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教授,郑教授,你们来的这么早啊!其中一名身形稍高的中年教授开了口。
钟毓秀扭头看向二人,放下笔;中年教授身高约一七三左右,身形消瘦,更显高挑,眉目明朗。
那名老教授头发花白,眼珠浑浊,脸色苍白,呈虚弱之感;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身体耗损严重,内虚,并且身上暗伤还不少,他似乎必中年人还要瘦上一些。
老丁,老郑,你们比我们来的早,你们班上的事情安排好了?老教授出声询问。
丁教授笑道:交给班干部了。
我班上也交给班干部了。郑教授附和,来了就坐吧,一起改卷。
好。老教授和中年教授各自取了钢笔过来,在丁教授和钟毓秀的对面坐下,这才望着钟毓秀问道:这位就是钟毓秀同志了吧?之前匆匆见过一面。
钟毓秀心下了然,这位教授在她第一次参加跳级考试时间过一回。
两位教授好,我叫钟毓秀;两位是前辈,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应该的,你的大名我们是如雷贯耳,你研究的东西如今售卖的很好;我家也有人买了一台,贵是贵了些,耐不住是真好用。老教授赞不绝口,满目欣赏赞叹,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也能开着走,只要报上路线,掌握平衡就行;小电驴代步车的感应会能自行感应危险事务,也能避开路边的行人,这款小电车男女老幼都有用。
郑教授轻笑,老丁,你不介绍介绍?
钟毓秀算是丁教授带出来了,郑教授不去抢这个介绍的活儿。
丁教授放下笔,双手交叉紧,眉目含笑道:钟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教授姓田,你叫他田教授就行,旁边那位是江教授,他们都是曾在国外留过学的,皆为学识渊博之人。
老丁,你这说这话臊我呢?田教授失笑,转而又对钟毓秀道:什么学识渊博,不过是看的事情多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人都老了,沧桑了,外表看上去倒是真像那么回事。
钟毓秀被逗笑了,这位老教授是个有趣的人。
江教授摇头,我不敢称学识渊博,就是多看了几本书;钟同志在华大可还习惯?听说你去了医学院学习医理,咱们还为你惋惜了好一阵儿。
您也知道了?钟毓秀看向丁教授。
看我做什么?丁教授笑眯眯地说道:可不是我大嘴巴,是你的选择让太多人无法理解,他们也是其中之一。
田教授和江教授不约而同颔首,认同丁教授所言。
钟同志,你在物理上的天赋非凡卓绝,为何要选择去学习医理呢?江教授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询问,医理能治病救人,但我们国家现在最需要的是科技,需要的是壮大。
在当下,科技一词十分前卫,不如后世普及。
钟毓秀心里不舒坦,和他又不熟,想学就学了,还需要一个具体的理由吗?
钟同志,江教授没有质问责问你的意思,只是,我们非常好奇你为何坚持去学习医理;还请你不要见怪,江教授说话不会拐外,就因为他性子耿直过了头,为此吃了不少罪。田教授言语轻缓,和风细雨。
江教授神色微顿,抱歉。
钟同志去学医自有她的道理,我们不是当事人,没必要去了解去问;学什么做什么是她的自由,她有权利选择属于自己人生。丁教授在旁发言,我们不能给予支持,但也请不要理直气壮揣测他人。
第118章 送饭
当初他也这么问过,不过,那是他们关系好;可以问,而江教授和钟毓秀只能算是第一次说上话的人,大刺刺地就问出口来了。
脸大呢。
以前没看出来江教授这人心性有点问题,丁教授望向郑教授。
郑教授对他摇了摇头,出声圆场,老丁说的也错,不过,江教授也是关心钟同志嘛!大家各退一步。
我没其他意思的。江教授后知后觉发现问题所在,但他已经问出了口,收不回来了。
钟毓秀点头,好,看在郑教授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
勉强和解,郑教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田教授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们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年轻的小姑娘主意这么正,不过也是,主意不正能单独研发出好几样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还能有大魄力转学校学医?
所以啊!他们不能看表面。
有了这么一场,气氛有点凝重;钟毓秀倒是无所谓,活的够长,见的世面和人多了,什么人都能遇上,她倒是没将江教授放在心上。
今儿个日子好,日头斜挂,因着冬日的缘故,正午时分了也没能摆正。
钟毓秀饥肠辘辘,其他几位教授没好到哪儿去,郑教授改完手上最后一张试卷,对在场所有人道。
先这样吧,我们先去吃午饭,等午饭过后再来继续改。
也行。丁教授手里的也改完了,在后面做了结尾。
田教授和江教授来的比较晚,一叠试卷没改完,还有一半在手;田教授笑了笑,你们先去吃,我再批改一会儿。
不急在一时的,这么多卷子呢,慢慢来吧。丁教授出言劝,反正是要等他们开学时才会看到成绩,咱们年级大了,该吃吃该喝喝,该休息还得休息;多活两年,说不定能看到国家更好的发展。
他们这一代心心念念都是发展强国,不看到国家强大起来,没几个人甘心的。
行,我再改几张就去,你们先走。田教授笑意不减,点头应了,并未有动作。
郑教授和丁教授见此,也不好多劝;叫上钟毓秀,和他们告辞,一道出了会议室。
丁教授,那味儿江教授您和他熟吗?出了会议室,钟毓秀出言询问。
丁教授摇头,不熟悉,大家虽然在同一个系共事,见面相处的机会不多;以前瞧着人还不错,至少文质彬彬,温文有礼,不想今天他会行事失了分寸。
这样啊!钟毓秀若有所思。
郑教授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位江教授我是熟悉的,他之前因为海外关系被打下去,后来平反回来;行事上有些偏执,教学十分严苛,他们班上好些学生觉得这位江教授不近人情。他今天说这些,可能也是真的怕你是误入歧途了吧。
不管什么原因,面对第一次说话的人,都不该随意出口询问,甚至是以说教的态度、语气来对人。丁教授摇头,心下不悦。
罢了。郑教授摆摆手,江教授可能真没坏心。
钟毓秀轻轻点头,我知道的,说他有坏心,我是不信的;只是对事不对人,我和他没熟到什么话都能随便说随便问的程度。
钟同志,你不介意就好;别不高兴了,你选择学医,许多人都觉得你选错了路;咱们学校就不少这样认为的,若非郭校长鼎力支持,还把你送去了医学院,背后议论你的人会更多。好好学吧,学一样就要精一样,别说他们了,就来他当初也非常想不通,不过是觉得跟钟毓秀不熟;旁敲侧击问了丁教授才明白,人家是要做这方面的研究。
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真实原因,外面没人知晓。
郭校长和丁教授不是大嘴巴的人,排开关系好的,和必须上报的;他们谁也没说,能让他们交好的人自然也是信任之人,知道的几个人更不会随意说出口。
郑教授的好意,毓秀真诚道谢;三人一同走下楼,迈下最后一个台阶,毓秀停下脚步。
二位教授,您二位先去食堂吧,我有点事儿需要走开一下。
不吃午饭?丁教授轻生询问。
钟毓秀摇头,等会儿有人过来送饭。
这样啊......二人秒懂,对象来送饭呗,这个题他们会,我懂,我们都懂,那我们先去吃饭了。
钟毓秀脸颊微热,目送他们走远后拍了拍脸,转身往校门口走;到校门外,郝南和田尚国第一时间注意到她,从隐匿地出来。
钟同志,您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