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过后,房间里一片静谧。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柔和的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斜落进来,照在床铺上,也照在彼此微微泛红的肌肤上,像落了一层轻柔的纱。
韶水音还贴在他背后,呼吸还带着些微的凌乱,她慢慢从他体内退出来,动作小心得像怕惊扰熟睡的小兽。她轻柔地用毛巾擦拭干净他腹间的痕迹,指腹贴着他肌肤滑过,带着一种缠绵后的收尾温存。
温惊澜安静地趴着,身上的汗还未干,背脊起伏着细微的喘息。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枕头往旁边挪了挪,为她腾出一个地方。
韶水音没有迟疑,顺势躺了进去,从他身后将他整个人抱住。
她个子不高,只有154公分,面对他高大而宽阔的身躯,几乎像是窝进了一座安稳的山。
可她却抱得极紧,像一只缠着鲸鱼尾巴的小水獭,牢牢黏着,不肯松开。
温惊澜闭着眼,任由她贴着他。
他没有回抱,只是把手微微蜷起,指尖轻轻扣住了她的指节,像是他惯常的那样——不主动,却又从不拒绝她的靠近。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靠着,彼此的呼吸一点点对上节奏,汗意和体温交融,像是把灵魂都抱进了骨头缝里。
过了一会儿,温惊澜才轻轻开口,嗓音因刚刚的情欲和情绪而带着沙哑,温柔得像是被水泡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音音。”
他没有急着看她,只是把手反过来,缓缓握住她搭在他胸口的那只手。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语气里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小心,仿佛怕自己问得太晚、太突兀。
他一直都想问她这句话,从她进门、从她吻他第一下、从她抱住他,甚至从她伸出手时,他就想问了。
可他总是习惯等她先开口,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把这句话轻轻地说出来。
不是作为恋人追问的例行问候,而是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叩响她世界的门,希望被允许,参与其中。哪怕只是站在门口听一听,也好。
“还好。”韶水音说,声音像是含着什么蜜糖,“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还讲了小麻子的故事。”
“讲给谁听?”
“讲给一个……曾经差点不再画画的人听。”她埋在他肩窝,“我想让她画小麻子,和花大姐那一群水獭的故事。”
韶水音的声音埋在温惊澜的胸口,带着点清晨的露气,也带着点,刚从人心里冒出来的光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画得真的很好。”她说,“线条像风,色彩像水。我想让小麻子的故事被她画下来——一笔一笔画出她醒来的眼神、她吃到第一条鱼的满足、她扑到花大姐怀里的那种黏人感。”
温惊澜抱着她,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星黛露超小一只,毛是白的,嘴巴很毒。李斯特很酷,尾巴断了一截,总被小麻子气到翻肚皮。还有瓜瓜,走得慢但总是最稳的。”
她低声讲着这些毛茸茸的小生灵,像在介绍一群刚认识的、但已经住进她心里的朋友。
温惊澜听着,眼角笑意慢慢泛上来,嗓音低低地道:“你喜欢她们。”
“很喜欢。”她抬起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小麻子缺了半个脚趾,但她还是想玩、想吃、想藏鱼,她没有因为受伤就停止活着的热情。”
“就像白蓝那样。”她轻声说,“有些人只是需要一点点光,就能自己慢慢游回来。”
温惊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很轻:
“你也是她的那点光。”他不懂什么海洋动物,不懂什么达人合作,不懂什么绘画风格与技巧。但他是真的仰慕抱着他的这个女人,她真的站在了,一个随时都会让他去为她喝彩的地方。
韶水音没说话,只是慢慢靠过去,把脸贴在他颈侧。她把说不出口的“你也是我想要活得很好的理由”,藏在这个动作里,藏在他们清晨微微交叠的呼吸里。
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被卷进他稳稳的怀抱里,像鲸鲨卷起海浪,把她整个包裹在最安静的光影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把小情侣的温存时间往前拨八个小时,春信市江水边的一座老楼里,白蓝拿起了画笔,开始动笔描绘。
窗外是春信旧城区的深夜。远处的楼道还有老式电视机的光影,阳台的吊兰在风中晃动,屋里静得几乎听得见铅笔划过纸面的细碎声。
白蓝坐在轮椅前,打开新的草稿本。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落下第一笔。
【分镜1】
夜色下的水族馆。灯光昏黄,值夜的小洁正拎着清洁桶从后台走出,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展池。池边有一块小石头,被细细的水纹打湿了边角。
【分镜2】
小麻子从画面边缘探出一个小脑袋。
眼睛亮晶晶,嘴巴里叼着一条鱼,毛毛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像刚刚在“抢鱼大战”中侥幸逃生的胜利者。
旁白手写字感:“今天也成功藏到了鱼!我太聪明了!”
【分镜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偷偷摸摸地游到池边那块扁石旁,小爪子蹬着池壁,小心翼翼地用脑袋把石头撬开一条缝。
【分镜4】
鱼被叼进去,“啪嗒”一声藏好,小麻子用前爪敲了敲石头,像确认它结实一样,然后踮起后腿满意地晃了一下尾巴。
【分镜5】
她跳到一边晒灯的位置,缩成一团闭眼,表情写着三个字:“稳了。”
【分镜6】
——然而下一秒,花大姐像一只水上沙发,悠悠地从池心漂来,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咚。”
那块藏着鱼的石头被她的体重压得侧翻了一角,鱼“咕噜”一声滑出来,正好滚到一只冷酷的尾巴跟前。
【分镜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斯特站在池边,眼神高冷,正甩着断了一节的尾巴准备去洗澡。他看到那条鱼停在自己脚边,挑了挑眉。
然后,默默低头,一口叼起。
旁白手写字感:
“我什么都没做,是鱼自己游过来的。”
【分镜8】
下一帧——李斯特静悄悄地走到窝边,递给旁边正在用毛巾擦脸的星黛露奶奶一小半。
星黛露眯着眼:“哪来的鱼?”
李斯特:“……捡的。”
【分镜9】
小麻子从角落醒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藏鱼石歪了,顿时整个獭炸了毛。她跳进水里,冲过去,一脸崩溃地看着空空的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景特写:“?????”
【分镜10】
她像小炮弹一样扑向星黛露:“那是我!藏的!”
星黛露咬着鱼,慢悠悠地回看她:“你先说,是不是昨天晚上往我脸上泼了水。”
【分镜11】
小麻子:“……”
李斯特背对镜头,耸肩。
花大姐还在原地睡得翻白眼。
【分镜12】
小麻子委屈巴巴地蹲在一旁,双爪捂脸,毛毛炸开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星黛露递给她半块鱼,语气依旧淡定:
“小孩做错事,要学会先道歉,再吃鱼。”
旁白收尾:
小麻子的第二天,学会了两个新词——“悔过”和“分一半”。
旁白收尾:
“我学会了,鱼不能乱藏,老奶奶不能惹,花大姐——不能坐石头。”
这一话完成的那一刻,白蓝盯着画好的草图,手指停在那张小麻子毛炸炸、快气哭的脸上。
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那是一种久违的情绪。
她没有给这话画华丽的构图,也没有过度精修背景。她只是画了几只水獭,在生活里偷偷藏鱼、误会、争吵、被质问、又偷偷和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普通的故事,却有一点点,活着的味道。
白蓝把草稿拍下来,发给韶水音。
过了十分钟,那边回复了十几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和一句话:“白蓝,你真的太会画獭了!她炸毛的时候好像我大学舍友!”
白蓝低头,看着那句话,轻轻“哼”了一声,眼角却带了点笑。
**
第二天,微博热帖首发,发帖人是认证的国家地理科学绘画师韶水音的账号:
@水星环游日记韶水音
【#小麻子的一天#|春信水族馆合作连载Vol.1】
她是一只来自滩涂的小水獭,被救起时身上满是油污,脚趾断了一截,眼神里是那种“没有方向感”的茫然。
她叫小麻子。现在,她最擅长的事情是:偷偷藏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话《藏鱼失败记》上线啦,手绘画师是我的合作伙伴@白色与蓝色交接的水蓝
故事素材来源于春信水族馆@春信水族馆的六只水獭日常生活,科学顾问为“中国水獭之母”陈桐博士,全部细节均由真实行为改编。
我们会连载一系列温柔的、真实的、幽默的水獭日常,希望这些小毛团能陪你度过不那么明亮的时刻。
【高清长图|手绘漫画】
[图片1:小麻子偷藏鱼]
[图片2:花大姐一屁股压歪石头]
[图片3:李斯特冷着脸把鱼叼走]
[图片4:小麻子炸毛冲向星黛露]
[图片5:星黛露淡定反问“是不是你昨晚往我脸上泼水”]
微博评论区爆炸式增长精选热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栗子超硬壳
“谁懂啊啊啊啊炸毛那张我已经做成壁纸了!!獭獭生气的样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正在被生活拍扁的咸鱼
“被气炸毛还不敢顶嘴只敢哼哼唧唧——是我本人!”
@你猜我叫什么
“谢谢这组漫画!不仅是可爱,更是能看出作者真的在认真观察每一只獭的性格……她们不是人类化,而是被温柔理解的动物。”
@一只穿拖鞋的兽医
“陈桐老师我大学就听过她讲座了!!!她是真正的水獭救护先锋,看到她名字出现在这组作品里真的泪目了!”
@水獭毛毛团
“爆炸新闻:小麻子藏鱼失败,怒斥老奶奶,终败下阵来!!期待下一话她反攻成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独星球小编
“实名表白这个项目,科学与绘画结合得恰到好处。小水獭藏鱼是动物行为学中的‘食物缓存’,很多物种都有这个天性,能被画得这么活灵活现,真的太棒了。”
@白色与蓝色交接的水蓝白蓝悄悄发了一条
[图]:小麻子藏鱼失败图Q版小水獭抱着空石头
配文:
“有时候你藏的鱼被抢了,其实是为了让你学会——下次藏得更深一点。”
点赞1.2w,评论几乎全是:
“画这句话的人也太懂了吧”
“你是不是藏过鱼哭”
“你是我藏在水泥缝里的太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信水族馆【官方转发评论】:
“她真的藏过鱼,也真的炸过毛。”
这是我们馆里救助的小水獭“小麻子”的真实故事,她是一只小爪水獭,是目前世界上体型最小的水獭品种,成年后体长也不过40多厘米,但天性聪明、好动、情感丰富。
本次与@水星环游日记@白色与蓝色交接的水蓝合作的【#小麻子的一天#】漫画系列,故事灵感全部来自真实日常,也得到了我们长期合作的陈桐教授的专业指导。
陈桐教授是国内最早关注“本土水獭生态”的科研人之一,被亲切地称为“中国水獭之母”。
从野外调查到人工救助,从政策推动到公众教育,她几十年来一直在为水獭发声。我们今天能把小麻子的故事分享出来,也离不开她最初那句——
“如果没人愿意替它们说话,那我就来。”
小水獭的故事正在被更多人看到。感谢你们愿意听她们说话。
评论区精选:
@水獭就是我室友性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漫画,这是野生水獭实录……每只獭都有性格哈哈哈哈哈!”
@冷知识bot
“科普补充:小爪水獭属于濒危物种,已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附录I。野生数量锐减,主要受栖息地破坏与非法贸易影响。”
@春信市读博兽医
“陈桐老师真的很伟大,我记得她在03年那篇调查报告里写过:‘我们不该让水獭在中国的自然河流中成为传说。’现在真的看到希望了。”
@鲸鱼想和水獭做邻居
“如果出科普绘本我一定买!!!小麻子的故事能不能推给小学生科普?”
那天夜里,韶水音正在办公室整理下一话漫画所需的素材。桌上堆着观测记录、行为标注,还有几张小麻子今天翻鱼桶失败时的高清截图。
手机震动了一下。
【陈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你做得很好。不光是科普。是你让更多人,看见了野生动物族群在地球上生活的样子。
韶水音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一行字,像风一样落进她心底那些被数字和逻辑压抑着的柔软处。那不是一句客套话,而是一位走了几十年泥泞路的学者,对另一个年轻人传递下来的光。
她回了一句:
是您先教我——
“记录,不是冷冰冰的描述,而是给她们留下可以被理解的语言。”
这一天,她睡得特别安稳。梦里,小麻子叼着鱼跑得飞快,李斯特在后面追,星黛露往他们脸上泼水,还振振有词:“你们太吵啦。”
同一时间,春信公交总站的休息室里,温惊澜刚跑完末班车,正在和几个同事歇息。
他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点开手机,手指不太熟练地划进刚刚才注册好的微博首页,屏幕上停在那个熟悉又温暖的ID:
@水星环游日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面是一张“白蓝新画”的封面图,小麻子叼着鱼,身后跟着一群翻滚的獭团,旁白写着——“今天是藏鱼失败的一天,但明天还是要偷偷藏一次。”
同事正凑过来看漫画,结果被他忽然推了手机过来。
“你看这账号,”温惊澜声音不大,但语气压都压不住地得意,“这上面那个,发这些图的。”
“……我女朋友。”
说完,他自己先低下头,轻轻清了清嗓子,耳根却泛红了。
有同事“哎哟”了一声:“真的假的,温哥你那个小不点儿女朋友居然这么厉害!”
温惊澜偏头,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像是想装作淡定,但眼底的骄傲早就藏不住。
“她……画得挺好的。”他顿了顿,想了想,又轻轻补了一句:
“人也很好。”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世界也很好,居然让她选中了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兽医与研究员们轮班作业的日子,像被一把钝刀一点点切去时序感。弓形虫样本记录终于完成那天,是春信市入秋以来第一个不下雨的傍晚。
韶水音从显微镜前抬起头,摘下口罩和手套,整个人像是从一场绵长的潜水中浮出水面。空气干净,带着阳光刚撤去后的余温。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胸口的压迫感仿佛也随之减轻了些。
从小麻子体内分离出的罕见弓形虫株,已被完整地拍照、分节、编号,交由陈桐教授的团队进一步分析。那只曾躲在观察箱角落、不肯进食的水獭崽,如今能吃能闹,会在清洗池水的时候扑上来抢饲养员的裤角,还会藏鱼、翻盆,和其他水獭打成一团。
韶水音也终于在一个阳光安稳的清晨,第一次完整地睡到自然醒。她的作息从“夜伏昼出”缓缓调回了常态,而这个春信之行也悄然进入了第二个月。
此时,《小麻子的日常》已更新至第四话——《瓜瓜不要特别关照》。
这一话讲的是瓜瓜。
那只失去一条后腿的小水獭,从来不是以脆弱示人。
被发现时,她正护着自己的崽,咬着绳网不肯松口。那是一处城市河道,垃圾漂浮,水体浑浊,瓜瓜后腿被工业渔网牢牢缠住,血液阻断太久,送到救护中心时骨头已经糜烂。她是咬着人也要护住孩子的那种獭,最终还是被麻醉抢救,而那条坏死的后腿永远留在了野外。
崽崽没救回来。太小,太冷,也太晚。
自那以后,瓜瓜再没生育过。
她被安置在春信水族馆,是那批救护档案上“不可野放”类别的水獭之一。人类用“永久圈养”形容她未来的归属,但没人敢断言她是否接受了这样的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没人想到,恢复期一结束,瓜瓜成了整个馆里最闹腾的一只獭。
她从不回避运动项目。即便只有三条腿,也总是跳得比谁都猛,翻滚得比谁都快。她可以单爪爬过横杠,可以凭借腹肌跃上高台,还曾在星黛露不注意的时候跳进她的毛巾堆里睡了一下午。
她从不讨饲养员的好,也从不拒绝他们的照顾。她像是清楚一切,却不愿被怜悯。
这一话的结尾,白蓝画了她一人裹着白毛巾,倚在池边,望着夕阳下沉的光。别的獭在打闹、晒肚、扑鱼,只有她,一动不动地守着水面,眼睛里是那种静止的力量。
韶水音点开评论区,里面有粉丝留言:
“她一定很想她的崽崽吧。”
“我不敢想她被渔网缠住的画面,但我知道她不是弱者。”
“她失去了野外,却没失去自己。”
而@春信水族馆的转发配文则写得简单:
“她是三条腿的小水獭。也是全馆跳得最远的那一只。”
韶水音读到那句时,正坐在水族馆休息室外的长椅上,阳光斜照在她的膝头,膝头上放着平板,屏幕上那只少了一条腿的瓜瓜,咬着鱼干,一脸倔强地别过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画她们,而是被这些毛茸茸的小生命,一点点地教会了“怎么活”。
不轰轰烈烈,不刻意成长,只是每天都从鱼堆里挣扎出来,晒晒太阳、藏藏石头、扑一次水,继续向前走。
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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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信公交总站的休息室里,电视挂在墙上,正播着当晚的地方新闻,声音被调得很小。角落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卷着烟味与茶水的气息,在昏黄的灯光下晃来晃去。
几个夜班司机围着茶台轮流倒水、抽烟、抖腿,聊着不痛不痒的市井八卦。有人刚从副站回来,还满脸困意,泡面都没泡热就开始打哈欠。
而靠窗那张长椅上,一人坐着,身形高大,双肩宽阔得像占了两个座位。
温惊澜抱着个老式搪瓷水杯,杯壁蹭花了,边缘还有一小点裂漆。他的手机横着撑在膝盖上,屏幕亮着,一格一格往下滑。他目色温柔地盯着画面,嘴角时不时轻微地动一下,像是不自觉地笑了。
“小麻子又藏鱼了。”
他忽然低声开口,声音沉而稳,带着春信本地人特有的慢调和拖音,像风从老街拐角吹过那种感觉。
一旁的年轻司机抬头:“啊?啥藏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没立刻答,只把手机侧过来,指着屏幕上一帧色彩温润的手绘图,低声说:“她用石头压住鱼,藏在水边,被星黛露偷走了。”
他嘴里“她”指的是水獭小麻子,说得极认真,好像那不是漫画,而是一件现实发生的正事。
画面里,小麻子炸毛鼓脸,一只爪子扒着石头,一只在地上跺脚,眼睛圆圆地写满了怒气,尾巴也气鼓鼓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