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方宸大滴眼泪珠子往下掉,夜安心底一慌,破天荒手足无措起来,你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都哭了这家伙怎么还跟块木头一样,白方宸越发委屈哭得更加凶猛,眼泪不要钱一般往外冒。
那个先不哭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哇不提还好,这一提跟开了闸的水龙头。
这场面夜安哪里见过,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哭的如此层次分明,当你以为已经是极限时,这人就会告诉你,你错啦,这才哪到哪啊!
眼见白方宸越哭越凶,夜安一脸无错,半响抬起一只手在白方宸肩上拍了拍,乖,别哭了
这一下触碰好似给了白方宸某种信号,正哭得投入的人突然从床上爬起,一头扎进夜安怀里,不给夜安反应的机会,手脚并用,双手死死环住夜安脖子,两条长脚缠在夜安腰间。
唔你个混蛋,你吓死我了你足足睡了两天你知道不知道!脑袋扎在夜安颈间,白方宸眼泪汪汪说道。
他这两天快吓死了,以为只是醉酒谁知道夜安竟足足昏睡了两天两夜,期间他几次想找夜家求救,可又怕会暴露夜安不能喝酒的弱点,硬是一个人在这破旅馆中守了夜安两天。
见夜安醒来又惊又喜,本来只是有些委屈红了眼眶,可他眼角刚一红眼前这家伙就肉眼可见紧张起来,突然白方宸觉得他似乎可以哭一哭?
于是八爪鱼般缠在夜安身上,哭得更加卖力。
作者有话说
嗯,没错,心机boy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第58章
唔我我不敢联系夜家又不敢出门找人帮忙,你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天
怀中人随着抽泣全身都在微微颤动,哽咽得泣不成声,声音一抽一抽满是委屈。
听在耳中夜安心脏骤然一紧,僵在空中的双臂收拢将身上的人揽进怀中,一只手抚摸着白方宸的发丝,一手在他背脊来回轻轻摩挲。
期间夜安没有说话,只是一味重复手上的动作。
在夜安看不见的地方,白方宸满含泪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背上及发丝的手掌很轻,白方宸能感受到夜安那份小心,谨慎的好似稍微用力就会惊扰到他一样,白方宸嘴角微微扬起,这眼泪攻势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察觉到怀中人抽泣幅度小了很多,夜安将白方宸拉开一些距离与自己平视,看见那满脸的泪痕心中闪过是一丝心疼,夜安在床沿边坐下,也没将白方宸放在地上,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在白方宸头上轻抚了几下。
乖,先不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只是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声音温柔的腻死人。
白方宸耳朵一阵酥麻,这男人温柔起来简直要人命!
哼!说是陪我出来玩,结果呢,一杯酒而已你就倒头睡了两天,害我不仅担惊受怕还在这破旅馆里困了两天!
我喝酒了?夜安瞬间抓住重点。
不然呢?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就敢点,还好陪着你的人是我,不然换成别人你自己想想后果!
越说越气,现在他急切需要弥补心灵上受得委屈,于是双手一伸环住夜安的腰,脑袋顺势往夜安肩膀上一靠,还十分享受到眯起眼睛在夜安胸口蹭了蹭。
夜安先是一僵似乎还是不太适应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可很快身体就放松下来,将白方宸往怀中揽了揽让他抱的舒服些。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又俗话说温水煮青蛙,白方宸是温水,而夜安自然就是那只不小心掉进锅中的青蛙。
就是这样了,如果你明天还不醒来我只能联系夜家帮忙了。
白方宸靠在夜安怀中为他讲述了这两天的经过,当然有一些地方他没有说,比如,在夜安醉酒期间他问了很多平时夜安绝对不会回答的问题。
酒就写酒,写什么茶。
这是听完白方宸叙述完后夜安最大的疑惑,茶水单上哪怕有一个酒字他都不会点,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破事儿。
所以以后在外面看见有颜色的水你一定不能喝,谁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不对,没颜色的也不能喝!
白的有可能更恐怖
好,以后除非我自己泡的茶否则都不会碰。夜安点头深表赞同。
我泡的你喝不喝?白方宸抬起头,目光危险。
喝。
这还差不多。白方宸满意的点了点头。
夜安看了眼窗外,外面一片黑暗,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侧耳倾听,只有很各别轻微的汽车来往声,如此小的动静在市中心只怕只有在深夜才可能发生。
天色还早,先休息吧,明去去哪里你来决定。夜安在白方宸背上拍了拍示意他先下来。
这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白方宸还是乖乖从夜安身上下来,掀开一片被角钻了进去,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
可能是刚才哭累了,不一会白方宸就闭上眼睛,见他似乎睡下夜安小心站起身尽量没有弄出动静。
夜安,你不睡吗?
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疑惑声。
夜安回头,刚才已经睡下的白方宸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夜色中一双眸子无辜清澈。
这里只有一张床。夜安回他。
可是这两天我们一直睡的一张床啊。那双眸子更加无辜。
屋内光线太暗白方宸隐约看见一道身影僵在原地,片刻后那人动了,先是感觉到被子一角被轻轻掀起,身侧的床榻微微下陷,一道不算温暖的身体躺了下来。
好了,睡吧。声音很近,近的像在耳边低吟。
不大的客房内很静,此刻外面偶尔传来的车辆声也消失无声,白方宸双眼盯着天花板放空,一番斟酌后,他动了,他侧过身子面朝夜安,哪怕是如此黑暗环境中白方宸都能看到身旁人身体隐隐一僵。
对此白方宸很疑惑,那晚他趁着夜安醉酒问过血族有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当时夜安的回答明明是也会有。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偏不信邪,被子下一阵蠕动,不一会动静停了,一只手抚上夜安胸口等了片刻,除了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更加僵硬外没有其他动作。
很好,没反对那就是默许,那只手掌顺着夜安胸口慢慢向下划去
一路划过胸膛腹肌小腹在手掌想继续时突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白方宸抬眼,只见夜安撑起半个身子正居高临下看着他。
不行。上方的夜安呼吸有些微乱。
为什么?白方宸不甘示弱对望。
不是他今天非要做些什么,而是他心中隐隐有一份不安。
他们二人的关系彼此心照不宣,可明明如此,住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天最大进展也只是牵手,还都是他主动,这个人嘴上说着不避着他了,可做的事情却恰恰相反。
现在不行。夜安呼吸还没有平稳,显然不是无动于衷。
这点白方宸也注意到了,所以才更加疑惑,所以为什么不行?
朦胧月光下,躺在床榻上人肌肤莹白细腻,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长而微卷的睫毛,一双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湿漉漉的。
夜安喉结滚动,见这家伙一脸倔强誓不罢休的样子,无奈一笑,俯身低头在白方宸额间印下,唇一触即退,夜安俯身直视他的双眼。
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