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免费(20)(1 / 2)

算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芸娘心里一喜,松了口气,连脑子里都清明起来,她可算是也不用学这些了,她扬起笑脸,一声轻松地对顾言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着,芸娘刚站起身来,突然被一把拉住手腕,又扯回到了榻上,带着些湿意的青丝垂在手腕,他冰凉的手指缓缓从她脸上划过,用食指缠住了她鬓角的一缕碎发,只听一声轻笑,

芸娘,你真的是为了看账本才进来的吗?

那声音轻得跟团棉花一样拂在耳边,酥酥痒痒,直冲到人心里去。

芸娘睁开眼,只见顾言就那么看着她,眼睛亮得发烫,若有似无的热气扑面而来,四周都是他身上的皂角味,快把她脑袋冲晕了。

苍天可见,她真的是不小心看到了顾言洗完澡没穿好衣服,她可不是故意的,顾言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顾言眯了下眼,刚刚穿好的衣服又散开些,松松垮垮,他手指有些冰凉的划过她脸侧。

芸娘深呼吸出一口气,挺起半个身子,把手搭在顾言胸膛上,顾言身子一僵,抬眼看她伸出手,拉紧他的衣襟,仔仔细细,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从刚一进屋我就想说了,

芸娘仰起脸,把手抵在他胸前,小脸紧绷,一脸严肃,

顾言,衣服要穿好,不然会受寒,老了就跟王伯一样动不动就浑身酸痛。

芸娘和顾言一大早就出发坐车往这庄子上赶,等到了王伯说得西李庄,已经是中午了,日头斜斜的从乡道边的树叶里洒下来。

车停稳了,芸娘从车上下来,理了理头上的面纱,这才回过头对正下车的人道:

顾言就是这了吧。

嗯。顾言从车上下来,扫了眼这大片的田,只见明明到了播种的时候,有些田还是荒废着,杂草横生,不由地皱起些眉头。

芸娘上前敲了敲庄子的门,没过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个皮肤黝黑的小伙,他一扫两人,带着些方言问道;

你们是谁?

顾言站在芸娘身后开口,汴京顾家来的。

那人听到汴京,又扫了一眼两人,这才说了句稍等,过了会儿又急忙回来,把门拉开,将两人请到了庄子里。

两人在大厅坐了会儿,只见从门外来了个大腹便便的人,穿着绸衣长衫,身后跟着个穿着直襟书生模样的人,一见到顾言,他脸上挤出个不到眼底的笑,

哟,这不是顾少爷吗,没想到还能见到您,想当年您跟顾家老爷来这里的时候,才跟那黄杨树一般高,现如今都要认不出来了。

孙掌事。顾言没多客套,只看向来人,单刀直入道,那百亩良田是怎么回事。

孙掌事把笑扯深了些,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身旁人给他端上了杯茶,他撇着茶盖道:

顾少爷,顾家犯了那么大的事,我们这些曾经的田庄掌事被牵连没了性命的也不少,幸好我走运些,这田没被清缴,这些年来,都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打理,于情于理,这田出的利是不是也该归我了。

芸娘一听这话,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她还是头一次听把霸占田产这事说得这么好听的。

孙掌事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你顾家差点害我丢了命,我要你些田怎么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起了些哄闹声,似有哭喊声在门外响起。

孙掌事皱起眉,对身旁人道:

怎么了?

话音还没落,只听喧哗更大,一阵拉拉扯扯的吵闹声后,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孙老爷,去年年末田租实在是太多了,我儿子冬天摔断了腿,孙子也生了病,实在缴不起租子,可一家人还要吃饭,能不能先让我们把地种上,今夏有了收成再补上租。

哪有这个道理。孙掌事皱起眉头,喝道:不交租子,还想要地种,我就是空着都不给你们这些吃干饭的穷鬼,把这农户拉出去!

芸娘眼皮一跳,只见那被拉扯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她寻严稳婆时隔壁的老妇人,只见老妇人干脆双腿一弯,跪在院子里,哐哐地直磕头,

老爷,只要你能把地继续租给我们,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第30章 、佃户(捉虫)

孙掌事, 这是怎么回事?

顾言撩起眼皮,凉凉的问。

孙掌事脸皮上挂着些笑,看了那跪着的妇人一眼, 这才收回眼慢慢道:

少爷您还年轻,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别看这些贫农哭得可怜, 可都是拖着一两年不交租, 干熬着主家的粮, 可千万别被他们哭这么一两句,就轻信了去。

孙老爷, 话不能这么说啊!

老妇人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压在脸上的褶皱里, 一抽一抽道:

不是我们不想交,去年大旱,根本交不上租粮, 况且每年头还得补四百贯的租金,这不是要人命啊 !

这话说的,我是看你们可怜, 才给你们地种,现在吃饱饭说交不起了?

孙掌事冷冷一笑,偏过脸喝道:

来人, 把这人赶紧赶出去

早在建元年初,官府就颁律,灾伤之田, 所有私租, 亦合依例放免。

顾言抬起眼看向孙掌事, 语气冷然,

既欺诈佃农,又欺瞒业主,孙掌事,谁给你的胆子?

少爷不愧是官宦人家出身,这话说得就是害怕人。

孙掌事依旧面不改色,拉开宽脸笑了笑,

但顾少爷,你顾家到底不比以往了,我也脱了身籍,这欺主就算不得了吧。再说现我不过就是个佃主,说来我也活得微末,汲汲营生,哪里知其它。

正在这时,有三五健仆从门口冲了进来,吵吵闹闹间,几人拖着老妇人就要往外走。

老妇人脸上一阵惊慌,可毕竟是平日里做农活有些力气,挣扎间脱了几人的手,朝着一旁的柱子就要撞过去,芸娘离得近,心下一跳,急忙站起来,扑身上前一把拉住她。

那老妇人被她拉住,还是要执意上前,两人歪歪扭扭间,芸娘急忙喝道:

可千万别想不开,刚不是说家中有孙子么,就这么走了,小孙子可怎么办?

听到这儿,那老妇人终于也没再寻死觅活的,她似隔着面纱也没认出芸娘来,只躬着厚实的背,站在那里,用粗糙的手背一点点抹着眼泪,这副悲苦的样子,可没有半点那天村子里见到时的泼辣爽直。

芸娘打小就是村里长大,知道庄稼人不容易,且因多没读过书,最怕的就是主家和官老爷,若不是真的逼得没办法,是断不会这样来闹的。

她站起身来,看向那孙掌事,扬声道:孙掌事,你就算要钱,可事也不能做绝了吧。

孙掌柜一怔,你是

顾言抬眼道:我家娘子。

哦,顾少爷娶亲了啊,可喜可贺,怎么也没说一声。

孙掌柜扯着脸皮笑了笑,转向芸娘,

好歹也给您和顾夫人送粉礼。

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正儿八经的叫顾夫人,芸娘愣了下,可心头又泛起种微妙的感觉,她瞥了坐着的顾言一眼,仿佛有了底气,撑起膀子清了清嗓,扬起脸道:

这妇人刚不也是说了,是家里出了事,赶上了灾年,何苦这么逼人呢?

遇了事就可以不交租?孙掌事笑了笑,夫人,您到底是年轻,经得事少,拿我们这些管庄当什么了?

芸娘掏出身上的账本,拍到桌子上,朗声道:按理说你不过是个佃主,这田契还在顾家手上,凭什么听你说的?

夫人这话说得不对。

孙掌事扫了那账本田契一眼,似乎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悠悠的道:

有田契也没用,这田很快就不是顾家的了,我向官府报了实封投状,很快这田就要换业主了。

实封投状。

芸娘暗自嘀咕,顾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实封投状是官府将田重新卖出去,价高者得。

听到顾言的解释,芸娘心里一怔,怪不得这孙掌事宁可田空着也不种,原来是早就打算卖了。

她皱起眉头,可官府怎么能同意他卖呢,这田明明是顾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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