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莫测的笑容,似乎丝毫不将那红衣鬼姬的安全放在心上。
“走吧,回头派遣鬼奴去查清楚,若是真来了,函天城下等着他们便是了。”
鬼王挥手收了那焦尾古琴,伸手就把那俊美鬼奴揽入了怀中,肆意揉捏,就要腾起鬼雾离去。
“起!”
云苏催动早已布下的禁阵,那鬼王刚驾起了鬼雾便一头撞上了禁制,起飞的速度有多快,倒撞回崖壁的速度便有多快。
轰的一声,山崖碎裂,足足砸进去了数丈,然后还没回过神来,便被瓮中捉鳖一样拘禁起来动弹不得。
“不好,被偷袭了。”
鬼王千算万算,诸般小心,万万没想到躲在五十里外,频繁变动位置居然还是被人偷袭了。
“大胆,来者何人,居然敢偷袭鬼方神殿的鬼王大人。”
那玉面鬼奴如同捏着嗓子一样,神情狡猾,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歪心思,倒是让云苏听出了他们的一点来路。
“聒噪!”
云苏一眼瞪过去,那原本缩在鬼王怀中依然色厉内荏的玉面鬼奴,顿时觉得无穷的杀戮袭来,然后便觉着鬼体寸寸龟裂,无穷痛苦临身,转眼之后便魂消魄散了。
云苏尊重任何人甚至是任何生灵的性别爱好倾向,但却受不了这聒噪又不识时务还讨人嫌的娘娘腔。
此时,距离他赶到此地,再到拘禁鬼王,不过是数十息的时间。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出手如此狠辣,难道真的视我鬼方神殿的化神真仙如无物,定要和我鬼方神殿为敌吗?!”
鬼王被封禁,还要挣扎一句,然而,那白衣剑修根本不为所动,而是一指点向自己。
一时间,只觉得乾坤颠倒,丹田破碎,金丹寂灭,一身苦修一千多年的鬼修道行已经化作了虚无,荡然无存。
“封!”
云苏先破了他一身修为,然后单手画符,虚空成咒,一个封禁神敕落到其身上,这次却是连眉毛都动弹不得了。
可怜见的,半盏茶前还机关算计,一切尽在掌握的鬼方神殿鬼王,瞬间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修炼一千多年来,鬼王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毫无还手之力就这么败了。自从入了鬼方神殿,这千年来已经享受了各种各样的杀人虐魂之法,一直觉得念头通达,杀人为乐,不但要人命,杀死了对方,还要吸入腹中鱼肉一番那些冤魂,狠狠蹂躏。
在他看来,作为鬼方神殿的人,就应该秉持杀人一时爽,一直杀人一直爽的念头,只是没想到今日落入了别人手中,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怕到了极致。
此人为什么不听我说话,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要破掉我辛辛苦苦一千多年,杀了无数人,炼化了无数鬼物才得来的一身道行鬼功,为什么听了鬼方神殿的名号后丝毫无惧,难道真的不怕我口中说的化神真仙吗?
他,心中有无数的问号。
“人不人,鬼不鬼,王不王的。这焦尾灵琴真是明珠暗投了。”
云苏手中一翻,显出方才鬼王弹奏的焦尾琴来,挥手轻抚,瞬间便净化了古琴,焕然一新,看着颇为满意,这才驾起祥云,片刻也不多待,悄然远去了。
第75章 秉烛夜谈
云苏回来时,定波军的营地正一片热火朝天。
无数的行军锅正在烧着开水,纪平将那灵符烧了后,小心地拌入一大桶开水中,然后再一口口锅的分符水。
“给我再来一碗。”
“别挤,这一锅水还没有烧开。”
“刚才做的噩梦太可怕了,喝点热水舒服多了。”
“我一开始做的倒是好梦,那小妞儿屁股又大又圆,美滋滋。唉,可惜关键时刻……”
“关键时刻如何了,快说啊?”
“关键时刻,那女人七窍流血,满脸生蛆,回头还得想法子治治,不然怕是惨了。”
“哈哈哈哈……”
“啧啧,你连女鬼都下得了手。”
“呸,老子一开始哪里知道是鬼。”
“我梦到家中堆满了金子,正想躺上去,谁知道里面爬出来一堆癞蛤蟆,着实太恶心了。”
“奇怪,大家都梦到了脏东西,这事儿有点蹊跷。”
“大家多喝点热水,听说这些符水有高人施过法的。”
兵卒们议论纷纷,都在诅咒发誓地说自己梦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噩梦中有无数的鬼物出现。
这些普通的军士们一开始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个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时,发现有人在给自己喂水。
结果七嘴八舌的,发现方才睡着时都觉得冰冷异常,噩梦连连,就连神经最大条,笑的最大声的人,也趴在铁锅边抢水喝。
“启禀将军,符水已经分发到了各个锅里,所有人都喝下了最少一口热水,除了有九人被活活吓死以外,其他的都苏醒过来了。
其中有一百余人受惊吓过度,可能还要多喝一些符水才能缓过来。”
纪平拱手禀报道。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纪兄弟了。传令下去,将那九位不幸去世的同袍交给渭原县令,早日送回原籍,好生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