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秦卫东看见方黎难得乖巧的点头,才继续拿起盒饭吃,他整日在矿上,体力消耗大,饭量也大,他在路边把两个人剩下的盒饭清空,没一会,他听见旁边的方黎抽着鼻子。
他放下盒饭,抬起方黎的下巴,见方黎眼角两抹泛红的泪痕,秦卫东皱起了眉,问:不是答应你、也送你过来了,怎么还要哭?
方黎看着秦卫东不解的眼神,一下子破涕为笑。
秦卫东看着方黎一会哭一会笑的,说: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抽空来看你。
方黎抹掉星点的泪,嗯了一声了,时间不早了,秦卫东也不能再拖了,今天还有两车原矿运到选炼厂,他把方黎送回宿舍,看着方黎上去,站在楼下又等了一会,确认方黎没有再叫他,他才回去。
作者有话说:
嗐!!我发现我现在写贫民窟主角写出心态来了!!
至少心里老婆第一!!能给的都给老婆了!!
(秦狗人起来还是很做人的。哈哈哈)
秦狗已经有点意识到他们这样..而且也有点反应了,方黎也有。
哈哈哈,只是方黎神经大条,不过方黎读了夜校,马上见了世面,他会发觉他这样和秦卫东过度亲密是「不对的」..哈哈哈为什么我想笑。
啵啵各位臭宝们!!猛亲你们的小脑袋瓜儿!!亲亲亲!!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珍珠
秦卫东说:你乖。
方黎回到宿舍,心里倏然间空落落的,就像是什么重要的部分被抽走了一样。
秦卫东方才已经把他的床铺大概收拾好了,方黎茫然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才想起,从他捡回秦卫东开始,他们好像从没有真正的离开过彼此生活。
他的性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中间的艰难和后果都很少去思虑,说来看,这次也是,身边有一个阻拦的他这样行事的人还好,但偏偏那个人是秦卫东,每每看到他的眼泪就只剩退让和妥协。
方黎走到外面晾衣服的小阳台,往下一瞧,刚好看到秦卫东走了。
秦卫东的背影不再像当初那个带着他走投无路的少年,他的肩背拔地而起,成长地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秦卫东这么努力,那么他怎么也不能太差..
方黎翻出领来的会计课本瞧,翻了两下,没几个字能看懂的,他只能踢了个凳子坐着继续看,抓着头发,从第一页开始,没一会,有几声敲门声。
方黎抬头,光听见声响,没看到人。
您、您好..我..
声音很小,方黎皱了下眉,门后是个男孩,看见方黎,有些拘谨。
您好..!我叫..戚简..
原来他就是冯晖让他找的戚简,方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男孩身板很瘦,穿着打扮看着..方黎低头一瞧,和自己差不多的寒酸,倒是露在外头脖子那截儿皮肤挺白的。
我叫方黎,冯晖你认识吧?他跟你说过我没有,咱俩以后互相照顾。
说、说过..好,好..
我是黎明的黎,你的姓还挺少见的,哪个戚?
方黎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去包袱里翻东西。
不戚戚于贫贱的..戚..
方黎回过头,没听清楚:什么..什么贫贱?
戚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连忙用手在空中比划了这个字的笔画:这个,这个戚..
噢..好吧。方黎也没看懂:反正你是戚简就行了,我们宿舍就我们两个人?
戚简摇摇头,指了指门口的床铺:还..还有一个,只不过他..不经常来。
方黎抬起头,说:不好意思啊,但..你是结巴?
戚简一怔,连忙摇头:不..不是,只是有点..紧张,我紧张,就会这样..
他有些尴尬地抓着颈后的碎发,解释道:不是口吃..是遗传..遗传..
哦,没事儿,不过你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对了,方黎从包袱里找出上午冯晖让他捎带的盒子,扔给戚简:这个是冯晖让我稍给你的。
戚简看到方黎扔过来,吓了一跳,赶忙接住了,才松了口气,他拿在手心里,走到床铺坐下。
你多大?我十九。
我也十九..
你有十九?方黎还挺惊讶的,他又从头到家打量了戚简一遍,他还以为戚简最多十六七。
方黎扯了毛巾,准备去洗把脸,看见戚简宝贝般的把那个小盒子放在床铺枕头边的最里头,用枕巾盖着。
冯晖给你的,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
戚简看看盒子,又摇摇头:我怕打开..坏了。
方黎无语地很:..随你吧。
反正又不是给他的,等方黎洗完脸回来,戚简还在床边,手里又捧着那个盒子。
看样子真是宝贝了,外面日头西沉了,方黎也不饿,索性坐下来,随口问道:你跟冯晖是同学啊?
戚简点点头:是..
那你怎么不继续在省会读高中呢?
读高中就意味着有机会考正规大学,就算考不上大学,能上个普通大专毕业了也管分配工作,不知道比他们这个不入流什么夜校培训班好上多少倍,更何况,晋阳可是省会。
读..读不下去了..戚简眼神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去,声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
方黎没听到,看戚简还纠结地拿着盒子:想看就打开啊,冯晖本来不就是送你的?
戚简犹豫了一下,想起冯晖交代他的,一定要打开看看。
他摸到盒子的卡扣,方黎也凑过去瞧,里面是一块手表,表链还是当下时兴的全钢银链,方黎看到表盘上的牌子是串英文,方黎也不认识,不过冯晖那富二代会买的,估计也不会什么杂牌货就是了。
戴上瞧瞧。
戚简点点头,小心地把手表搭在手腕上,不过他没带过手表,不知道怎么扣,方黎也不懂,和他研究了一会,听见细小地咔的一声,才把手表的卡扣扣上。
戚简的手腕细,戴这种小表盘的手表衬得很秀气。
方黎说了一句:冯晖还挺眼光的。
晚上上课前,戚简问方黎要不要帮他打热水,方黎才意识到,来了这儿,什么都得自己干了。
他拎上水壶,和戚简一起。
下楼的路上,听见学生们的打闹说笑,这儿不仅给长定技校的学生住,还外包给了好几家像他们一样的合作办学的厂和公司,供外头的人住,人员混杂的很,有的男生宿舍门口竟然还传来阵阵女学生的笑声。
到了教室,老师还没来,里头坐着二十多个人,方黎一看,好家伙,全是女同志,不少都还戴着服装厂里做工的袖套没摘,七嘴八舌地聊着天,方黎和戚简是少见的两个男同志,一路坐下,几个女工都往他俩这里瞧。
方黎找了个偏僻的后排,压低嗓门朝戚简问:怎么全是女同志啊?
戚简也是刚来:学会计的..男的比较少..
怎么没人告诉他啊。
没一会,老师拿着茶缸从前门走进来,教书的倒是个男老师,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戚简从包里拿出书。
方黎一愣,心叫坏了,他忘记带书了..
糟了..我忘带了..
没有秦卫东,他简直就是个白痴!
戚简看出他的窘迫,他把书翻开了,悄悄往方黎那边挪了一点:要不要..看我的..?
他挪的不多,怕方黎会嫌弃他的。
方黎毫无察觉,他尴尬地笑了笑,说谢谢,和戚简一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