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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还是那条路, 喋喋不休地乱语依旧存在。
只是可能怀抱太温暖、背后好似有靠山。
便再也听不见那些所谓的蜚语流言。
直到来到休息室内, 路北辰这才舍得将人放开。
垂着头几乎可以平视着人的双眸,语气也被人放得极其沉静温柔, 就连路过的狗、都能听出来人满腔肺腑的心疼。
“你还好吗。”
季司早扬起下巴尖儿, 回试着人的视线。
待看到视线里那些怎么也掩藏不住地关切与眷念, 这才缓缓弯起眉眼,给了人一个莞尔笑靥。
季司早笑,“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路北辰又看了人几秒,知道他就算心里再不爽快,也不是一个会在此时把不悦的心情摆在脸上的人。
情绪已被人收敛起来, 再多问也无用。
路北辰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语气放得更缓了些。
“手伸出来。”
季司早的笑意顿了一下,依旧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颜,冲着人歪了歪头, “干嘛?”
只是被衣袖遮挡住的手腕又往里缩了缩。
将白嫩的指尖一并缩了进去。
“就知道你会如此……”
路北辰抬了下眼皮, 平静地看着人。
季司早将手往后背了背, 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没打赢比赛,还要被路大队长敲手板惩罚吗?”
“瞒我做什么……”
“我给你揉揉, 不然容易出问题。”
路北辰无奈叹了口气,“伸过来。”
季司早眼睫颤了颤, 心道怎么这也能看出来。
只是事已至此,再插科打诨、怕也是躲不过去。
右手从袖口中探了出来,腕骨搭在路北辰的掌心之上。
果不其然的指尖冰凉、手腕处连带着手指控制不住地在轻微颤抖。
恰如路北辰所料。
温柔的指尖从手背处出发,一路揉捏着来到小臂。
力度不轻不重的,确实缓解了手腕处的不适感。
直到手腕被人整个握了去,拇指搭在突出的腕骨侧边,力度蓦地放沉。
季司早脊背一僵,差点儿轻呼出声。
还好被人及时咽了回去。
路北辰敏锐地感受到人的反应,手上的力度不减,倒是抬起眼皮看人,轻声问道:“疼吗?”
季司早默了两秒,松开早已经蹙起的眉心,笑着开口:“不疼。”
“……”
人看起来倒是柔软。
怎么这张嘴这么硬。
路北辰没拆穿人,只是自顾自地交代着:“再忍忍,马上就好。”
“……路大队长的副业还真是丰富啊。”
季司早看着人认真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打趣开口:“除了男模、还会按摩呢?”
路北辰平静答话,“嗯,都是专业的,回头得了空给Moon神一个全套。”
季司早哽了一下。
“专业男模还是专业按摩?”
路北辰手顿了一下,“Moon神要是愿意,可以先男模走秀再转全套按摩。”
随即力度再一次加重了些,说出的话也比以往尺度都更大,
“简单翻译一下,”
“就是我脱完,Moon神也脱。”
微痛感加剧,按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打趣的话都没有了。
甚至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人突如其来的不要脸的骚话给噎得。
路北辰见人终于不再转移话题想将此事搪塞过去,这才正色下来,轻声在人耳边念叨:“肌肉太过于紧张,再加上极限操作后导致的肌腱与腱鞘之间摩擦过度所出现的急性症状,”
“不及时揉开后续很容易会出现水肿现象,甚至可能会出现炎症反应。”
“你别拿年轻,不把这些当回事儿。”
“不然后果很有可能很严重的。”
季司早手腕被按得发痛,耳边絮絮叨叨得被念得头也痛,却再也没有躲的意思。
等人按摩的手指已经转移到自己指骨的位置上,终于忍耐不住开口:
“路大队长到底长我几岁啊……”
路北辰还没啰嗦完的话语被打断,侧目看了人一眼。
哟,今天不问我贵庚了?
“长你几岁都是长,我不害你。”
季司早眉眼间的弧度被笑开,上一场比赛结束时的那些不好的情绪仿佛也于此时被人忘掉。
季司早笑着揶揄,“再念叨下去,我还以为你想要当我爹呢。”
“……”
路北辰没答,只继续认认真真地给人揉着手腕。
爹就爹吧。
什么都没有手重要。
这事儿……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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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飞的眉头快要拧成麻花,看着眼泪都快被打出来的于渔气得半晌没说出来话。
失策了!
早知道就把心理调理师给带上了!
单深的心态不稳,于渔的心态更是处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连带着一向稳重的林照意此时都面色不佳,深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更别提那个第一次登上大赛舞台的任一南。
祁飞骂完这个劝那个的,跟说单口相声似的说了半天,却仍旧收效甚微。
中场休息的时间就那么多,下一场比赛很快就要开始。
若是放任他们这样上场、还这么打下去,胜面只会更小。
祁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头想要对着路北辰求救。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已经吊着一个石膏手臂、用仅剩的另一只天价好手,正卖力地给另一位同样拥有天价手腕的人按摩。
开了眼了。
竟能看出来一丝岁月静好的景象。
祁飞沉默片刻,转头对着红着眼圈的于渔咬牙。
“我可能比你更想哭一点吧?!”
于渔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养起来照意哥、也是我没有保护好Moon神……我、我……”
“我对不起大家…我对不起战队……我对不起所有人我最对不起的就是……”
“够了。”
于渔的哭腔蓦地被打断,眼见着单深也开始有道歉的苗头,路北辰平静地抬起视线,扫过休息室内的所有人。
“比赛还没有打完,中途就开始分锅。”
“谁教你们的?”
季司早的手腕还在人掌心之中放着。
尽管现在已经不再发抖。
但是众人心下都于瞬间明了,皆是凛然。
“Moon神你的手……”
“手没事,”季司早笑着打断,“给你们路队看手相呢。”
“……?”
于渔的眼泪马上就快要再次流出,却猛地被这一句给噎得塞了回去,胀得眼眶生疼。
“路、路队什么时候……还有看手相业务了?”
“刚学的,”
季司早又笑:“你要是再哭,他可能就会看面相了。”
于渔:……
“啊???”
季司早看着于渔哭到一半被硬憋回去的傻模样,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你路队说,你再哭就把冠军相给哭没了。”
路北辰:?
我什么时候说过。
侧目看着季司早弯着的眉眼,笑意却不见眼底。
知晓人的好意之后,路北辰握着人手腕的指尖不自觉一蜷,似是更紧了些。
果不其然,季司早的话音刚落。
那边的于渔立马手忙脚乱地开始在脸上乱擦一通,眼泪鼻涕全被人抹在衣袖之上,似是大惊、又似是重燃希望一般。
“真的吗?我还有冠军相呢?!”
于渔不可置信地嘟囔,手速快得生怕晚一秒、自己的冠军相就少了一分似的。
路北辰明白季司早的用意,随即也接过人的话头。
“真的。”
路北辰嗓音平静,想先行稳住于渔的心态,使得人可以在下一场比赛中更好的发挥。
“你Moon神什么时候骗过你。”
于渔的情绪瞬间暴雨转多云,一边不住的点头,一边使劲做着深呼吸,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给自己洗脑自己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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