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早上五点半,祁砚清严重缺觉,抱着陆以朝的腰腹埋头,像是被吵到了,嗓子里挤出几声哼咛。
睡吧,不吵你。陆以朝轻声说着,然后拍着他的后背,睡吧,睡吧清清。
祁砚清又睡着了,胳膊软软地搭在他身上。
病房里透进微光,陆以朝仔细看他的脸,看着看着就笑了,他点着祁砚清的鼻尖,睡着了看起来好乖。
他又慢慢躺回去,牵动身体的伤忍不住倒吸着凉气。
然后就感觉到圈在他腰间的手上下滑动了两下,是在安抚他?柔软的指腹擦过的地方一直烫到心里面。
陆以朝顿时觉得哪儿都不疼了,侧身抱住祁砚清,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谈妄来查房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睡觉,一个不管不顾地压着自己的伤口,另一个更是枕着病人的肩膀睡得香甜。
第153章 再陪我一晚,清清。
祁砚清坐到了另一张床上,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湿润,他是被谈妄喊醒的,还有点懵。
我没事,你让他睡。陆以朝皱着眉,都是小伤,压一下也出不了什么状况。
谈妄检查着伤口,已经出血了,真棒,用不用我奖励你们两朵小红花,我看也不用包扎了,反正等下又伤了。
祁砚清难得心虚,坐在另一边清了清嗓子,谈哥你处理吧,我出去买饭。
祁砚清你别嘶!陆以朝肋骨猛地一疼,说不出话了。
谈妄说:你是被反向标记了,但没到一刻都离不开他的程度,别借着生病装模作样。
他这几天没睡好,我就是想让他好好休息。陆以朝目光追着往窗外看去。
谈妄给他换好药,又检查他的腺体,需要我提醒你临时标记快失效了吗。
标记消失后你就感觉不到他的安抚信息素了。
陆以朝腺体上打了三针,一时间说不出话,眼前一阵晕眩,刺痛越来越强烈,不过一直在躁动的信息素是好了一些。
谈妄站在他背后看着实时数据,说着风凉话:别整天你的你的,结婚了吗就是你的,还给你标记吗就是你的。
陆以朝低头闭着眼睛,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艰难地滚动着喉结,声音是哑的,他的腺体还在休眠期,不能完全标记。
不过没关系,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没事有他在,怎么都能好起来。
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他都撑这么久了,再久一点也无所谓。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自己掂量着。谈妄拿走他后颈的贴片,他要留下看看陆以朝有没有不良反应。
陆以朝缓了一会儿就觉得好多了,他现在挺圆满的了,能抱着祁砚清睡一整晚。
想想也得有当哥的样子,不能只顾着自己。
他说:谈妄,你都38了还单身?
谈妄上了夜班,现在困得说话声都是懒的,摘了眼镜放进上衣口袋里,你现在26是单身,未必到38岁就能脱单。
陆以朝换了个角度继续问:你条件挺好,追你的omega挺多吧,你就没有看上的?
谈妄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指腹敲着眉心说:那是没有追砚清的alpha多,我看砚清也没有中意的。
说你的事总扯祁砚清干什么!
那我的事,你这么操心干什么。谈妄说着看了看时间,才26岁就把身体糟蹋成这样,好好养着吧。
陆以朝眯眼看着他,抛开他的偏见来说,谈妄确实不错,有能力长得不错财力不错,不滥交也没有不良嗜好,就是岁数大了点。
谈妄挑眉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没怎么说话,时间一到就出去了。
祁砚清陪了陆以朝一天,他其实不怎么会照顾病人,吃药输液都有护士过来。
他就只是坐在陆以朝身边看平板,复盘跳过的动作,想着哪里能改进一些。
张嘴。陆以朝牙签插着水果喂他,祁砚清吃东西也没挪开过眼神。
陆以朝下巴抵在他肩头,正好看到了骚里骚气地元淮,穿的极其暴露,跟祁砚清贴身热舞!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不能影响祁砚清工作,都是正常的,只是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尊重各种职业
丑死了。实在忍不住,他抱紧祁砚清,元淮天天光着身子跳舞他是不是有暴露癖?跳舞就跳舞他还摸你的腰
陆以朝越说越生气,我不比他好看?
祁砚清头也不抬,谁不穿衣服了,这是民族风。
最重要的问题被忽略了。
陆以朝搂紧他,双臂环在他腰身,薄唇不规矩起来,慢慢吸着他的侧颈,留下深深浅浅的红印。
我比他好多了。他又说,这次没问了,直接自己回答了。
祁砚清被他亲的有点痒,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好好跟他比什么,你们没有可比性。
陆以朝刚要笑,就听祁砚清说:你又不会跳舞。
他不如元淮?就因为他不会跳舞?!
陆以朝刚扬起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把人往自己怀里捞了捞,不高兴地咬祁砚清的脖子咬疼了?怎么在发抖。
他赶紧抬头,揉着祁砚清的脖子,这么疼?抖什么
祁砚清憋着笑,转头看着他喝了三斤醋的大黑脸。
你逗我?陆以朝捏着他的下巴重重咬了一口。
让你犯傻。祁砚清在偏头的同时,陆以朝正好吻了过来。
两人没吻多久就抱在一起,陆以朝大掌抚摸着祁砚清的腰身,两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陆以朝问:这几天是不是忙着训练?
祁砚清没说话,就靠着陆以朝。
陆以朝声音温沉,他低头亲了祁砚清的额头,我这边没什么事,有贾伊在,你去忙你的。
祁砚清还是不说话,就是搭在他身上的手臂紧了紧。
训练确实重要,黑池比赛是即兴,他现在必须保证自己身体在可操控范围内。
但是
我真的没事,在医院也出不了什么大事。陆以朝抱着他一起靠着身后的靠枕,他捏过祁砚清的脸,但是你离那个姓元的远一点,他不干净。
你干净?祁砚清反问,他手臂撑着床注意着不压到他的伤口,他看着在自己身下的陆以朝,长发垂下去落在他脸上,嘴唇似碰非碰着,你干净?哪儿干净。
陆以朝哪能经得住这样撩拨,一下子扣紧他的腰身,两人又忘情地深吻起来。
笃笃笃
敲门声忽然响起。
两人还抱在一起,大大方方往门口看去,是谈妄。
谈妄冲祁砚清抬了抬下巴:给你找了另一间病房,走吧。
陆以朝一下子拉住祁砚清的手,这是让他们分房睡的意思?!
那伤再压几下就得废了,别不当回事。谈妄又说。
陆以朝现在严重怀疑谈妄是在报复他上午多管闲事!
谈妄笑着对上他的眼睛,好好养伤,不想天天给你处理伤口,我看你们还是分开一点好。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祁砚清捏着陆以朝的脸颊,让他转头看自己,我明天早上走得早,是我让谈哥给我找了间病房。
不用。陆以朝抱着他,抱的有点用力,挤的伤口疼也不松手,你就睡在这儿,明天早上我看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