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指路,一群女眷浩浩荡荡地从长廊里走来,几十盏灯笼把这回廊照得明明晃晃。
林贺朝看了那丫鬟一眼,皱起眉头,轻声道:
刚就是这丫鬟引我来的
这群浩浩荡荡的女眷身后还跟了好些家仆男丁,手执长棒麻绳,看着分外气势逼人,一行人到门前站住,门里面云雨初些,还传来些男女声音,老国公夫人站在门外,灯下脸色铁青,
在我国公府的宴会上,做这种下流之事,给我撞开!
门外站着几个女眷,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只出声问一旁的陆安歌,
陆小姐,你说看到有人在这里私通可是真的?
陆安歌垂下脑袋,怯生生道:
我,我只是听人说的。
那女眷追问道:
你可有看清是谁?
好像是那顾会元的媳妇儿,叫什么来着,陆芸。
这一番话,引得院内一旁的命妇们不免响起些窃窃私语,
这可是真的,顾言再怎么说也曾家世显赫过,现如今也要参加殿试,怎么娶了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乡下人,自然是不知礼教。
陆安歌垂着眼,心里终于有丝畅快,眼里划过一丝精光,今夜过后陆芸是生是死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陆安歌心里正得意,一抬眼,却见那老国公夫人狠狠地盯着她,心里咯噔一下。
国,国
还没说出话来,陆安歌睁大了眼睛,一个身影如鬼魅从人群中袅袅走了出来,众人一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芸娘微微一笑,扫过众人,
怎么了,这么多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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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人修罗场
芸娘的出现, 像是给这炙热的事态浇了盆凉水。
一时间四下的窃窃私语声小了下去,只剩下火灭后的余温,偶尔灰烬中亮起一丝光亮, 有人悄声问,
这人谁啊?
就是顾言那个乡下来的夫人啊, 叫陆芸。
话声顺着风送到耳畔, 话题中心的人不见半丝慌乱, 她站在那里, 穿着一身水红的裙子,像极了一朵夏夜里艳丽的海棠花。
这番气定神闲的模样, 倒是让方才百般鄙夷她的女眷们说不出半句闲话来。
芸娘闪着大眼睛扫过众人,尤其是把陆安歌难以置信的表情收尽眼底, 只听她张着嘴问道:
芸娘,你,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 陆安歌脸色一变,心里又惊又疑,她猛地回头, 望向屋子方向。
那,那刚才在屋里的是谁?
夜风从众人身边吹进屋子里,只听细细碎碎的东西掉落声。
从打开的门里面走出个人, 衣衫凌乱,脸色阴沉如水。
屋子外的人都吸了口冷气,这人赫然是国公府的李三公子。
与此同时, 屋子里传来东西坠地的声音, 伴着哭哭啼啼的声音。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国公府的仆人们冲进屋子里, 众目睽睽之下竟把人拖了出来。
陆安歌眼皮一跳,死死地盯着那个鬓发零落,衣衫不整之人,竟是谭春儿!
谭春儿被人拖拉到门外,想到刚才的情形,脸色惨白,风吹过她的肩头,身上一阵发寒,眼前尽是人们手里挑着的明晃晃的灯光。
在这片光亮中,她一眼就看了人群中的芸娘。
谭春儿神色一变,向前扑去,边扑边嚎,
陆芸,陆芸你是害我!!
四周些窃窃私语声更大,人群中散开个空,老国公夫人转身望向芸娘,目光如炬,厉声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芸娘顶着这质问和众人好奇的目光,抬起头,冷静地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更衣,但半路这位姐姐把丫鬟支开,然后就不见人影了,不信国公夫人可以找那侍女问问。
侍女?!
谭春儿听到这话,猛地抬起眼,
你胡说!!你胡说!!!明明是
够了!
老国公夫人看了芸娘一眼,毕竟算是她的外侄儿媳妇儿,这点话她还是听得进去的,她转向身前的仆人们,冷言问,
谁领她来的后院?
是奴婢。
一个侍女出声站了出来,恭敬地低头回道。
国公夫人看了她眼问道:可是她把你支开的。
侍女只扫了谭春儿一眼,点点头,
是,这位小姐说帕子落下了,让我回去寻。
这话一说出来,谭春儿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李三郎看了她一眼,想到刚才种种,眼前这般景象,真没想到在自己家还让人给算计了,心里满满都是怒气,
处心积虑的东西!
见到这番场景,陆安歌从刚前慌乱中,急忙拢住几分心思,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望着老国公夫人,鼻子一酸,带着哭腔道:
夫人,我,我也不知道表妹会做这般事。
芸娘抬起头,望着泪眼盈盈的陆安歌在那边道:
说来她不过是陆家的表亲,我陆家可怜她父母双亡,接到京城来,冀全伯父遗愿,给找个好人家,今日才带她出来见人,谁曾想,谁曾想
陆安歌用帕子捂住脸,脸上梨花带雨,咬了咬泛白的唇,
谁曾想她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家门不幸!
听到这些话,谭春儿睁大眼睛看着那陆安歌,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雨夜,泪水糊住眼睛,朦朦胧胧中,她看着四周人们嘲笑厌恶的眼神,又看向男人阴霾的脸,这才惊醒自己多蠢。
想到今日这番境地,谭春儿咬了咬嘴唇,挣扎着朝门旁的墙上撞去。
把她给我拦着!就是死,今日你也不能死在我国公府。
老国公夫人喝道,她转眼看向陆安歌,威压道:
你陆家打算怎么办?
陆安歌听到这话,眼泪一顿,缓缓道:
待我回府,还是要与父亲母亲商量一下。
老国公夫人听到这话,瞟了她一眼,她不是什么世家小姐,而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武夫之女,在汴京这么多年,见得最多的就是人心,到如今还没有谁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混过去。
国公夫人冷笑道:不用问,我替你们解陆家决定。既然有了这事,那就进我国公府做个侍妾。
侍妾?
陆安歌一愣,眉头皱起,好歹谭春儿之前家里也是做官的,当个侍妾说出去那就是连带着陆家也颜面扫地。
而谭春儿听到这话,急忙抬起头,扑到老公国公夫人面前,低低哀求道:
夫人,夫人,我好歹是个官宦人家的女儿,我父生前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能给国公府做妾呢?
老国公夫人垂下眼,扫了她一眼,
人若不自重怎叫人好好待你。再说,姑娘,好人家可不会脱得精光躺在屋里。
谭春儿听到这儿,知道事情没有了转机,可还是摇着头,咬牙道:
不,不我不做侍妾。
够了。
李三郎冷冷地瞟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