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距最混乱的那日过去三天后,我接到一通来自好友的电话,这人就是三天前生日宴的主人公,江家小儿子江贺。
江贺是个纯粹的纨绔,江父江母老来得子,对他极其宠溺。加上顶头坐镇一个全能大哥的缘故,他一生下来就毫无负担,什么都不用在乎,也不用劳心劳力苦学继承家业,目标活着就好。只要不作死,江家养他一辈子。
江贺打电话过来正巧撞上我下班,天际混浊灰黑,偶然划过几道亮色。我迎着亮色坐上后座,吩咐司机开回公寓。
为了更好听清对面说话,我戴上单边蓝牙耳机,耳蜗顿时被模糊黏字的男声侵占,有些痒。
我猜想江贺应该是才喝了酒,或者正在喝。
他口齿不清地冲我道歉,说没想到前几天居然有人把柯折寒带进了宴会厅,说这几天已经把人查出来了,收不收拾全凭我一句话的事。
我拿出平板点开城东那边的信息查看,淡淡回应:“不必了。”
“你是不是不信我!”江贺喝得太大,小少爷哪儿听过拒绝啊,“那个人我一定会处理给你看,既然是我的生日宴上出的差错,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柯枕,这次我没让我哥帮忙,我不是没了我哥就什么都做不成的……”
“停。”我有些听不下去,抬手摁了摁额心,长时间的工作使得大脑发涨发麻,实在无心力来哄醉鬼。
“我相信你,你自己看着办。”
“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我挂断电话。
“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明明已经转移注意力不去思索那些糟心事,但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这不,糟心事自动找上门来了。
‘不想’是我内心话的口头禅,可‘不想’‘不愿’是受宠者的殊荣,我不过一条被遗弃的狗。
没有资格说“不想”。
江贺在那通电话后好几天没找我,直到我搞定城东地皮的当天,他晚上一通电话过来,说带柯折寒进来的老鼠已经抓住,叫我过去旁观。
正好因为工作压力巨减,我也想放松高兴一下,便答应了。
江贺给我报了一个地点——照春坊,是京市中心的顶尖会所,背后掌权者就是江家。
我回公寓换了一套较为闲适的衣着,在等身镜前照了照。
白色低领外搭黑风衣,风衣抵拢腿弯,遮掩部分深蓝牛仔裤,身形挺阔,能完整地衬出好身材。工作时全部薅上去的头发抓下来,脸庞深邃凌厉。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弯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帅。
……
收整花费不少时间,江贺的未接来电都红了好几个。
我在自己的停车场里挑出一辆不算华贵的宾利,翻折手腕处过长的袖子,插上车钥匙,点燃发动机,打开车窗,随即径直朝照春坊驰行过去。
冬天开一会儿车窗就会导致脸庞冻冷,但我其实很享受被风刮脸的感觉。
说起来,我好久没飙车了,反正最近也完成了项目,改明去飙一趟。
到之后,我请泊车员帮忙停车,之后往照春坊门前很高的石梯上走,我的步子在看到蹲墙身影的瞬间顿住。唇角僵硬牵扯,预备掠过这一坨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
不料这坨东西眼还挺尖,他看见我马上起身,一把拽住我的手,眼睛都仿佛明了好几度。
青年染着一头软粉发,左耳戴了“H”形耳钉,肩背宽阔,身高比我高几厘米,微微佝着背眼光亮亮看我:“我以为你不来了。”
江贺的头发每次见都是不一样的颜色,生日宴的时候还是红色,现在变粉是掉色了吗?
懒得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甩开人,往照春坊里进,“答应过的我不会食言。”
江贺几步追上来,突兀跟话:“我也不会食言。”
我明白他再说什么,只道:“我信你。”
我的信任很珍贵,这辈子也就江贺能反反复复获得如此殊荣。
虽然大部分情况都是敷衍。
江贺选了照春坊最顶上单独的包间,还没开门就能听见里面杂乱的响动。人挺多,应该都是江贺的狐朋狗友们。
江贺推开门,我的视线由亮转暗。
走廊一排的白炽灯落进包厢内,横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跪立正中的身影,男人臂膀和脸都是伤痕,有刀割、有烟头烫,还有其它识别不出的肮脏。
“柯总?”
“哟,柯总终于肯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百年不见,真是恭迎大驾啊~”
“……”
嘈杂的奚落将我的目光拉回来,视线一扫,我微不可查蹙眉,随即轻笑,找了个空座懒散仰倒:“好久没见,工作太忙了。”
“那柯总可要自罚三杯啊。”
不知道是谁起了哄,接着所有人都开始劝酒。我倒无所谓,但江贺明显不愿意,他皱着眉把声音驱赶,等这些人安静,才表情满意一屁股挨着我坐下,讨好着让我看他努力的成果。
“这就是那只老鼠,筝筝打算怎么收拾?”
“别叫这个称呼。”我皱眉瞪了江贺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跪地之人,停顿两秒问:“他是谁?”
“一个互联网公司新秀,我查过,是A大经管的大四生,叫什么谢知节,关于为什么带柯折寒进宴会的事,他到现在都没松口。”
“不过筝筝,没事的,迟早能让他说出来。”江贺越说气息离我越近。
我没再管称呼,只紧盯面前这个叫谢知节的男人,倏的,我在许多莫名的视线中起身,走到人跟前,毫无先兆一脚给人踢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嘭!
这人被我踢个正着,仰倒在地面的软毯,他侧过身,大口呼吸着,似乎在极力遏制胸口涌上的血气。
即便如此也一声不吭。
硬骨头。
空间静默,刚刚起哄最凶的人现在呼吸都不敢放肆,我收腿,手插兜淡笑。
“别装了,我认识你,你之前来柯氏投过简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这么久我还能记得谢知节这号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实在神奇。他其实不是来投过简历,我换了个话术,但也大差不离。
时间线大致倒转回三年前,我刚跟柯恩寻跟柯家决裂。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我一头撞上创业的深渊巨坑。那时候吃饭都不敢吃得太贵,为了节省,晚饭就直接挨饿。
现在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江贺这样跟我完全相反的败家子是我朋友,他们自认为他们才是与我更加契合的知己,于是在我面前挑拨、诋毁……而究其原因,是他们从未了解过我的曾经,不知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江贺这个他们挂在嘴边的败家子帮了我。
贵族圈、商业圈、上层圈子全部排挤我的时候,江败家子顶着上边江大哥的压迫,义无反顾给我前途未卜的事业投资,替我出钱出力,甚至为了把公司搞好,直接就在公司里面睡下,每天像钟一样监督我吃饭。
可以说没有江贺,我早就垮了。
至于谢知节这号人,是我当时去高校挖人才的时候撞上的。
这里提一嘴,桑原也是A大的,当时我已经看中了桑原,但桑原没看中我,于是我就整天跑到A大门口去堵人。
一次堵人的间隙,我烟瘾犯了,躲到垃圾桶旁边抽烟解解瘾。
尼古丁的气息清醒大脑,正当我吞云吐雾之际,一个少年,也就是谢知节,他跑到我跟前,气喘吁吁,突然莫名其妙来了句:“你选我吧,桑原这人不行。”
我看着眼前干净气质的陌生少年,心中好笑,轻轻挑了挑眉梢,把烟在垃圾桶顶壳摁灭,随即扔进桶内,撤后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烟味太重,我掀了掀衣摆散味。少年我不认识,但这不妨碍我乱开玩笑,“你看着才刚上大学,工作能力能比得上大四的学长吗?”
男生眼轻颤,密密长长的睫毛掀扇两下,复又坚定抬眸直视我,“我可以学。”
少年意气确实能感染人,我背负这么重的压力都笑了出来:“不行啊小朋友,我得要现成的骨干。”
男生皱眉:“你怎么一点给人成长的机会都不给?”
我心道,不是我不给,是情况不允许。
心中腹诽,面上依旧含笑,道出一段成年人的法则:“那你成长完之后再来找我,我现在眼里只能看见桑原。”
碰巧的是,就在我这句话落地的瞬间,桑原路过听见——从此之后,我拥有了一个完美助理。
而男生也在最后恨恨对我放狠话:“我叫谢知节,你必须记得我!”
记忆回溯恍如昨日,包厢里气氛灯暧昧晃晃,我蹲下身,伸过手去拧过谢知节的下颌。
谢知节已经从男生长成男人,在我掰过他脸时,自喉咙口发出闷声痛哼,黝黑的眸子对上我,闪过很奇异的光泽,也不知道是不是包间光色印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
我朝后边招手,让江贺过来。
江贺反应了两秒立马凑到身边,“筝筝……你认识啊?”嗓音有些艰涩。
我撩眼往旁扫看,黑白纹大理石茶桌搁着一把水果刀,我伸过手“把刀给我。”
江贺没动。
我不耐:“刀给我!”
江贺还是没动,他突然说:“筝筝,杀人是犯法的。”
“……”
我扶额头疼,用脚想都知道这人脑回路能偏到哪儿去,不由一字一顿解释道:“我、不、杀、人!”
江贺:“凌虐也是犯法的……”教训我的话说的像他没对人动手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不犯法!江贺!”
江贺被叫得脊骨绷紧,喉结上下滑动,连连答应。
拿个刀怎么这么费劲?
我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被气的。
充满怒火地接过刀,我以掩耳不及之速扣住左手风衣袖口的扣子,一刀切断连接,然后强硬地塞进谢知节掌心,用力扣拢。
做完动作,我随意丢开刀,刀接触地毯没有发出声音,我精神松懈下来,哈欠连连立直身躯,已经不准备再待下去,拽着江贺的手腕就打算离开包厢,出门前不忘留下话。
我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硬要形容应该是无奈。
“谢知节,如果你打算利用柯折寒来让我对你关注,那你确实成功了,不过这样的话,你就永远也比不上桑原了。”
离开包厢后我抓着江贺陪我去飙车,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我们去了边城的山道,那有一个专业赛车场,修建的初衷就是为富人玩乐。我们抵达时天色已经一抹黑,可山道的排排灯光亮如白昼。管理人热烈欢迎了我们,之后江贺挑了辆深蓝迈凯伦,我则挑了一辆大红的兰博基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上防护装,戴上头盔,我驾驶着跑车奔向山道,发动机“嗡嗡”疯响,震动心脏连带大脑都泛起空鸣。
太爽了。
仿佛直接把近段时间所有的糟心事全部撵过去。
什么柯折寒,什么牧辛夷,全部成了跑车疯狂运作后放的屁。
嗡——
江贺追了上来,我往旁瞥一眼,毫不相让,重重踩下油门,一骑绝尘。
两辆车一前一后飙了两圈,两圈完闭,我终于感觉心头那股郁结的气全数自皮肤挥发,心情畅快,取下头盔,靠着车边闭眼迎风。
这里是郊区,空气质量很好,山道附近种植许多樱花树,如果春天来,车道漆黑的路会落下花瓣,车轮碾过,粉红汁水错落缝隙间,恍若铺就成带条链的绒毯。可惜现在是冬天,冬天只有枯木,奄奄一息了无生机。
江贺抱着头盔走到我身边,他陪着吹了会儿风,最后仍是耐不住寂寞问:“筝筝,你刚是不是生气了。”
狂风呼啸,耳畔的询声显得模糊而虚渺,我没太听清,睁开眼转身望向男人,轻轻偏头表示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贺的发型已经完全杂乱,这回倒真像一只毛茸茸的染色萨摩耶了。
我不由抬手薅了两把男人的发丝,最后一推把人脑袋往远了推,推得人仰倒,“生气。”
“我生你的气。”
江贺摸了摸脑袋,浅琥珀的眼微睁,下意识道:“为什么?”
我从兜摸出一盒烟,抽出打火机,“咔哒”掀开盖,随后放到烟头处点燃。我深吸一口,咬着烟嘴语字不清,散漫笑了笑:“因为看见你又跟那群不三不四的玩意儿混在一起,我不高兴了。”
“啊。”江贺喉结滚了好几圈,最后磕磕巴巴解释:“我只有今天找了他们,我很久没找他们了……我只是想让更多人看我怎么惩治人的……”
“蠢。”我毫不留情评价,“你这么做,你大哥知道怎么办?还有,我可不想又被你大哥约谈。”
“哦……”江贺垂下脑袋,这一瞬间,似乎他脑袋上所有的毛发都耷拉下来,像一只湿漉漉的可怜小狗,“我不会再这样了——”
话锋一转,江贺蓦地抬起头,脚步挪转逼近我身前,两条长臂将我牢牢圈在他的怀抱和跑车之间,“筝筝,谢知节真的只是在柯氏递过简历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双眼明亮得不可直视,恍若在眸深掺杂了玻璃亮色,一副宛若警察行刑逼供的神情,十足魅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稍微有点意动,也随心,于是吐掉嘴里的烟,伸出泛青筋的手,一把拽过人的领口,唇对唇撞上去。
两个人的嘴都有些凉,因为飙车时长期处于冷空气吹拂中,故而浸了寒意。我看见江贺瞪大双目,惊讶却没有抵抗。
两秒后,他恶狠狠撬开我的齿关,湿热的气息瞬间侵蚀了我的口腔。
绵密、粘稠,带着尼古丁苦涩的气味。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身上的男人吞噬了。他的舌舔着我的舌芯,痒麻感席卷大脑,我终是抵抗不住,连连推拒。
“够、够了……”我终于动用手脚的力把人推开,江贺还想要追上来,好歹被我躲闪开。
我俯下身,脑袋抵着男人有些凉的胸前制服,张嘴大口喘息,笑得很肆意,“怎么,一个无关的人也由得到江少爷在意?”
江贺委屈皱眉:“你记得他,而且筝筝为什么要切衣袖的袖扣给他?”
我直起身,已经平复了呼吸,开始胡编乱造:“以前的约定,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对往事做个总结,顺带让人回去告诉柯折寒,别凑上来烦心。
“真的吗?”江贺仍然坚持不懈追问。
我叹息一声,哄道:“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贺开心了,于是又要来亲我贴我,我没挡住,于是只来及错开脸,热热的唇便嘬上我的下颌。
就在我扭头的间隙,突然察觉异样,凭直觉往高处抬眸,忽的撞上两双窥探的视线,我寻着那股被窥探的烦躁定眼细看,顿时看清两个我极为厌恶的对象。
男人似笑非笑地俯视我,右手垂握一杯快见底的香槟,他处在赛车场休闲区的观赏中心,自二楼阳台往下眺望,两臂松懒垂落栏杆前。
而在他身侧,站定一道高挺身形,满身黑并不那么显眼,但那道目光如有实质般冰冷,像一台制冰扫描仪,被他看见的人都得冻成冰块。此时此刻,他看我就像看什么沾花惹草的贱人、祸害。
前者是江家家主,也是江贺的大哥江则深。
而后者……是牧辛夷。
我‘亲爱的’,联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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