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漂亮小孩儿,正要说话就被打断。
我天!我天天天天!应卿江忽然指着他,你不是训练室的过级考神吗!
更不明白这是什么身份了。
应卿江猛地从元淮背上跳下来,抓着祁砚清的手,是活人。
祁砚清:你弟他?
我上的那个舞蹈培训机构墙上挂着你的照片,我们每次考级都去拜你!我们是全封闭的,我都不知道考神居然是我嫂子!
应卿江的兴奋持续了很久,一晚上都没睡着,拉着元淮絮叨了一整晚。
第二天元淮送祁砚清去机场,应卿江硬是跟着一起上了车,嫂子,我再给你说说我去年的事,差点没考过,幸好拜了你
正说着话,车门又被拉开,陆以朝没想到后排还坐着一个人。
祁砚清看了他一眼,冷漠地偏开头。
嫂子,你听我说话。应卿江拍了拍祁砚清的手。
陆以朝眉头紧蹙,冷厉地瞪着应卿江,你叫谁嫂子。
你管我。应卿江拉着祁砚清,用膝盖定了定驾驶位,元小淮这你朋友?
哎呀,情敌。元淮指了指副驾,情敌来坐前面。
陆以朝正要说话,车门就被应卿江拉住,元小淮快开车!
结果陆以朝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到机场要六七个小时。
他几次想插话,都被应卿江打断,不过状态没持续多久,应卿江很快就蔫了。
元淮把药和水递给他,晕车还非要来。
想送送嫂子。应卿江靠着祁砚清,嫂子你明年一定来我家过年,等开学了我去找你和元小淮玩。
应卿江攥着祁砚清的手,多摸摸嫂子,年后还有考试呢
一直到下了车,上了飞机,陆以朝的脸都是黑的。
擦擦手。陆以朝坐在祁砚清旁边,抽出消毒湿巾给他擦手。
你又知道我去哪儿?祁砚清目光淡淡的。
陆以朝也不藏着,让季朗月查的他为什么叫你嫂子。
祁砚清看着他,我觉得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
陆以朝还抓着他的手腕,我说得也很清楚了,我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了。
祁砚清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没意义。
他为什么叫你嫂子。陆以朝又问了一次,声音沉闷,你还同意了。
第132章 陆以朝。
祁砚清不理他,低着头看平板,手里转着电子笔。
陆以朝怕他被骗,本来以为祁砚清肯定对元淮没感觉,两人来这边只是工作,谁知道嫂子就叫上了。
他皱着眉,抓着祁砚清的胳膊,让他听自己说话:元淮就没弟弟,那根本不是他弟弟,你别被他骗了还不知道。
祁砚清看向他,眸光冷冷的,你怎么知道元淮没弟弟。
陆以朝动了动嘴,气势明显弱了很多,你第一次跟他传绯闻的时候,我查了下。
昨天两人还抱在一起,你没看到照片吗?
那还是个omega,两人腻腻歪歪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关系。叫你嫂子还不知道设了什么套等着你。
察觉到祁砚清的嘲笑,陆以朝闭嘴了,又不甘心地说了句:你看吧,不吵你了。
祁砚清手里转着笔,眼睛一直盯着平板,陆以朝,你要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爱跟着你就跟,我又不能打断你的腿,但别妨碍我。
陆以朝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地看着窗外。
祁砚清这次没睡,挺忙的一直在处理编曲,戴着隔音耳机快下飞机的时候都没听到。
走了,穿衣服。陆以朝把外套搭到他肩上,眼睛不累吗,有点红,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也不好好
没你嘴累。祁砚清打断他的话,穿好衣服背着双肩包就下了飞机。
陆以朝按了按腺体,正要跟上去觉得心跳有点快,他扶着座位缓了缓,好点了马上抬步追上去。
祁砚清刚拿到花雕手就被碰了下,陆以朝从他手里接过猫包,我来吧,儿子有点重。
喵。花雕不满地甩甩尾巴,这几天在落山村跑疯了,天天跟着祁砚清上山抓蝴蝶,现在被关在猫包里一直挠。
喵喵。花雕开始打滚。
放花雕出来我抱着吧。陆以朝说。
祁砚清摇头,人太多了,不干净。
喵。花雕又冲陆以朝叫。
陆以朝颠着猫包,乖儿子,你爸不让你出来。
喵!
我说话没用,我听你爸的。
喵。花雕趴在窝里,可怜巴巴的。
陆以朝低咳了几声,把猫包拎起来,笑着和祁砚清说:祁砚清,你儿子闹脾气了,在跟我撒娇。
祁砚清眼睫轻垂看向花雕,又透过猫包的网格看陆以朝,注视了几秒转头就走了。
喵。花雕甩甩尾巴,声音蔫蔫的。
撒娇没用,你爸不吃这套。陆以朝叹气,无奈地笑了一下,再忍忍,到地方就把你放出来。
两人出去后,上了提前约好的船,咸湿的海风拍在脸上,风里带着水汽,吹得祁砚清鼻尖都是红的。
陆以朝把围巾给祁砚清戴好,看着茫茫大海就想到他曾经在海上漂了很久,找不到人时的绝望。
祁砚清,对不起。陆以朝眼底泛红,脸色异常苍白,声音又低又哑,对不起。
祁砚清摇了摇头,我没想让你愧疚,你不用这样。
陆以朝手指痉挛似的地勾动了几下,右手手腕突然一阵刺痛,让他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不想让他愧疚可是他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当时他以为可以拉住祁砚清。
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祁砚清会放手。
陆以朝眼底涌出热意,他就靠在祁砚清旁边,反胃的感觉更强烈了,但是坐得这么近也闻不到他的信息素。
我去趟卫生间陆以朝撑着座位站起来。
陆以朝在卫生间干呕了好一会儿,眼底猩红,早上没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酸水混着血丝,他靠墙按着胃。
眼前是大片的光斑,他晕得站不稳,用冷水洗了洗脸才好受一些。
在往卫生间跑了三次后,祁砚清皱眉问他:你晕船?
有点。陆以朝笑了下,别担心,下去就好了。
你之前不晕船。祁砚清说。
他们开过快艇也坐过游轮,都喜欢刺激的极限运动,水上项目都玩得很好,不可能晕船。
陆以朝笑起来,声音特别哑,清了清嗓子都没起到什么作用,之前不晕,后来在海上漂久了,忽然就不太行了。
就在找祁砚清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看着海面就心慌心悸,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很少坐船,一般都开车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陆以朝有点冷,吐得胃里搅疼没什么力气。
陆以朝,你不欠我什么。祁砚清忽然开口,我没想用这件事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