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深狐疑看她:那你又说孩子不要你生了?要去手术室?
楚映曦心脏一缩,强行咽了咽口水:哦,你说的是这句啊。是这样的,之前说好你要孩子我要钱,但是你提离婚的时候孩子还没生。然后你就告诉我,让我别操心了,你的孩子不需要我生,你周凌深不怕没人给你生孩子。
楚映曦紧张地攥住手指:所以我当时的意思应该是,反正孩子你也不要了,你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就能尽早去民政局的办事室领证了。
周凌深抿唇:我这样说的?
楚映曦笃定:对。
周凌深再次掂量了她嘴里的他的话,倒是像他自己会说的:那倒是的。
楚映曦被他突如其来的认可刺得心尖一痛,不想再深聊这个话题,起身要走: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床上的周凌深一下子沉了脸色:你要走?你不照顾我?
楚映曦没回头:结婚协议里没这条。
周凌深:
天气放晴,天空拨云见日,昨日细雨绵绵的阴霾一扫而尽。
暖气烘得整个病房里的空气都干燥不已,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周凌深吃过午饭后,吃了药又睡下了,这一睡就又是一个下午。
等到他悠悠转醒时,外面的天就已经暗了下去。
周凌深轻咳两声,病房外的人一窝蜂涌了进来。见佣人手里拎着蛋糕,周凌深这才意识到,他今天过生日。而他要在医院过这个生日了。
病房里一下变得热闹,周凌深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心中想看到的身影,却看到楚映曦身边跟着一个男人,当下就有些不悦。
他昨晚已经从江嘉煦那认齐了周家所有人,知道她和三哥周允畅在一起,虽说不悦,却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楚映曦看着乖巧实际上对人冷淡得很,他根本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
楚映曦手里拎着个礼品袋,从床尾走过时不小心撞到了腿,轻嘶了一声。
周凌深眉头一皱,正要起身过来扶她、指责她不小心时,大哥周辞怀和三哥周允畅,已经先他一步扶住了她的左右臂。
周辞怀:没事吧小曦?
周允畅:小映曦,小心啊。
楚映曦摸了摸自己撞痛的腿,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看他们。她冷白细嫩的脸颊上微微泛红,像颗小水蜜桃,看得周凌深喉结微滑。
她笑意盈盈看着两个哥哥:谢谢怀哥哥,谢谢畅哥哥,我没事的。
她声音软糯清甜,语调轻盈,尾音带笑。
周凌深一愣,瞬间黑了脸。
她不是只看着乖巧,实际待人冷淡的吗?
他重声咳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周凌深定定盯着楚映曦的眼:你过来。
楚映曦防备看他:有事?
好家伙!原来只对他冷淡!
看着气氛不佳,周老爷子赶紧出来主持大局:今天凌深生日,虽然只能在病房,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
家里的佣人阿姨拿了蛋糕过来,周凌深随口许了个愿。大家分着把蛋糕吃了,然后排队送了礼物,就相邀着一起离开了。
病房里一下子又空了,周凌深脑子里还是只有刚刚楚映曦的双标,已经想好待会儿她回来要怎么质问她了。
可他台词都想好了,再回病房的人,竟然只有江嘉煦。
江嘉煦随意问道:深哥,你刚刚许什么愿了?
周凌深不爽:怎么是你?
江嘉煦:你希望是谁啊?嫂子?嘁,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
周凌深一个眼刀扫过去,威胁意味十足地叫他名字:江嘉煦。
江嘉煦赶紧投降,免得他想起来了又想办法整自己:好好好,我想办法帮你把嫂子弄回来,可以吧?
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江嘉煦连着拨了几个都是如此,只好补发了一条信息。
【嫂子,找你有点事儿,看到请回电。】
江嘉煦:没接,我已经留言让她看到回拨过来了。闲着也是闲着,聊聊?
周凌深点头,他正有此意:我为什么受伤?
江嘉煦想了想,把之前两人查到的内容大致说了一下,接着道:杜铭洋这次被周老爷子弄得生不如死,杜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周凌深皱眉:那他到底是跟谁合作,没问出来?
现在人还在老爷子手里,我和吴黎商量了一下,等周老爷子放手了我们再去查。因为江嘉煦小心措辞:现在不知道周老爷子是个什么意思。
周凌深知道江嘉煦所说有理,如果周老爷子站他还好,肯定会查清这事。可周老爷子若是站在他某个哥哥那边,就更不可能从老爷子这儿知道真相。
行。
江嘉煦想了想,又问:深哥,主要是不知道杜铭洋的那份文件你到底看了没有。如果看过,那只要你恢复记忆,就能知道。所以我希望你刚刚许的生日愿望,是早日想起来。
周凌深没理他,更不会告诉他,他刚刚许的愿是,不离婚。
正这时,江嘉煦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楚映曦。
喂,嫂子。
周凌深闻言给他使了个眼色:开外放。
楚映曦明媚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我刚刚看到,什么事呀?
周凌深脸色又是一沉,淡淡瞥了江嘉煦一眼。
江嘉煦正色,开始渲染气氛:深哥又发烧了,又是头疼又是头昏,身上还伤口疼,看着特别可怜。他刚刚睡着迷迷糊糊还叫你名字呢,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哦。楚映曦声音冷了些:那就找医生。
江嘉煦一噎:医生哪有你管用啊?
电话那头顿了顿,态度有所松动:他说的?
江嘉煦询问地看了一眼,见周凌深摇头:没,他睡着呢。
楚映曦:那我不
眼见着楚映曦要拒绝,江嘉煦破罐子破摔:他不喜欢护工和佣人照顾他,发脾气呢。而且我打架的事情被我家姐姐知道了,我得去哄了,不然就真追不到手了。嫂子,帮帮忙!
行吧,我来。
等楚映曦到病房的时候,江嘉煦已经离开了。
她走到周凌深病床边,看着他安静的睡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这才稍稍安了心。
想起护士说的话,楚映曦打了盆温水进来,想给他擦擦身子。
楚映曦正找着毛巾,就感觉自己被人盯着,她回头一看,正好抓到周凌深又闭眼装睡。
楚映曦冷哼一声:你再不醒,这盆水就会泼到你脸上,你信吗?
周凌深闭着的眼皮颤了颤,眼珠转了转,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你不是打水来给我擦擦的吗?
不是啊,我打水自己洗个手。
楚映曦对他的语气,和对别人的语气着实不太一样,周凌深有些不忿,又怕表现出来了又把人赶跑。
楚映曦。周凌深坐起身,正色道:虽然我们之间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在我失忆期间,我们得多接触。你得多来。
楚映曦靠在他床尾:为什么?
你是我太太,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多跟你接触也许能早点恢复记忆。就算我们协议结婚的时候没规定你要照顾我,但只要我们没有离婚,你就有义务好好履行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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