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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人与非人共同的流泪太过轻易(1 / 2)

('季川笔直的站着,像一棵风雨中默然伫立的青松,任凭雨丝穿过身体。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回去吧,你吹太多风可能会头疼。”

我却还有点事没办,说:“哥,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自己待一会,可以吗?”

哥探究的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那我在山下等你,你快点下来。”我点点头,目送着他下了山。

我扶着有点疼的头转身,呲牙咧嘴的一屁股坐在了墓碑前面。抬头看着阴云堆积的天空,眯着眼感受着落在脸上凉凉的雨丝,和血液的触感差不多但是温度偏低一点。

我坐在那儿,想起了很多事情。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季建军曾经心血来潮想效仿村里的人养羊。不顾季川的劝阻,毫无经验的他执意花光了家里的存款盖了羊圈买了十几头羊。

却只新鲜了几天,就又故态复萌,每天喂羊放羊的重担还是落在了我们头上。有一天,他喝多了,看季川不在家自己把羊赶了出去放。

我不放心放学后就赶紧出去找他,结果在河边的那片草地上看见了让我触目惊心的一幕。

如血的夕阳把草地染成了金色,周围的羊群惊吓的四散乱跑,场面混乱的好像被野兽袭击过。那一片草地被暴力踩踏的不成样子,而中心处地上躺着一只耳朵和嘴巴上有着黑白花纹的小母羊,我给它起的名叫小熊猫。

它很嘴馋,每次我手里捧着玉米粒的时候它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然后火速跑过来用它那粉色的舌头舔着我的手心,弄得我痒痒的,手上还湿漉漉的。

它侧躺着,身下压着的草已经变成了红色,四只蹄子直挺挺地伸着,葡萄一样的眼珠上落上了飞扬的尘土,耳朵歪扭地耷拉着。

而它的身子正由于旁边人用一根小臂一样粗的木棍用力从半空落下来的击打而不时地反弹着。嘴边的毛已经被血沫打湿了,看起来像是偷吃了一斤樱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周围季建军的咒骂声还有周围羊躁动不安的奔跑声都霎那间远去,我眼前只剩下小熊猫带着血的嘴角,这幅画面这么多年每次想起都清晰无比。

我想开口喊他住手,但发着疯的季建军那样凶悍那样狰狞,我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他气喘吁吁地喊我把羊赶回家,他一手丢开棍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它们赶回家,又是怎么独自返回河边费力地把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小熊猫拖回家的。

回家后,它只活了两天。我甚至宁愿它死在河边,不必再受两天的苦。它已经站不起来了,更别提吃食了。实际上它只是静静的一动不动地等死。

季建军第二天还假惺惺地让我喂它点奶,说这种畜牲死不了养两天就站起来了。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不过我还是为了小熊猫买了几袋牛奶,放在奶瓶里想喂它喝几口。但其实我知道它的时间不久了,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生物间那种冥冥的共通吧。

我已经嗅到死亡的味道了,它始终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只有偶尔转动一下的眼珠证明它还活着。毛上的血已经干涸成了凝块,挂在洁白的身上好像雪中的红梅。

它张不开嘴,似乎也没有进食的欲望,我能看出来它在忍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因此我不敢跟它对视。

我强硬的把奶嘴塞进它的嘴里,它还是一动不动,牛奶顺着嘴角流在了地上,简直是一团狼藉。我突然崩溃了,双手摸着它的耳朵和额头哭着喊着求你吃两口吧,我不想让你死。

然而第三天早上它还是没有了气息。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不再想认识任何有生命的东西。生命让我恐惧,杀戮比你想象的要简单。

“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任他雨打风吹也沉默,仿佛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着自己不成调的声音在风中飘荡,转头看着照片里不说话笑着的季建军说:“这首歌,你从来没有唱完过。”

说实话,火化后我真的很想找找骨灰盒瞧瞧。看看季建军的肋骨和肋骨之间,好好找找心窝那儿,说不定能找到自私凝结成的狠毒的石头。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站起来解开裤子,几秒后一阵淅淅沥沥的黄色液体洒在了他那藏青色的墓碑上。开什么玩笑,你也配让季川跪。

整理好自己,我神清气爽地走下山,把山上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在山下远远的看见了季川正背靠在一棵刺槐树下,我刚刚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从现在开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座房子,我们只剩下了彼此。

我慢慢走向他,走向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走向我想与之厮守的爱人,走向季川。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皱起眉对我说:“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下来?头疼不现在?”我呲牙笑了下说:“没什么,我走的慢。回家吧,想吃你做的排骨了。”

说完我伸出手,五指分开晃了晃。季川低头看着我的手,还是把手从兜里掏了出来,握住了我就要走。

我站在原地,执拗的把他的手指也分开,和我紧紧相扣,这才满意地说走吧。季川一脸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嘴角却有点微微上扬。

我看得出来,我哥对季建军的死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甚至都没有晚上要给我烧排骨用心。知道了他的死讯,我哥更像是把处理他的后事当作了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以及终于结束了那场风波的尘埃落地的放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正常,或许我对季建军还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但我觉得我哥肯定早就对他完全死心了。

虽说血缘这玩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可季建军凭一己之力斩断了孩子的所有幻想。那些在泪水的源头恣意冒头生长的、仿佛一株破碎却坚韧的植物的天然爱意在数十年的大火炙烤下终于也是干枯衰竭了。

我简直想放两挂鞭炮了,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的话。晚上我感觉我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没有了烂人的世界是如此清新。

东屋在警察来过后就一直没人进去过,地上的血迹早就凝固了,就像小熊猫绒毛上的那样。我不想让季川看见这样的场景,所以一直拦着他不让他进去看,在第二天白天我连刷带拖了很久才弄干净。

我又把他的那些衣服被褥什么的都塞进了一个麻袋里,在荒地拢了一把火全烧了。熊熊火光中,我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消散在这火焰里,化为了细碎的灰烬。

假期快要结束了,我提前回了学校,临走前还嘱咐了我哥要常给我打视频。

经此一事,我对我们俩未来的的关系特别乐观,因为现在生活里已经没有阻碍我们的人了,季川还有什么理由不和我在一起呢?

我也开始尝试相信我们也可以得到幸福,老天爷还是没那么无情的吗,之前的事就算是得到我哥的代价了。我能接受,毕竟不是谁都能这么幸运,出生就有自己的爱人陪在身边的。

想到将来我和季川的生活,我坐在返校的大巴上简直时不时地就要笑出声。就像不被允许吃糖的孩子猛地得到了一个糖果店一样,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品尝甜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巴上了高速,路边成排的树木和间隔固定距离的电线杆重复地向后滑去,天空雾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

车上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又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外面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雨,雨点像是复苏了一般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模糊雨幕。

昏暗的车厢像是末日里的一个小小的避难所,坚实的玻璃隔开了外面狂风呼叫的声音,坐在座位上看着被吹得歪七扭八的树尖像是一出滑稽的哑剧,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波及不到我们一样。

我掏出手机,想拍一段视频给我哥看看,镜头对准了车窗后突然拐了个弯,然后我就看到镜头里我们冲出了路边低矮的灰白色的护栏,接着是一段在空中让人搞不清方向的旋转,身体也跟着有一股失重感,伴随着车上乘客惊恐的尖叫和行李箱敲击车体的闷重的咚咚声。

最后车重重地摔在了树干上,卡在了几棵树之间,以一种危险的频率在空中晃动。直到这时我好像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很意外的拿着镜头的手居然一直很稳。

我的第一反应是按下了屏幕上的终止键,然后窗外又有一阵大风吹过应该是吹断了哪根树枝,堪堪维系的平衡被打破,笨重的客车像一只身中数箭的战象摇摇晃晃地从高处滑落又在地上翻了个滚最后侧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安静了,像是回到了半小时前。

卡在树上的那几秒我听见有人在叫喊,在坠落加翻滚后车上安静了,不知道是他们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已经不能说话了。

我的手机不知道被甩到哪儿去了,很不幸的是车倒下的时候是车门那一侧紧挨着地,整个车倾斜过来,我被压在最下面,只能看见旁边坐着的人的后背,但我知道他好像已经死了,因为他的脖子正以一个不可能的姿势歪着。

我想推开他,因为身体压在我身上很重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但是安全带死死地勒着我的腹部,我被困在椅子和尸体之间了。我想动动身子,发现右边的腿动不了了,像是失去了控制。脑袋也被玻璃撞得很疼但是还能忍受,应该是撞到之前受伤还没好的地方了。

伤最重的地方应该是上半身,我每次呼吸都是钻心的疼痛,好像肺里有一把碎玻璃,我猜最坏的情况就是肋骨断了插到了肺。

不知道为什么,一转眼我就身处一个荒无人烟的山上的树林里,在下着大雨的傍晚躺在一俩客车里,身上还压着一具尸体。这并没有使我恐慌,反而有一种在拍电影般的不真实感。我想这是大多数人面临突发情况时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上的乘客并不多,大约只有十几个人,这时终于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遥远的像是从天边传来的——“有人还活着吗?”

我喊了一声,然后那个人等了几秒像是积攒好了说下一句话的力气说道:“你能打电话吗,我现在动不了,旁边的人好像都死了。”后面几个字好像有了点哭腔,但是控制的很好,像是不想让绝望在仅存的两人之间蔓延。

我咽下泛上来的血沫说:“没有,我的手机好像也摔出去了。我找找别人的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在上面那人的身上摸了摸,在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了个完好的手机,当时我对着一个普通的手机露出欣慰的那个表情放在平时应该很好笑。

按了下屏幕,上面显示需要指纹解锁,我费力地扒开那人的手指终于打开了手机,然后设置了无需解锁。但是不幸的是这里没有信号,也不知道是摔在了哪里,一方小小的屏幕闪烁出的蓝光在方圆十里已经一片漆黑的山上看起来格外渺小,如同地狱入口处的信号灯。

我对着头顶上方对面的车窗玻璃喊了一声:“这里没信号。”半天没有回音,不知道是那人太累了没力气回答还是也已经坚持不住了。

身体里一阵阵泛起的疼痛一点一点地拉锯着神经,我调整了下呼吸的频率,尽量控制好力度。时间久了压在身上的重量好像越来越重,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窒息感正从四面八方一点点收紧。

我强忍着手夹在缝隙里的痛去试图解开安全带,在努力了大约十分钟后,平时只需要一秒钟的动作终于完成了。左腿已经压得麻木了,好像砖头般踩着地面,我小心地挪动着身体避开骨折的右腿。

在离开座位的一瞬间,旁边的尸体直愣愣地倒在了我腾出来的空地上。那一瞬间肺终于畅通了,可以自在呼吸的感觉是那么幸福。恢复了下体力,我缓缓地以一种从没有过的视角弯腰走遍车厢想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每个人都以不同的姿势倒着趴着,像是一群喝多了睡着的醉汉,有的人还保留着生前受到惊吓的表情。

我挨个探了探呼吸,最终确认只有我一个人活在这辆客车上。我找到逃生锤,砸了几下玻璃,蜷曲着身子艰难地爬了出去,带着那部手机。

外面的雨停了,我看清了我们身处的地方,离脱出的护栏大约五六层楼那么高,在夜色的掩盖下很难发现下面有东西,不过我祈祷着经过的司机能注意到不寻常的围栏可以请来救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跳到附近的一棵树下坐下来,脚下的野草湿漉漉的打湿了裤腿。心里想着等一会吧,没准一会就有人来救我了。

脸上好像有水滴,我伸手抹了一把,该死的好像流血了。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对面蓝白色的车体拼着上面的英文,同时脑子里想着我为什么在想这些。

拿出手机,我找到了手机里自带的录音软件,想要和季川说点什么以防我真的出不去了。按下录音键的前一秒,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好像这是个什么虔诚的仪式。

我喘了口气,手指抠着地上的草根转移着注意力,想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没那么痛苦。我先喊了句哥,然后万般委屈忽然涌上心头,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但是我忍住了因为现在任何大幅度的动作都会很痛。

“哥,你在干嘛呢,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点话,现在外面有点冷了。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好像还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爱人。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挺不幸的,本来他死了以后我以为我们就要幸福了,真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在这儿了,是怪雨天路滑呢还是司机开车不小心呢?我也不知道,咳咳咳。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很茫然,我希望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定要努力读书;告诉我今天做什么、说什么话才不会被骂被打;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一样不用喜欢自己的哥哥;告诉我怎么快乐的活在世界上,快乐的秘诀是什么……

我好像适应不了这个世界,觉得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的……无聊,做不到坦然接受别人的甜蜜。这或许是我不能幸福的原因吧。

感谢你的出现,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了,但是有你在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

哥,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和我在一起吧。我也算尝到了濒死的滋味,好像和失去你也差不多。

算我求你了,骗我的也好,只要对象是你我都愿意。你不能让我爱上你了又不要我了,不是你说的吗你会护着我,那就实现你的承诺好吗?在我身边,永远…都别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永远爱你,季川。”

短短的一段话,我录了很久,中间有几次是因为肺叶像是烧灼般的疼,不得不终止说话,缓了很久我还是坚持着开口,还有几次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在这种时刻觉得说什么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最后手机提示电量过低,我摁灭了屏幕,像是关闭了我和外面世界的通道。

闭着眼睛感受着夜风冷冷的吹在脸上,下完雨后山里的空气很清新,带着金银花和薄荷的味道。我心想,也许这就是我上西天的时间和地点。在这么奇怪的一个地方,而且,是因为这么一个奇怪的死因。

我不怨恨命运,事到如今我已经接受了,就像接受一个我不喜欢的盘子花色。今晚的一切是它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给了我一巴掌,让我不得不俯首帖耳卑躬屈膝。

黑暗中,我笑了一下,脸上的眼镜早没了,衣服是湿的,看起来像是一个绝望透顶的人,一个已经对什么都不抱希望又即将失去一切的人。

指尖传来被我碾碎的草汁和泥土的触感,这让我心里无端的很踏实,就像回到了妈妈的怀里,虽然我记不太清那是什么感觉了。

这种结束也挺好的,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一棵我从来没见过面的树下,没人注意到的夜色里结束我这毫不珍惜的生命。

我有点困了,并且分不清是真的困了还是要疼晕了。耳边有一种似乎在刮风的声音,有那么一阵我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可能人死后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树叶上残存的雨滴在空中舞动,划分,挤塞着天空。我觉得自己好像独自呆在一个辽阔的帝国里,漂浮在半空远离尘世。心里异常的平静,好像生命已经远离了我,又好像置身于一个除了星星的微光外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好像跌入了一个无尽梦境,而梦里的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就是无法醒来。梦里的画面琐碎混乱,我看着在冬日夕阳下站在幼儿园门口等待有人来接的我、在空荡荡的家里准备独自上学的我、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我、被季建军打了后晚上躺在被子里偷偷哭的我、和伤害自己身体的冲动作斗争的十八岁的我。

以及在本子上疯狂写着什么的我。似乎是死之前的走马灯,一连串的画面在护栏前戛然而止,这就是目前我全部的人生。

我一直在努力地睁开眼睛,耳朵听得见身边有人在低声不停地说着什么,断断续续的,我只记住了几个字眼:“脑部受损”、“部分…缺失”、“不稳定”,好像还有另一个人过了会在一边应了一声。

终于伴着耳边有节奏的机器的滴滴声我醒了过来,与此同时全身多处的细微疼痛也一起传递过来。我整理着眼前的信息,大脑好像被放慢了倍速看见的东西要好一会才能反应过来是什么。

病床的右前方有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背对着我在和医生聊着什么,我把视线移向左边看见柜子上堆着一件皱巴巴的外套、一个屏幕有很多划痕的手机还有几个贴着名字的输液袋。

我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梦,但我总觉得好像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乎这些画面里一直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可是梦里他的面孔那么模糊但知道他在身边的感觉让我无比安心。可我抓不住他的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就不清晰的记忆一点点从指缝溜走。

这时医生走出去了,那个男人关上门转身,在看见我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很难形容他的那个表情,莫名让人有点心疼。

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摇晃着说:“小泽,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吗?”眼底有一丝不安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脸,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他的神色很憔悴,脸部的状态很差但还是能看出来原来是个挺英俊的人,不知道怎么搞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由于他表现得的很担心我的样子,我原谅了他的冒昧,等他说完才慢慢把手抽出来,哑着嗓子说:“我还好,我哥呢,你是谁?”

说完我感觉嗓子很不舒服痛苦的皱起了眉,看着眼前的人因为我短短的一句话一瞬间红了眼圈。他咽了下口水,咬着嘴唇侧过脸,过了一会转头露出了个很勉强的笑容说:“我就是你哥,我是季川啊。小泽,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再好好想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这人有毛病吧季川我还能不认识啊,在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脸色冷下来说:“别闹了,我问你我哥呢?”

他坐了下来,这次没再敢碰我的手而是就那样用一种很肉麻的眼神看着我,像是执着的等待着我承认他的身份。我忽然觉得他给我一种梦里那个人的感觉,但是他到底是谁呢?

我们俩都不说话,莫名的气氛蔓延开,我眨了下眼睛想着这人可能是季川的朋友吧,我哥也真是的怎么净交一些奇怪的朋友。

突然,这人凑上来亲了一口我的脸,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看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神,低下头还没等我开口就又亲了下我的嘴唇,然后拉开距离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被他放荡的举动惊到了,恼怒的说道:“你在干什么?神经病吧你。”

而他居然笑了,好像被我骂了很开心,说:“不骗你了,其实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哥在家干活呢,现在只有我照顾你。医生说你撞到了脑子,所以你把我忘了,以后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我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心底觉得这人满嘴胡言还疯疯癫癫,但是说的又有几分可信,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我哥放心把我丢在病房以及我对他的亲密接触居然不排斥只是有点受惊。

可是,我什么时候变成同性恋了?而且看样子我哥还知道他的存在。我心情复杂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那你为什么刚才要骗我,还有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他从我醒来到现在脸上终于有了点人气,咧开嘴有点得意扬扬地笑着说:“怎么证明?你不知道你原来有多喜欢我哦,给我写了好多情书还给我戴了个戒指说是定情信物,现在怎么睡一觉就忘了?”

我目光呆滞的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说话时眉飞色舞的表情以及整齐的牙齿,突然觉得我会跟他在一起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原本憔悴的面容现在莫名多了分沧桑忧郁,土里土气的衣服现在也充满了男人味,而那双一看就让人心疼的眼睛现在更是让人晕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顾自地说完后,低头忽然笑了一声,望着我胸前插着的管子说道:“只可惜我原来顾虑太多,一直推开你,结果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吗,你恢复不了记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这番话充满了悲伤,听起来像是经年的不甘和压抑卷成的一支苦涩的烟。说到后面我感觉他又快哭了,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我不知所措,总觉得太不真实,但是胸膛却不自主的起伏着像是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好在他似乎也只是抒发着突然爆发的情绪,并没有要求我的回答,抬头温柔地看着我说:“小泽,我真的很开心你能醒过来,其实这就够了,真的。”

我这次没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看起来他很希望让我这么做。我明白了他刚才所有让我觉得唐突又古怪的行为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太高兴了不知道怎么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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