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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你母亲还病着呢,她担不得舟车劳顿!况且,你二叔才跟咱们分家,我再去了北边,这侯府日后的重担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我也不全是为着自己打算,更怕外头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你的闲话。”

谢长逸怕大老爷说的口渴,端了杯茶给他,淡淡道:“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说短长,闲话那些,儿子也是不怕的,只不过……”

大老爷满是期许,盼着谢长逸能给他支个留在京都的招儿。

谢长逸纠正他话里的错处:“母亲病着,确实不方便舟车劳顿,儿子的意思是,丁忧一事,父亲先自己回祖籍去,等母亲病好了,儿子再另派车马护送,把母亲也送回应城。”

【作者有话说】

高跷车:家大人骂孩子浮躁不稳重。

第24章 024

◎二合一◎

“不成!我不同意!”

大老爷在屋里打着圈转, 他跺着脚,看谢长逸不理,又将茶盏盖子磕的砰砰响, “凭什么她能留在京都?而我,我是你的亲爹啊, 她算什么?

“她?父亲说的是谁?”谢长逸又取另一本文书来看, 这些是今年各地送往天玑营的新兵档案,按规矩应是由地方提督衙门送进京, 经吏部交由天玑营衙门审办,谢长逸属京郊卫戍营, 并不经管此项, 单今年这一项叫詹事府接手,皇太女撇开六部衙门, 教他先忙上了天玑营的差事。

好容易听见他搭腔, 大老爷丢开茶盏盖子过来, 言之切切:“左氏!六郎啊六郎!你在京都这繁华窝里呆了几年, 莫不是忘了亲娘是谁?”

“我的儿!你糊涂啊!那左氏虽担了个嫡母的名号, 可到底与你没有血脉之情, 她疼你,不过是看着你有出息, 给她做个依仗, 论亲疏, 还得是咱们亲爷俩最近!六郎莫要忘了,当初你生母被逼回应城老家, 便是左氏从中胁迫, 老太太也拿她没有法子。”

“是有这么回事。”谢长逸点头, 云淡风轻道。

“六郎既然记得, 又怎能枉顾父母至亲,却将左氏视作……”

不待大老爷将这句情真意切说完,谢长逸忽然反问:“老爷既然记得,我阿娘是被你们逼回应城老家的,那老爷可还记得,我阿娘又是因何才回去的?”

“这……”大老爷语塞。

因何?这么多年都没人在他面前提过柳氏了,大家都忘了还有那么个柳氏,而他,也差不多也快忘了。

只大约摸还记得当年的应城双姝……

柳秋娘一篇《高楼赋》,陈先帝扫南北一统,立女户之宽阔,登南外高楼,见女子耕种游猎,叫买的叫卖的,开市营生,万民同乐。此为千秋万世之功,我大秦朝文武圣皇帝,当立泰山之巅,万神之列。以颂作讽,斥厉帝之残暴,贬灵帝之奢靡,痛斥今朝文官结党,武官疲敝难艰,奏君王清明吏治,为苍生百姓,海晏河清。

柳秋娘啊,那是连当今陛下都赞其英姿飒飒的姑娘。她生机勃勃,像一簇火,蕴藏着无限盎然生机,她写文章,她建织铺,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太阳底下,月亮地儿里,她美艳灼灼的脸上漾着笑,她伸手过来,盛情邀约:‘谢胤,我们去狩猎呀!’

真好。

那时,他望着那团火,迫切而又热烈的想要拥抱入怀。他将自己所有卑劣见不得人的一面藏起,他学着的她的模样去笑,他学着她喜欢的样子伪装。

陌上年少,足风流!

他披红绸,骑大马,八抬大轿将自己心爱的姑娘娶做妻子,那时的谢胤,是盼着与她白头到老的!

可是……

后来种种……

大老爷唉声太息,他心道,形势所迫,那些事……那些事皆不是他的本心,都是形势所迫,他……他是被逼得。

“我……”骗自己的话却在儿子面前说不出来,他这个儿子啊,像极了他的秋娘,热烈,努力,聪明,就像是老天爷为了弥补他当年的无奈,而送来温暖庇护他的一簇火,一簇……像秋娘一样热烈的火。

“老爷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敢开口?”

谢长逸冷冷嗤笑,根本没打算从这人嘴里听出什么忏悔懊恼的话来。

这么多年相处,谢长逸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胆小,懦弱,卑怯,渴望得到旁人的另眼相待,渴望听到赞美与夸奖,可嫉妒又将野心无限放大,他是既得利益者,却将自己视为逼不得已的受害者,所有的过失在旁人,所有的英明为自己。

这人啊,卑鄙的令人觉得可笑。

“我……我有什么不敢开口的?你生母柳秋娘,乃我发妻,后受你祖母胁迫,我与你阿娘分别两地,鲽离鹣背,破镜难圆,此乃为父此生遗憾。”大老爷说着,不禁泪目潸潸。

“六郎!便是看在你阿娘的面子上,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往那苦寒乏善之地送啊……”

大老爷又哭又嚎,在自己儿子面前像孩子一样耍无赖,哪里还有一个侯爷的体面与尊严。

谢长逸漠然置之,继续翻看手头的文书,直到大老爷哭声小了点儿,人也自己老老实实从地上爬起来,谢长逸才抽出空与他对理:“我阿娘曾说过,应城虽不如京都繁华,可头上飞过的苍鹰却比京都城的金丝雀自由自在的多,它们自雪山上飞来,到过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尝过沙漠里的漫天沙砾,它们恣肆,它们放纵,它们是畅快的。”

“既然老爷还记得与我阿娘的结发之情,如今更没了老太太的胁迫,自当前往应城,全破镜之苦,圆昔日遗憾。”

“你!”大老爷指着谢长逸,转头将那份丁忧令摔在桌上,“你这逆子!是你去吏部求的这道令,你要害你老子,你……你不孝!我要……我要去衙门口告你!我要告你忤逆!”

谢长逸皱眉,他最讨厌这些哭哭啼啼的人了,或长着血盆大口,或蚊子似的嗡嗡聒噪,吵得人眼睛疼,耳朵也疼。

谢长逸不为所动,大老爷狠了狠心,抄起桌上的砚台给自己开了瓢,红的血混着黑的墨,顺着大老爷的太阳穴往下淌,湿意落在手上,大老爷抬起手来看,然后手臂举起,指向身前,咧嘴朝谢长逸得意一笑:“逆子……我要……告你忤逆……”

“咚!”

大老爷倒地昏死,谢长逸坐在那里,连起身也不曾,眼眸垂下,目光中只有一只垂在地上的手臂,赭色的衣袖斑驳着眼泪,脏兮兮的就像这人的大半辈子。

“哈!”谢长逸仰天大笑,高兴的拍桌子,手舞足蹈,然后崔开怀畅快,“哈哈哈……”

谢妩刚刚歇下,就听见房门敞开的动静,脚步声近,然后一个宽阔的手臂将人拥住,隔着被子,男人的脑袋趴在她的耳后。

“谢长逸!?”谢妩怕的声音发颤,但愿来人是她,又害怕来人真的是他。

“别动。”

男人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呼吸扑在她的耳廓,温热的风抚过她的发根,教她不禁升起颤栗。

“别……不要……”

“阿妩乖乖,借我一刻,一刻就好。”谢长逸手脚并用,将她扒紧,唇抵在她的耳边,声音也在耳边。

“你,你怎么了?是哭了么?”身后的潕气里带着潮意,他嗓子也有些喑哑。

“没。是高兴事儿,高兴的情难自缢,高兴的舍不得叫别人瞧见,只想叫你一个人知道。”谢长逸埋在她脖颈间轻轻的笑,每一次肩膀的松动都带着热意,在她发间圈起涟漪。

“谢长逸,你当真在笑?”谢妩心里的惧怕越重,她撑开搭在被子上的大手,转了半个身子过来,入目便是一张清晰放大的脸,就贴在近前,他过分地朝前又近了半寸,霸占了枕头的一角,近乎是与她脸贴着脸了。

“你……你起开啊!”谢妩用手臂推开与他的距离,还不放心,又从身后墙柜上取了个香橼,放在两人中间,煞有其事的警告他,“不准过界!不然,你就滚出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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