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陆寒廷还用那么深情的目光看着护士。
阿雪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倒也不是说陆寒廷喜欢护士啦。
而是陆寒廷长相俊美,一双多情的眼眸专注望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深情。
先不说陆寒廷人品如何。
他那张脸,称得上是极品了。
尤其是此时此刻,戴着副金丝框眼镜,浑身上下都在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
大部分女人,都很难抵挡他的魅力。
阿雪用了两年的时间,也没能抵挡得住陆寒廷的魅力攻防。
眼看两人对视越发火热,阿雪不由清咳了一声,中断了病房里无形之间升起的一丝旖旎。
陆寒廷一见到阿雪,眸底瞬间染上了万千春水。
他扬唇冲阿雪一笑,随后调侃,我还以为自己这刀白挨了呢。
他望着阿雪手里的保温盒,似笑非笑,原来是回去给我弄吃的了。
护士见有人来了,立即加快了包扎的速度。
将陆寒廷的伤口包好,护士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只是临走前,避免不了多看了阿雪一眼。
那一眼,透着打量。
阿雪微微勾唇冷笑。
心中暗叹陆寒廷不愧是花蝴蝶,到哪儿都能招蜂引蝶。
将保温盒拎到床头边的柜上放好,阿雪面色清冷地望着靠在床头,目光肆意而不避讳盯着自己瞧的陆寒廷,陆大律师怎么说都救了我一命,我还不至于这么无情无义。
陆寒廷将没受伤的那只手枕在脑后,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阿雪说,你要有情有义,那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阿雪被他的不正经给弄恼,当即瞪了他一眼,受伤了,还不忘撩妹,陆大律师不愧是情场浪子。
阿雪,你讲讲道理,你自己扪心问问,这两年,我招惹过谁了?
他倒是敢说,我早就为你从良了。
末了,他还不忘邀功,你自己说说,这两年,我为你做的,少了?
回想起自己进律所再遇他那天开始,陆寒廷所做的一切,阿雪不由抿了抿唇,她无法昧着良心说他做得不好。
相比,这两年来,陆寒廷为她做的那些,堪比男朋友还要尽职尽心。
怕她喝咖啡伤胃。
每天给她煮温奶。
生理期,准时准点的红糖水和暖宝宝。
她每次出庭的时候,他都会给她发短信,给她加油打气。
在她遇上棘手的案件时,还会不经意地提点她。
得知她有一回被人尾随时,便不顾她拒绝,坚持日复一日送她回家。
她不让。
他便自己开车一路护送她回去。
在她出差在外,会时刻叮嘱她的助理二十小时跟着她。
虽然都是很小的事情,却很让人窝心。
和她上一任相比,陆寒廷简直甩对方十条街。
可陆寒廷的好就像是夹着蜜饯的砒霜。
越是美好,阿雪就越是害怕,不敢轻易触碰。
止住回忆,阿雪不顾他才刚救过自己一命,一脸冷漠地对陆寒廷说,没人逼你那样做。
即便顾清烟劝说她顺着自己的心,可阿雪还是觉得两人不合适。
他堂哥是她姐夫,她又如何能和他在一起。
他也真是丝毫不顾世俗目光,明知他是堂哥的小姨子,还追求她。
真是个疯子。
陆寒廷被甩了脸子,表情当即阴郁了下来。
他眸光幽幽地望着阿雪,语气带了点自嘲,确实没人逼我那样做,是我自己犯贱,便要冷脸贴热屁股。
阿雪抿了抿唇角,觉得这话莫名刺耳。
但她到底是没有心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阿雪,你还真是人如其名。
陆寒廷呵呵一笑,那笑带着几分冷嘲,清雪,清冷如雪,任凭我怎么捂,都捂不热你的心。
两年了。
她还真是难追。
陆寒廷头一回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搞不定一个女人,偏偏他像着了魔一般。
契而不舍,把自己弄得像个舔狗。
阿雪从不否认自己心冷。
一个受过情伤的人,是不会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的。
阿雪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
只是见陆寒廷被自己气的不轻,她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阿雪起身站了起来,这是我自己炖的汤。
默了默,她才说,你待会儿让护士倒出来给你喝吧。
穆大律师这感激也真是没诚意,喝个汤,都要让护士来?
讲真。
陆寒廷都有些生气了。
人都来了,就不能直接把汤倒出来给他喝,偏要护士来?
阿雪显然听懂陆寒廷的话了,她拧了拧眉,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将汤倒回来。
陆寒廷见此,总算是消气了一些。
他仗着自己手受伤,得寸进尺,我受伤了,穆大律师不介意喂我一下吧?
完了,他特意强调,怎么说都是为你受的伤,穆大律师应该不会不知恩图报吧?
阿雪,
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要是不喂,那岂不是真不懂知恩图报了?
喂个汤而已。
阿雪好歹也是喂陆昱辰喝过汤的人。
她也没有犹豫,端起刚刚倒出碗里的汤,直接喂起了陆寒廷来。
陆寒廷看着如此配合的阿雪,莫名的觉得不真实。
阿雪在他们律师是出了名的高冷美人。
面对女生时,她面上还会有一丝笑意。
可对待男同事,她是笑都不带笑的。
一副避之如鼠的神色,实在是叫人无语。
陆寒廷去查过阿雪的过往,也知道她在被前任背叛过后,得了恐男症。
因为这个,陆寒廷每一次在被阿雪拒绝或者冷脸相待时,他都会让人去问候阿雪的前男友。
没办法,他心情不好,无法拿阿雪开刀,所以就只能拿那个让阿雪得恐男症的渣男开刷了。
陆寒廷自诩自己算是了解女人的,可阿雪两年都不为所动,他也是有些丧气了。
可是想起今早自己为她挡刀,她当时分明很担心自己的表情,陆寒廷又不信邪。
他问正在专注喂他喝汤的阿雪,阿雪,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好感?
阿雪喂汤的动作蓦地一顿。
她抬眸看向陆寒廷,定定地看了几秒,随后点头应道,有。
陆寒廷眸光一亮。
然而下一秒阿雪却又说,但我们不合适。
陆寒廷直接笑了,被气笑的那种,你是律师,我也是律师,我们哪儿不合适?
阿雪继续喂他,嘴里却理智的不行,陆寒生是我姐夫,你是他堂弟,你觉得我们合适?
陆寒廷不敢置信,就因为这个,你就说我们不合适?
阿雪反问他,你见过有哪家姐妹嫁同一家人的?
陆寒廷忽地笑了笑,阿雪,原来你想嫁给我。
阿雪面色一红。
她当即反驳,你胡说什么呢,我是说
还没等阿雪的话说完,陆寒廷忽地便说,阿雪,我不是陆家的孩子。
啊?
阿雪微微一愣。
陆寒廷自嘲地说,我妈是间会所的小姐,当初有幸和陆家的二老爷有过一夜。陆家二老爷结婚多年一直无子。偶然得知我的存在后,以为我是他和我妈的孩子,将我接回了陆家。
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陆家的孩子,直到我有一天发现,我的血型和陆家二老爷的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我才知道我妈为了荣华富贵,买通医生,将亲子鉴定给改了。
他冲阿雪低低一笑,那笑好夹着嘲弄,原来我啊,根本不是陆家的孩子,我连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阿雪,如果你拒绝我,只是因为这个,那我可以不当陆家子。
陆寒廷握住阿雪的手,神色认真地看着她,阿雪,身份不该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阿雪望着陆寒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的顾虑好像被他化解了。
她好像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了。
大概是看出了阿雪的犹豫,陆寒廷趁铁打热。
阿雪,你看,你的恐男症对我失效了,这证明,你已经无形之间,被我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