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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拥有着特殊鲜甜味道的香气,他曾经捕捉到过几次。
只要这股味道出现,就代表着他那位常年不见的父亲会出现在他眼前,然后讨人厌的好一通贬低教训,最后再给人扣上一个毫无用处的帽子。
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他这位生理学上的父亲,拿他当物品工具似的、商讨完价格后要让他去商业联姻,美名其约会给季家产业带来更好的资源。
“也算没白养你一场,给季家做贡献了。”
当时的季司早看了眼自己的身份证。
他才刚刚成年,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
就要被他这位生父打包成礼物一样送到人合作对象的床上。
连是谁、叫什么、多大年纪都不知道。
直到路北辰唤了他多声,季司早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弯起唇角,给了人一个礼貌假笑。
路北辰哽了一下,这笑容怎么看起来又苦又涩。
没戳穿人,倒是轻声追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季司早摇了摇头,“想起来一个讨厌的人。”
路北辰试探性开口:“我可以问、是谁吗?”
“我那位……”季司早顿了顿,笑答:“父亲。”
法律意义上和生理学意义上都占着父亲名头的、别人的爸爸。
对外还笑意盈盈的宣称要将公司法人变更给我的那个好爹。
不是要把我送上床、就是想把我送进牢啊。
真有他的。
路北辰再度哽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不惹人徒增烦恼。
“令尊……”
“没事,”季司早看到路北辰那双关切的视线,轻轻挥了挥手,坦言道:“他现在在另一个世界,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路北辰呼吸一窒,下意识脱口安慰道:“那……节哀。”
?季司早握着汤匙的手一顿,仔细想了想,他这话说出来也确实有歧义,不怪人往那方面想。
现在的生活简单又轻松,没有来路也没有归途,反倒教人觉得心安。
没有归途……
季司早琢磨了一下,又默念了一遍这几个字,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PMG……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归途吗?
汤汁鲜美、清亮可口。
季司早握着汤匙多喝了几口,身侧路北辰身上淡香隐约传来、填充鼻腔,此时倒觉得、汤里那个特殊的味道仿佛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见人一直没什么情绪,路北辰隐隐担心地问道:“好喝吗?”
季司早笑,“好喝。”
路北辰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那要不要、再多喝一点?”
“好。”
季司早放下汤匙,碗中的汤已经见底。
见人胃口不错,路北辰忙不迭地又给人多添了些,生怕耽误时间、人又不想吃了。
季司早看着路北辰因只有一只手而略显笨拙的身影,莫名有点想笑。
他轻轻倚靠着椅背,待人将碗递到自己面前时,挑眉问了人一句,“我今天喝了两碗呢,路大队长、为什么不夸我了?”
路北辰错愕转头,对上人那双带着笑意的坦然目光。
惊得差点连勺子都没握住。
“夸,当然夸,”路北辰老实在人身侧坐下,忙给人开口解释道:“我是担心你因为……咳,心情不好,不敢闹你。”
“我没有心情不好。”
季司早笑着摇头,“那些事太久远,早就过去了。”
路北辰捕捉到信号,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
紧接着开启疯狂夸夸模式,一直夸到人终于忍受不了,抬手将嘴给捂上,这才彻底安静下来,笑着看人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餐食、一点一点给小口吃掉。
说不出来的心满意足。
临出门前,季司早打量着路北辰那张一直没落下来的唇角,不知道是没有忍住、还是着实奇怪。
他拦了一下人出门的动作,轻声问道:“我不过是多吃了两口,路大队长真的……就这么高兴吗?”
路北辰没看到季司早眼中闪动而过的一丝难言的情绪。
只是在回头时,真诚而炽热的笑容烫了一下季司早的心口。
“高兴啊,当然高兴,”
路北辰笑答,还故作夸张道:“我们早早居然能多吃两口饭哎!多么的可喜可贺啊!今天多吃两口,明天就可以多吃四口,后天就能再再再多吃好多呢!我们早早真棒、简直棒极啦!”
“……够了。”季司早笑着垂眸,伸手在人停不下来的嘴上轻按了一下。
停顿片刻,又仰起头、看到人那双带着温和笑意的深沉的眸,正沉静的、满含热意的注视着自己。
指尖向下、扯了扯路北辰今日新换的衬衣领口。
扣子没有被系到最上面那一颗,而是随意地敞在那里,露出人凸起的喉结、以及好看的锁骨。
指尖用力,轻轻将人往前拽了拽。
随即仰头闭眼,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真·纯情早早火辣辣.GIF ……
路北辰差点傻掉。
心底一个卧槽、紧接着单手撑着墙边,翻身便将人压了下去,瞬间反客为主地给与着极其热烈的回应。
不论是从生物学意义上还是生理学层面上而言,触碰形式之一的、浪漫的接吻会产生一系列与副交感神经兴奋以及大量的肾上腺素等化学物质的分泌,继而引发各类反应,它们会阻止压力激素氢化可的松的形成,在生理上给人带来愉悦感。
同时、布满了敏感的神经末梢、极具诱惑力的情感交流,在心理上会建立起亲密感和信任感,也会给人带来极度的舒适、放松以及快乐的心情。
舒缓压力和焦虑、提升美妙的恋爱体验,这种微妙的满足感不断地刺激着彼此的大脑皮层,尽管季司早极力地想用正确的、有着科学原理的知识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缘由。
只是在他被放开的那一刻。
视线落在路北辰那条凸显出来的清晰白净的脖颈线上时。
季司早突然没来由的牙痒。
‘咔’一口——
路北辰整个人宛如一条紧绷着的弓弦,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随即屏在那里,半晌没敢呼出来。
他就知道!
那天在于渔咬了一口林照意之后,季司早那带着些凉意的视线好像在自己脖子上扫了一眼。*
路北辰窒息片刻,也不管是孔雀尾巴还是狼尾巴,尽数都在身后高高翘起着,开屏摇摆。
他、他早就想咬我了!
他好爱我!
路北辰喜极,满脑子冒着的都是粉红色的爱心泡泡。
好好的一匹心脏的狼,如今被训的……
脖颈处凸起的经脉以及手臂处暴起的青筋,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人、这里存在着极度的危险。
季司早恍若无觉得松口,慵懒地倚靠在墙壁上,看着那不深不浅的整齐的牙印,红着耳朵尖儿在笑。
直到发觉路北辰的视线晦涩不明,眼底都仿佛变了颜色。
季司早这才抽身离去,笑着在人腹肌上摸了一把,转身便走。
“我先去训练室。”
徒留路北辰一个人留在原地默默咬牙,绝望地深呼吸着。
然后门外又再度响起一声带着懒散笑意的嗓音:
“你快一点啊,等你。”
路北辰:¥……*%!!!
他果然好爱我!
什么奇怪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被抛在脑后。
只兴高采烈地冲凉去了。
丝毫没有了昨夜那副悲惨又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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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不能被说自己快的。
等又洗了一遍凉水澡的路北辰来到训练室时。
任一南已经坐在那里开了两把游戏了。
祁飞面色着实不佳,但是碍于路北辰此时的旧伤复发着,又念在人职业多年迄今为止是第一次出现迟到的情况,默默将骂人的话全部咽回到了肚子里。
再加上季司早的游戏理解和思路、与路北辰的打野教学意识十分类似、甚至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