是干净的,被褥床单什么的重新铺上就能让孩子们谁。
两人干活利索,很快铺好褥子,小被子顺便搭在小床架子上;而后,她们把两个孩子放进小床盖上被子,一人去客厅抱来严如山怀里的严礼记,一人去厨房先将东西摆好。
一回来就面对干净整洁的家,王大丫和龚招娣心情非常好,赶路的疲惫也散去了些。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洗果子切片,准备压榨流程。
王姐,你说咱们家怎么回事?这么久没人住还这么洁净,我们走的时候好像没这么干净来着。
王大丫摇头,咱们对东家了解不是很多,不要问,该咱们知道了自然会让咱们知道的。
我明白的。龚招娣垂下眼睑,认真切片,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严家应该不存在那种东西吧?
瞎说什么?你们看看严老、钟同志和严同志多稳得住,要是有那东西他们会不知道?王大丫轻斥,况且都什么年代了,那些年的混乱你还没长记性,什么那种东西,世上就没那玩意儿。
龚招娣自知失言,忙点头应和,王姐说的是,是我爱胡思乱想;想来是严同志提前让人打扫的,他每天都在往上京跑,请几个人打扫卫生不过是顺便的事。
第436章 关心者乱
知道就好。王大丫不欲再多提这事,主家的事儿,遇到可以提的,咱们说一说倒是无妨;多嘴多舌,小心差事不保,忘了上一次严老对咱们的警告了?
上一次的事情,她们错在懈怠;认错认的好又快,才得了个警告,若是在旁的人家说不定能把她们送走。
龚招娣这才不敢再胡乱猜测了,我记住了,只这心里总是发孬。
王大丫不再多言,有些事情她们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果子压榨成汁,煮沸后放如冰糖反复倒凉,这才洗了被子合着装有果汁的茶盅送去堂屋。
严老,钟同志,严同志,果汁榨好了。刚榨出来的果汁沁凉,不一定卫生;煮沸放凉之后,一样好喝,关键是卫生呀。
两人将东西放到茶几上,一人为他们倒上一杯,带回来的果子只有苹果、橘子,因此,只榨了橘子汁。
这就挺好。钟毓秀端起一杯送给老爷子,爷爷,坐了一路车,喝口果汁轻轻喉。
严老爷子笑着接了,你们也喝。
好。她刚点头,严如山便端了另外两杯,其中一杯递给她;钟毓秀顺手接过,朝他嫣然一笑,低头轻抿一口,又顺了一口果汁下去润喉,这才开口,你给爸妈打个电话吧,这会儿已经快中午了,爸妈他们要是有空应该能接到电话。
严如山将果汁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行,我先给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空。
毓秀点点头,看他起身往电话桌那边走,收回目光慢悠悠轻抿着杯中果汁与老爷子说话;等严如山打完电话回来,钟毓秀方问。
爸妈他们怎么说?
前段时间爸刚出任务回来,正在修整,倒是能抽一两天时间回来一趟。
钟毓秀问道:爸没事儿吧?
没问,妈没说想来是没事的。
严如山的轻描淡写,严国峰:......所以,生儿子孙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孙媳妇孝顺。
叉烧!
钟毓秀乜他一眼,对此同样无语又无奈,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爸妈他们答应了回来,想来是无事的。
他们没事,这个臭小子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严国峰对大孙子从心里生出嫌弃,对,是嫌弃;同时还有自豪,大孙子一向稳重端方,脑子转的快,等他们回来,我可得好好跟他们说说;瞧瞧他们生的什么臭小子,都不知道问一问父母近况。
猜到了还问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严如山回的理直气壮,严国峰却对他更嫌弃了,摆手道:得了,你一边儿玩去,我去屋里躺会儿;不知道屋里的被褥床单被子可有铺上。
钟毓秀推了推严如山,瞅着老爷子往他住的屋子走,小声嘀咕,去帮爷爷铺床。
行吧,给爷爷铺好床,我再上楼把咱们的床给铺上,好好睡一觉。
快去。她可不累,赶车一个小时不到,轻松的很。
娇俏伶俐的媳妇,着实让他爱的不行,轻笑一声揉揉她的小脑袋,起身跟上老爷子的步伐进了屋里。
严国峰听见动静回头斜睨一眼,你怎么干啥?
帮你铺床,你孙媳妇吩咐的,不能不做。严如山敛去笑意,瞟见床上只放了床垫;熟门熟路找到放置每个房间床单被褥的柜子,从里面抱出被褥铺到床上,又从上面的格子取下来一套被套。
床单铺在被褥上,随后,又抱出一床定过版型的棉被,投上被套枕套。
爷爷,床铺好了,您是现在睡,还是洗个澡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