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出炉的「蚕蛹」,陆烬满意地拍拍手。
这样就行了。
一看就是度过了一个安全的夜晚,没有人来掀他被子耍流氓。
一般来说到这里就行了。
但陆烬掀开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猛地想起林晏对他尚不明确的心意。
要把所有的误会都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陆烬把自己也捆了起来。
还在两人中间摆满了靠枕,当三八线。
各睡各的,非常完美。
陆烬忙活完,已经是一小时后。
他安然闭上眼,酝酿睡意。
半梦半醒之时,陆烬听见一声轻咳。
声音很轻,陆烬的睡意却消散了些,他在黑暗中睁眼。
不知怎么,他想起刚刚掉在林晏身上的事。
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床被子,彼此没有碰到多少,但那一瞬间,陆烬的脑子是蒙的。
他闻到林晏身上有跟他一样的沐浴露香。
他看到林晏颈侧有一颗小痣。
他们头一次挨得这么近。
咳。
林晏又咳嗽了一声。
陆烬回过神来,默默把身上的绳子捆紧了一些。
这都是为了大家的清白。
这一晚陆烬没怎么睡好。
睡意就像口袋里的钱,说没就没,一点都不带商量。
三四点的时候,陆烬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没多久,他就听见有人在喊他。
陆烬费力睁开眼,对上林晏黑沉的脸。
林晏心里真的卧了个大槽。
任谁好好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得不能动,都是懵逼的。
难怪他梦了一晚上被人绑架,塞在后备箱里。
陆烬:早上好,床友。
林晏:
林晏:你捆我干什么?
陆烬实话实说:这样一看我们就没有一腿,只是纯洁的床友关系。
林晏:
他倒是忘了,他昨天睡着没睡地铺,这在陆烬眼里得曲解成什么样。
勾引?
还是耍心机?
林晏想了想,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睡着了。
嗯听起来有点茶。
顿了顿,林晏又说:下次你可以叫醒我。
怎么还有下次?
林晏:我算了,你快点出来,帮我解开。
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林晏索性放弃。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从被子里出来。
陆烬笑了一下,埋头解绳子,解了半天才遗憾地告诉他:我解不开。
林晏:?
陆烬给他展示了宛如麦穗一样的结,太多了,打了死结。
林晏简直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什么。
陆烬也觉得不好意思。
他昨晚睡不着,就一直在玩绳子,又是把自己绑紧一点,又是多打几个结。
总之现在他出不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陆烬迟疑道:我们趁着被子没发现,嗖一下跳出来。
林晏:
嗖个头。
笃笃
门响了。
林晏跟陆烬瞬间闭嘴,假装还没睡醒。
至少在「不能被人发现」这个想法上,他们达成了默契。
小舅!小舅舅!女孩子奶奶的声音响彻走廊,快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啦!
陆烬脸色微变:怎么是她们?
林晏:怎么
起来吃早饭!
起来陪我玩!
不起来我们就进来啦!
林晏嘴角一抽:她们
陆烬:会进来的。
陆烬放弃装睡,对门口喊了一句:别进来,我们出去。
芝麻和豆沙齐齐「哦」了一声:你们快点哦!
林晏吐了口气,把想揍人的心情一并吐出去:怎么办?
陆烬沉吟道:我去找把剪刀,你等等。
陆烬往床边挪动两下,还没站到地上,门「哐」一下被推开,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进来了。
芝麻:我们都数三下了,你们怎么还没好?
芝麻看到床上的情景,天呐!
豆沙:哇啊!
林晏:
陆烬:
小孩的分贝高,立马吸引了在隔壁梳妆打扮的沈星月。
沈星月赶来的时候,眼线都只化了一只,手上还捏着眼线笔:怎么了?怎么了?
林晏心想:捉奸在床也不过这个架势,他何德何能?
沈星月看清他俩的蚕蛹造型,再看了看摆放在两人之间的抱枕,犹豫道:这是阵法?
陆烬还没接上话,沈星月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晏晏,一觉醒来就这样的吗?
林晏:对。
陆烬:妈,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呢?
沈星月:再傻逼也干不出这个事吧?
陆烬:
林晏迅速扭头,闷笑了一声。
陆烬不想承认傻逼的是自己,也没话说了。
沈星月放下眼线笔,去找剪刀。
她忧心忡忡道: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林晏淡声道:可能有人太闲了吧。
陆烬:。
芝麻和豆沙趴在床边看他们。
你们在玩木乃伊游戏吗?
陆烬笑了笑:是啊。
芝麻眨眨眼:爸爸妈妈也很爱玩游戏。
林晏咳嗽一声:不用告诉我们。
豆沙歪头道:妈妈每次叫我们回房间,说不让我们看。
陆烬:可以了,不用说了。
芝麻:你们也是不能看的游戏吗?
陆烬:这是大人的秘密。
芝麻:但是你们没有鼻青脸肿。
鼻什么?陆烬怔愣了一瞬。
芝麻挥了挥拳头:拳王和她的手下败将游戏,妈妈当拳王,爸爸每次被打得鼻子开花。
陆烬:
姐夫,辛苦了。
林晏对陆然的认知又多了一层。
如果可以的话,就不要碰上了。
但事与愿违。
就在早餐吃完不久,林晏陪沈星月坐在花园里聊天时,陆然到了。
陆然三十出头,保养得极好,眉眼与沈星月有几分相似。
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带着几分审视,林晏大大方方让她看。
陆然伸出手:陆然。
林晏握了上去:我是林晏。
陆然勾起红唇,我们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一直等着你们办婚宴,没想到一直没等到。
林晏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是我的问题,当初约好,公开之前不办婚礼。
陆然: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