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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行幽只是好奇道:ldquo真的不怕了?rdquo
ldquo有什么好怕?rdquo苏折尽力维持着淡笑,ldquo你不就是想看我狼狈不能自持的样子么?可你又不会真的把我吃了。rdquo
果不其然,当他展现出了足够的冷静后,行幽便只好收了调笑的话,低头亲了一记那蒙眼的丝绸,动情地瞧了一眼对方的轮廓,轻笑道。
ldquo不怕的话,那就别叫。rdquo
啊?干什么?
苏折还未意识到的是。
但接下来的事儿,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预料到。
那梦境天空的某种镜子里,播出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奇异幻象。
幻象里,一只钢笔被一只大手持着,笔尖直直刺入了一只玩偶的布料中,那玩偶的布料缝合得乱七八糟,笔尖刺入的部位似是下巴又似是唇部,反正笔锋随意书写,似是想在脸上或者舌上刻写些什么类似于祝福或诅咒的字迹与纹路,不多久,笔墨用完了,那只持着钢笔的手用力地按了按钢笔上的机扩,释放出了许多浓稠如漆的墨汁,让玩偶一点一点吞下了这非同寻常的墨汁,甚至于墨汁滴透了出来,把布料的脸都浸染了。
半晌后,苏折脸上的蒙眼布被取下,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各种镜子里的景象,此番神智迷离,意乱心荡时,有些看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明白,有些却一眼就看了明白,忽然瞥向了其中一个镜子。
却发现这层镜子里,播放的是他的妖族原型。
一只巨大无比的金乌,翻开翅膀躺在云巅之上,羽毛跌碎了一地,爪子无力地伸展着,像是被什么人麻醉了似的。
可是他越看越深,眼前忽的一懵。
因为在金乌的身边,居然躺着一只似龙又似蛇的奇异巨大的生物,它死死缠绕在金乌的身上,几万道巨大而透明的鳞片虚幻地呈现在身躯上,仿佛随时要湮灭,可那无比巨大的非人躯干,却又迸发出一种雪山玉川化形、琼宫宝殿拟人般的神圣壮丽之美!
这helliphellip这难道是helliphellip
忽的,那镜子里的生物冲他投去了一眼。
而他还未看得分明,就因无法言说的恐惧而从梦中惊醒,在大汗淋漓中直起身来,看向身边的行幽。
行幽目光冷绝地瞪着他,却又不舍得瞪得太狠,片刻就回过头去,像是被窥破了什么似的,他欲要走,而苏折却不管不顾,胆大无比地按住他的肩,问出一句惊天之语。
ldquo方才那个helliphellip是你的原型本体,对不对!rdquo
第62章 整活天王与乐子魔尊
行幽眼见苏折如此询问,忽的唇角微勾,发起了一丝冷笑。
ldquo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探寻我的本体真身,是想告诉谁啊?rdquo
苏折一愣,道:ldquo不,不是helliphellip我是想为了自己而知道。rdquo
行幽忽的瞥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一伸掌,把苏折的那只手给捉了起来,放在了自己鼓凸鲜活的胸膛,叫他感受了一下这皮肤下的勃勃心跳,以及心跳附近各种起起伏伏的气息。
ldquo感受到了么?rdquo
苏折眉心一颤:ldquo是,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helliphellip还有,天魔的气息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就是了。rdquo行幽淡淡道,ldquo梦境里反映的是内心的想法,并非真实的模样,你所看到的那个形态,是我很早以前还未曾封印天魔时的模样helliphelliprdquo
ldquo可几千百年光阴流转,仙门都已经几次三番改换掌教,而我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helliphelliprdquo
这话虽淡,不知把多少惊心动魄都浓缩到了短短几个字,显得每一字都似乎是戳打在人的心窝上,更兼着一股子无边无际的寂寞往外溢透,苏折听得一紧,像是被这句话攥了心房,他蓦地起身,想要靠得离行幽更近些。
ldquo你若不信我,可否让我知道你的本体与故事,哪怕最后你要抹了我的记忆,我也无所谓。rdquo
行幽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ldquo抹了记忆也无所谓?那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片刻的释然与欢愉罢了。rdquo
苏折苦笑:ldquo若是能够不抹去记忆,那自然是最好了helliphelliprdquo
行幽忽的看向他,道:ldquo那你能够为我留下来么?rdquo
苏折忽的闭上嘴。
他原本活跃鲜猛的躯干,忽的就像是凭空矮了一截。
他又怎么能够忘了,自己来行幽身边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家,如果知道得太多,留恋得太多helliphellip又怎么能够回得去?
对许多莫名神秘之事,不平不义之象,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探究,装聋作哑当个傻子,往往才是最佳选择,才能真正保住他的性命与未来。
可是心脏一股莫名的抽动,胸口十足的悸动,又让他对行幽的落寞产生了极大的不忍,想去安慰,想去理解,想去给予最大的温暖与支持,可是要怎么做怎么说,才能维持着暧昧到岌岌可危的界限?
行幽见他犹豫,眼角微微一紧,脸上故意装拢了几分云烟般的淡漠。
ldquo你什么时候肯愿意为了我留下来,我就什么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且今日你在镜中看见的景象,我不准你泄露给任何人helliphellip倘若再有一次泄密helliphelliprdquo
气氛忽的凝滞到了极点,像是暧昧与柔情退尽以后,他们又再度站到了刀锋的两端,在鲜明的立场和随时可来的背叛下,似有一个人要被推下无边的悬崖深渊。
苏折头皮一凉,正要肃然以对,却忽的听到行幽发出了一丝莫名的坏笑。
ldquo你要是敢再泄了我的本体机密,我不介意再让你体会一遍在那云巅上的浪动颠行,不过这次就不会是在梦境里了helliphellip你应该明白的吧?rdquo
哪儿有拿这个威胁人的?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苏折咽下一口气儿:ldquo事关你的本体机密,我不会泄露给任何人,你若不信,把我的这一点记忆抹了便是。rdquo
ldquo梦里的事你还是继续记着吧,我给你的东西虽然是不在了,但你至少可以想想那味道、那气息,若是一抹之下忘得干净,岂非真的白做了一场?rdquo
苏折一想到方才做到了他几乎整个人失了智,一下子胀红了脸,整个人从里到外像是掀起了一波又一层的浪头,把肌肉和肋骨都热得撑开,他咳嗽一声,嗓音浸了羞恼之意。
ldquo你以为你那是琼浆玉液不成?又猩又臊,没有一丝儿是好闻好吃的,我又为何非得记得?至于你的本体,你若如此担心,我便把它们一并抹去了。rdquo
说罢,他烦恼羞耻得连自己都说不下去,直接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壳,似乎真要把那些粗率原始的动作记忆给取出来。
可是,转瞬之间,却被行幽握住了手腕。
苏折一抬头,却见行幽目光复杂地瞧着他。
ldquo不要忘记,我不希望你忘记。rdquo
像是丢不开梦境里的种种野性剧烈,又无法忘记眼前人的身份与曾经的举动,行幽的目光如一道黑洞洞的火炮似的抵在苏折的额头和脸颊上,攥着他的手微微动起来,绕到了对方的脊背上,然后往自己怀里一拽,不自觉地就拽近了几分,可想拽地更近一些,却拽不动了。
苏折用手掌抵住他的胸口,稳住脚步不放,腰胯部渐渐绷紧、神情却尽力维持着冷静与自持,不愿让他看出半分不妥。
ldquo我知道了,我不会忘的,你先放开好么?rdquo
行幽却没有放。
他是想放开的。
可是当他看向苏折那一动一合的唇,瞧见对方两颊间似酡红醉色的云霞,似又一下子进了梦,他死死地盯着苏折,仿佛在对方脸上看见了晶莹乳白,可转瞬就发现那只是错觉,对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心内越发焦躁如火,似有种不可遏制的冲动,让他想要重新去标记,去喷发,去留下痕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