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人本就白皙无血色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惨淡,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道:蛊妖女,你我同属鬼蜮,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这般,却不知是为何?
蛊妖女离歌,虽然名头不比毒阎罗手下的其他人,但是与她对上过的人,都知道这女的,手段狠辣得很,极为难缠,绝不可小觑。
蛊妖女离歌慢悠悠地走近,她看着眼前战栗不安的两人,笑吟吟地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你们想杀我,我杀了你们,这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们何曾......疤脸男惊怒不定地辩驳道。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便让蛊妖女离歌打断,她唇边的笑意未断,清甜的声音伴着铃声在林子里异常好听:我说有就是有,不要骗我,我的小乖乖都知道的。
嗯,小乖乖应该吃饱了,怎么还不出来?蛊妖女离歌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她伸手摇了摇手腕上的铃铛,一串清脆而又有规律的铃声陡然响起来。
疤脸男和无面人忽然觉得胸腔内一股麻痒传来,很快蔓延到整个腹部,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从体内传开,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想要破开他们的皮肉钻出来。
你、你对我们做了、做了什么......
什么东西!
啊
疤脸男和无面人两个骤然间软倒在地上,他们无力地扭动着身子,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得他们的胸口处发出噗呲的一声闷响,两道小小的暗影从他们的胸腔内破开来,腾空飞起。
这时候,疤脸男和无面人两个双眼睁得老大,胸口处破开一道拇指大的洞,里边空荡荡的,没有血水流出,也看不到丝毫的内脏血肉,唯有森白的骨骼清晰可见。
蛊妖女这个称呼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在离歌拦下这三人的那一刻,蛊便也下在了三人的身上,不过山鬼死得早,那蛊还来不及发挥作用。
离歌之所以和疤脸男以及无面人多言这么两句话,便是为了给两人体内的蛊一点时间,她养的贪吃蛊可是能够在人活着的时候,将人体内的五脏六腑吞噬地干干净净,还能体贴地不让人感觉到,只有最后破体而出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些痛。不过那时候,人都要死了,痛不痛的倒也是不重要了。
她满意地看着林子杳无声息的三具尸体,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铃,便见飘飞在空中的两道小影子朝着她飘了过去,她伸手将腰间的一个小银罐摘了下来,打开盖子,那小影子便飘了进去。
离歌看了一眼罐子中的两团白白胖胖的小粉团,这蛊虫一点也看不出丝毫凶残的模样,反倒是极为可爱。她的目光朝着周边看了看,奇怪地道:怎么只有阿大和阿三,阿二呢?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便又听得吭哧的声音,忽而一道小影子跌跌撞撞地从山鬼的尸体中破飞出来,冲进了那个银罐子。
离歌看着最后冲进来的小粉团,忍不住伸手点了点那个粉团,道:阿二,你个贪吃蛊,吃得都忘记回来,是不是?下次要是再忘记了,可就不让你出去了!
她说话的语气娇俏可人,若不是此刻这般可怖的场景,就仿佛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和人撒娇。
离歌看着通通都回来的蛊虫,便将盖子合上。贪吃蛊吃饱了以后会陷入沉睡,三五天内是不会出来的。离歌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死不瞑目的三具尸体,便又撑着伞,悠哉悠哉地朝着林外走去。
只是,她才出了林子,走在崖道上,行过一段,忽而一道萧声从崖道边传来。
第113章 第五个世界:圣僧(2)
萧声若隐若现, 带着丝丝缕缕的缠绵缱绻,仿佛是涓涓流淌着的溪水,绵延地淌进人的内心。
离歌的眼神逐渐迷茫起来, 面具下的面颊泛起一丝红晕,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某种幻境。她无意识地朝着萧声传来的地方一步步迈过去。
叮铃叮铃的铃声随着她的步伐, 不断响起。她双眼无神地朝着萧声走近, 那萧声发出的地方, 走出来一道瘦高的人影, 肤色白皙,看着仪表堂堂, 但是眉宇间的阴郁让人看起来极为不舒服。
双眸里的阴邪之气,眸光流动间隐隐透露出来, 在看到已然走到面前的离歌,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伸手放下玉萧, 走近一步,指尖一勾,离歌面上的狐狸面具落了下来, 露出一张娇俏的面容,眉梢眼角藏秀色,俏若春桃朱颜酡。
那名瘦高的男子眼前不由一亮, 指尖拂过离歌粉嫩的面颊,低低地道:早就听过蛊妖女是个貌美的小姑娘,还真是个可人疼的小乖乖, 待会儿哥哥疼你......
叮男子的话还没说完, 一道薄薄的利刃带着森冷的寒意袭来, 瞬息之间被他的玉萧挡住,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离歌的眸中的神采恢复,她不等男子反应,便迅速返身逃开。
那名男子笑嘻嘻地看着逃离的离歌,慢悠悠地跟在身后,手中的玉萧放至唇边,幽幽的萧声飘荡在空气中,离歌逃离的脚步又缓慢了下来,她握紧手中的薄刃,锋利的刀刃划破的手掌,刺痛的感觉将她缥缈的思绪拉回。
她勉力朝前继续迈步,忽而脖颈处有一丝的刺疼传来,离歌伸手朝着脖颈处抹去,一只小巧的蛾子被她抓在手中,她面色微变,将那只蛾子捏碎,重重咬了下舌尖,从腰间取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塞进口中,混着舌尖的血水咽了下去,借着这片刻的清醒,迈着绵软的步子继续奔逃。
可是那丝丝缕缕的萧声仿若如影随形的魔音,入了耳,浸透身,勾出心底的欲,离歌只觉得身子一阵又一阵的潮热涌来。
嘭
她无力地倒在地上,可是却还是倔强地朝前爬着。
她大意了。没想到玉箫公子和蝴蝶夫人会联手埋伏她,那萧声不仅是对她有影响,更是对她身上的蛊虫一样有影响,她浑身绵软无力,想来毫无动静的蛊虫也是进入了休眠期。
身上的潮热,应该是刚才蛾子叮咬引起的,那蛾子是蝴蝶夫人专有的。离歌吃力地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
玉萧,你动作利索点,毒阎罗也不知会不会到这儿来?一道女子的声音从树上传出来,幽暗的树梢间露出一抹大红的裙角。
玉萧公子放下唇边的玉萧,慢条斯理地走到离歌身边,他不耐烦地撇了一眼树梢处,开口道:小离歌,可是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呢,总是会害羞的,可比不得你脸皮厚实。
树梢上的女子听到玉萧公子的话,冷哼一声,话语里显露出一道不屑,道:呵,谁知道还是不是冰清玉洁的,也或许和那毒阎罗早就勾搭上了。
不不不,蝴蝶夫人,你不懂,这小离歌身上的香气,我一嗅就知道,绝对是个原装货。玉萧公子蹲下来,他看着已然无力挣扎的离歌,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而后伸手将她握在掌间的薄刃取下,看着鲜血淋漓的白嫩手掌,他怜惜地道:哎呀,看这伤口,真是让哥哥心疼。
离歌面色潮红,眉眼间的春/色/令她看起来更是我见犹怜。
你......她只觉得浑身虚软无力,连口舌都是绵软的,含糊的怒斥声堵在喉咙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蝴蝶夫人从树梢上飘落下来,大红的牡丹裙裳裹在她身上,显露出婀娜多姿的身段,那张艳丽而妖冶的面容在暗夜中若隐若现,她翻了一个白眼,眉眼间流转的风情比在花期绽放的芍药还要娇艳。
呵,玉萧,你要再这么慢吞吞的,那春/色/无边可就要过时了。要知道蛊妖女本身也是玩蛊和毒的,若不是时机恰好,我那微末的毒也奈何不了她的。蝴蝶夫人朱红的唇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她瞟向鲜活娇嫩的离歌的双眼中掠过一抹嫉恨。
玉萧公子的手扯开离歌的腰带,那藕粉色的衣裳沾染了些许泥水,微微散开,露出里边的白色里衣,以及领口处包裹在白色里衣下的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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