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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度想把他绑起来……
偏叔说他并不爱安安,如此想来,确实不够爱。
如果爱,就会尊重他。
如果爱,就会保护他,而不是私自折断他的翅膀让他只做他的私有物。
如果爱,更应该把所有的困难全部解除,为他创造安心快乐的环境。
有些事,必须要做了。
为了安安。
沈一隅把其中一支淡黄色的雏菊扶正,打开壁灯,换上拖鞋,向沙发走去。
沙发上有安安亲自缝制的抱枕。
上面亦是小小的雏菊花。
灿烂的开着,像是安安仰着小脸等待他的亲吻。
沈一隅拿一只放在自己怀里,大手持续按压,掌心贴合的细腻,如同安安的肌肤。
今夜无法拥有他,便让他制作的抱枕来缓解渴求的念吧。
否则漫漫长夜,如何渡。
沈一隅摸着抱枕,另一只手去拿不远处放置的酒。
许久不喝,此时口腔里皆是苦涩。
苦也罢,甜也罢,没有安安,一切了无生趣。
“叮咚~”
门铃响。
沈一隅表情未变,只淡淡说了句“进来。”
门未关紧,因为他知道稍后有谁过来。
邵温凡推开门,一眼看见自己的好友半躺在沙发上喝酒。
神色寡淡,眉目萧瑟。
在空荡荡昏暗的房间里,异常寂寞。
他走近,说:“想人了?”
沈一隅抬眸看了看他,没回答。
邵温凡自主坐在侧边的沙发上,解开烫熨得一丝不苟西装外套的扣子,交叠着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一隅:“想喝酒,自己倒。”
“当然不劳您沈大医生~”邵温凡在外温和禁欲,只有在私底下或好友面前才卸下迷惑人的伪装。
露出也会打趣人还有阴鸷起来狼性的性格。
所谓人与群分。
沈一隅与邵温凡同出师门,又是多年好友,自然有些事不言而喻。
邵温凡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抿着,说道:“决定了?”
沈一隅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邵温凡又问。
沈一隅说:“我等不及。”
邵温凡说:“要知会导师吗?”
沈一隅摇摇头,“他会猜出来的。”
邵温凡道:“你应该清楚,风险很大。”
“没关系。”沈一隅无所谓道:“你只需尽快制好。”
邵温凡说:“这倒不难,我认识一个在制药极其有天赋的人,我想,如果他知道对象是你的话,一定能把不确定性降低。”
“谁?”
邵温凡勾唇:“一个宠物罢了。”
“哦~”又说:“爱慕你的宠物。”
“没兴趣。”沈一隅冷漠地喝酒,喝了一杯又来一杯,根本不在乎刚好的身体不宜饮酒。
邵温凡提醒好友:“你的眼睛不适合喝酒。”
沈一隅道:“今夜之后,少喝。”
邵温凡了然轻笑:“也是,今夜你孤枕难眠,待计划实施,你的安安就会回到你身边,往后只怕夜夜缠绵,那还能有空喝酒。”
邵温凡眼眸一转又说:“你们玩过酒欢吗?别有滋味哦,可以一试。”
沈一隅瞥向好友,知道他有某种倾向,原打算不予理会。忽然想到之前他送的情趣睡衣,安安穿上像只黑色小狗勾任他抚摸的情形,某种念想喷薄而出。
他把手中的抱枕压得更重,声色仿若不变,问:“什么?”
邵温凡多年的行医观察,自然轻易捕捉到了好友眼底的暗欲。
轻笑,说:“酒洒在身上,想怎么喝怎么喝。”
“除了酒杯,其他盛器,都可开发。”
不多言缀,他相信好友依然懂。
沈一隅点头:“嗯。”
邵温凡也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身子倾斜在沙发靠背,问沈一隅:“大概什么时候需要?”
沈一隅道:“一周内。”
冷声道:“我的极限。”
“好。”邵温凡应下。
嘱咐道:“为了不影响后面的康复,你自己锻炼下,还有,做好又深陷黑暗的准备。”
沈一隅淡然道:“这次,应该好受些。”
邵温凡问:“为什么?”
“因为有爱。”沈一隅说。
邵温凡笑道:“恭喜~”
随后挑挑眉:“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遇见一个爱人……”
沈一隅经验分享:“等你看到一个人流泪不会产生作弄他的时候。”
“心疼了,便爱了。”
蓦然间,邵温凡脑海窜出小实习生那张白皙的脸。
被自己用绳子绑着,不哭不闹,只咬牙瞪着他的模样。
可是,他只觉有趣,并没有所谓的疼惜。
他玩弄那个小实习生,也只是因为察觉到他喜欢沈一隅而已。
为了不让好友受到骚扰,所以亲自截了糊。
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沈一隅。
毕竟,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邵温凡起身:“那我走了,药好了,通知你。”
“好。”沈一隅道。
……
邵温凡走后,房间又只剩沈一隅一人。
沈一隅沉沉如海的眸色几经翻滚,然后化为平静。
他轻声说:“父亲,对不起,我只能伤害自己,然后让你觉得我没有价值,便不会阻止我与偏安安在一起……
一个瞎子,你就会像之前一样,不抱希望,那我便有自由!”
“我要安安,并不需要你的祝福。”沈一隅咽下口腔最后一口酒。
进入浴室,洗漱。
然后打开手机,看一眼偏安安照片。
“安安,明天见……”
-
夏裳意最近一直感觉有人跟踪自己。
无论自己回家,还是去工作室,抑或是与景夜约会,都感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没把这种感觉告诉景夜。
原因是,他想亲自把与他捉迷藏的人揪出来。
大概,他猜出了谁。
不是那个封狗还有谁,谁像他仗着自己傲人的家世可以整日闲情逸致不干正事!
可他尾随自己干什么?!
难道是记仇上次用花瓶打他的事?
但明明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发疯对自己用强,他断不能把他敲晕。
还有,他压根不想见这人。
既然断了关系,还来招惹他干什么,难道那个像安安一样的小男生伺候得不好,操!伺候的不好就去找别人,骚扰他算什么?!
妈的,封狗,真是一只大疯狗。
夏裳意气得脸色铁青。
但嫣红的眉尾上挑,红牡丹一样色彩完全没有愤怒的丑陋,反而看着愈加艳丽生动。
今日,夏裳意婉拒了景夜送他回家。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
把车停好,故意放慢脚步,等着捉鬼。
他慢慢走着,察觉有脚步声愈来愈近,便吼:“封秋染,你他妈出来,有事就说,没事就滚,他妈的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做什么,也不怕别人耻笑!!”
夏裳意咬牙切齿吼完,便停下脚步,等着疯狗现身。
后面跟随的自然是从医院出来的封秋染。
封秋染穿着黑色的西装,暗色衬衫,领带松着,头发凌乱,不像过去一般打扮精致,也不像过去一般神色倨傲。
他从阴影处走出来,略有神色的眼眸盯着夏裳意,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夏裳意愤恨地说:“因为狗有尿骚味,即使小区开满了桂花,也无法掩盖你的臭腥味。”
“哪有?”封秋染伸手闻了闻自己,辩解:“我才不臭,是你故意的。”
夏裳意挑眉:“我故意又如何,如果是因为上次敲你进医院的事,奉劝你检讨检讨自己,倘若疯狗不咬人,自然棍棒不打狗!”
封秋染不在意,只问自己想问的事,他走近夏裳意,问:“你在与景夜谈恋爱,来真的?”
夏裳意怒瞪:“不关狗事!”
封秋染:“怎么不关我事,景夜是我朋友,我怎能看着他被欺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