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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行啊你!原来主人还有这一手!再多些时日,就是百炼钢也能让主人□□为绕指柔……”
“你给我闭嘴!!!!”
小兔龇了龇牙,冲着虚空低吼了一句。
少年微微一滞后,眉间拧着深深的折痕,他双手托着小兔,俯视着她,俊容暴戾淡了些,俱是忧虑:“你怎么了?可是……见到脏东西?”
话落少年一双桃花眸倏然凌厉三分,凝视着四周,眉头又是一拧,喃喃着:“没有妖气啊……”
就是彼岸花这个脏东西!!!!!!
阿沅内心咆哮着,本就红彤彤的双眸愈加的水润幽红,因为盛怒愈发显得眸光如水,然而在少年眼里小兔是害怕极了,他心里软软的好像塌了一角,唇角略略勾起后,捞起小兔放在自己的胸膛前,而他半靠在墙上,一边捋着小兔背上的绒毛一边道:
“别怕,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淡了下去,抚在她背上的手也停了下来。
季陵本就受了重伤,又被亲父好好操练了一整天,本就累极困极,更因失血过多,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阿沅嗅着身下混合着淡淡汗水味和血腥味的少年气息,不难闻,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开始舔祗他身上的血液给他止血才对,但是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许久才轻轻嗤笑了一声,从他身上跃了下来。
“主人,血都快干了,趁血还新鲜快舔……”
“要舔你去舔!!!!!”
阿沅简直恨不得将这朵破花的头拧下来!!!!
“主人,生气归生气,别浪费啊!而且你敢说你不馋吗?”
阿沅:“…………”
“我馋你个头!给我饿着!!!”阿沅单方面掐了和彼岸花的神识连接,之前靠舔祗获得灵气那是因为她体内空空荡荡,没有办法,现在她积攒了些微末灵气,自然不需要用这种……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阿沅陡的化作人形,将缺了半角的海灵珠拿出,用微末灵力催动它,也不敢用太多怕被梦兽发现。不过这点灵力也够给他止血了。
海灵珠淡淡的幽蓝光笼在少年身上,顷刻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伤口。光芒渐渐淡去,阿沅将海灵珠收起,视线不由得在少年身上尚未干涸的血珠上停了片刻,蓦的疯狂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化作一缕青烟从窗沿飘了出去,沁凉的夜风刮面而过才冷静了些,往另一闪烁着幽暗烛火的房舍飘去。
窗棱外,阿沅偷偷用小指戳了个洞,才凑近看了一眼就极快的背过了身去,耳廓乃至到长颈都红了一片。
这…这有什么的!
没出息!
阿沅深呼吸一口,转过身去复又凑到那个小洞前,这次不光耳廓,耳垂也染了一片嫣红……
屋内,是春娘和季无妄于床榻上坦诚相对。
她看到春娘恍若无骨蛇似的向男人靠去,一双柔荑贴上了男人强悍的脊背上……
阿沅怔愣之下原嫣红的双颊渐渐褪去了颜色,只余一片惊愕和越来越紧缩的瞳孔。
她看到春娘如葱白的纤手鼓起条条腥红的涌动的,犹如一条条血红的小蛇从相贴的指腹自春娘身上游走于季无妄身上!
而春娘本玉白的肌肤随即逐渐泛青、苍白、枯萎!
阿沅骤然背过身去,是一捧血毫无预兆的溅在窗棱之上!
春娘犹如一具干尸昏倒在床榻上,双目失焦,唇角还有未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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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死死盯着空空荡荡的软垫,涩然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
“带我去。”
血红的小虫自他袖口内蜿蜒而出,顺着腰线蜿蜒至脚踝至地下,少年一路跟寻,最后停滞了脚步。
眸光落在不远处映着幽暗亮光的房舍,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那是,父亲的房间。
指甲狠狠嵌进皮肉内,齿间不觉泛起铁锈腥味,少年浓黑的桃花眸闪了闪,终究踏步前去。
作者有话说:
元旦快乐!
明天见啦!
第77章 77 ◇
◎少年一双眸,俱是昭昭恨意。◎
“……咚咚。”
突兀的叩门声打破一室寂静。
床榻上, 盘腿闭目的季无妄睁开了双眸。
深邃的漆黑瞳仁,眼底隐隐泛着红色的幽光,满目暴戾。
他并不言语, 深幽的眸光投向房门处, 剑眉微拧,戾气横生。
见屋内没有回应, 门外只静默了一瞬, 很快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
“父亲……是我。”
季无妄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一把扯过被褥围住身体,正要下榻时, 一只柔夷握住了他的胳膊。
“……阿陵定是梦魇了, 我去就行了。”
“这么大还梦魇?”季无妄眸中霎时泛起骇人的暴虐之色, 正欲翻身下榻时,女人干枯如柴手再次摁在了他的胳膊上。
女人的模样极为可怖,皮肉内游走的数不清的猩红小虫, 本干瘪的皮肤肉眼可见的丰盈起来,片刻后又变作原来那个貌美的妇人。
只是一张芙蕖般的艳容仍是尽失血色的苍白,反观她面前的男人, 面色红润,好的不得了。
春娘摁住他的手背, 笑了笑:“还是我去吧。”
季无妄看了她一眼, 顿了下, 偏过头仍是面色不虞,却没再说话了。
春娘笑了笑, 转身下榻时, 笑意淡了去, 只剩苍白的忧虑。她匆忙的套了件外衫便疾步走出去, 才打开门,季陵便急急道:“春……”
才吐出一个字,眸光便落在屋内窗沿上的一滩血渍上。
怔住了。
春娘压低嗓音道:“你这时过来做什么?!”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仍是干瘪的,皮下猩红的小虫蠕动着,皮肉一点一点的充实着。
不想叫少年瞧见,半侧过身挡着,另一只手将房门拉紧:“你快回去,再不回去你要父亲要生气……”
一只手死死抓住门,少年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他死死盯着屋内窗沿那滩血渍,脸色居然比春娘看上去还要苍白,声音也很奇怪,好似泥沙路上滚了一遍,涩然而沙哑:“父亲他……他……”
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逐渐赤红,死死扣住门扉的手指骨泛白,手背鼓起一条条骇人的青筋,春娘终于觉察出不对来:“……阿陵,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阿陵……阿陵!”
少年一双眸好像某种冷血动物,眼球终于从那片带血的窗沿动了动,一点一点挪到近在咫尺的春娘面颊上,钉在她脸上:“小兔……他把小兔怎么了?”
“……小兔?小兔不是早就……”春娘拍了拍少年的肩,不知为何,看着此时的少年她居然有些畏惧。甚至比面对季无妄更甚。
春娘暗自倒吸一口冷气,面上勉强扯起笑容:“是不是做噩梦了?梦到小兔了?我知你还没忘了它……”
忽的房门从里面被大力拉开,是季无妄身着一件单衣便出来了,他眸光狠戾的俯视着只比他略矮半个头的少年,沉声道:“做什么?”
少年一双赤红的桃花眼死死落在男人身上,双手紧紧握成拳,细看下微微颤抖着,似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与愤怒。句句艰难,吐字之间居然有股血腥气:“你把它……你把它怎么了?”
少年一双眸,俱是昭昭恨意。
向来连看也不敢看他的少年,现在却敢瞪他了。
这还是头一次。
季无妄眯了眯眼,眉心拧成“川”字,耐心已到了极限:“谁?”
瘦瘦小小的春娘夹在两人之间,额头急出一脑门冷汗,一手暗自握住少年的手臂将他往外推,另一边转头对季无妄道:“阿陵只是梦魇而已……”
然而少年执拗的站在原地,执拗的仰头盯着高大的男人,紧握的拳缝溢出星点血迹,他咬牙,完全无视春娘几乎恳求他的眼神,沙哑而坚定的道:“你把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