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祁砚清
万誊酒店,房间里都伸手不见五指。
陆以朝易感期到了,采访结束后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从公司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卧室。
易感期比反向标记不受控制的时候轻松一些,不会发狂砸门。
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抽走了,腺体又热又疼,像被烫红的铁棍慢慢往里刺。
心脏跳得很快,每一下都在疼,尖锐的卒疼让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动一下就疼得不能呼吸。
啊陆以朝去抓腺体,痛苦地颤抖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极度渴望祁砚清。
祁砚清、祁砚清
床上铺满了红玫瑰,玫瑰的尖刺划破了他的皮肤,纯白的床单上印着血迹和花汁,他难捱地想抓着点什么,转头就被花刺刺穿了腺体,白兰地和玫瑰的香气混在一起。
陆以朝意识混沌,被易感期折磨的生不如死,祁砚清清清、抱我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抱抱我
他抱着玫瑰哄了一晚上,忘了自己是被丢掉的狗。
第129章 我在追你。
祁砚清在训练室熬了一整晚,三人打着哈欠出来,都困得不轻。
沈谭舟捶着腿,走路都打颤,我后天还有比赛,明天得缓一天砚清。
祁砚清的胳膊被杵了两下,顺着沈谭舟的视线看去。
他的车前面横了一辆车,陆以朝靠着车头正低头抽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元淮还在看手机,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说:清神那说好了,过年跟我走。
陆以朝听到这句话就抬头看过来,直愣愣地看着祁砚清。
祁砚清动了动嘴,嗯。
那行,机票我买,你身份证号输一下。元淮把手机递给他,这才看到不远处的陆以朝。
他笑起来,肩膀往祁砚清身上一搭,清神,还是第一次跟你过春节
闭嘴。祁砚清把手机递给他,滚。
元淮有一万句脏话想骂一骂,硬是被气笑了,你特么对我温柔点行不行。
淮神,走吧。沈谭舟把人拽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你说你亮不亮。
元淮:你说我委屈不委屈。
两人拌嘴声渐远,祁砚清扫了眼被挡住的车,揣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走到陆以朝面前。
陆以朝指尖还夹着烟,眼底布满红血丝,黑眼圈很重脸色煞白。
车头放着一个被揉皱的烟盒,上面有七八个烟头,祁砚清说:戒烟?
咳咳是真的有段时间没抽了,今天有点困,提神。陆以朝把手里的烟掐灭,连烟盒一起扔到垃圾桶背对着他问,训练了一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饿,你把车挪开。
我就打算堵这儿了。
祁砚清转身就要走,陆以朝快走几步挡在他面前,对上他的眼睛说:祁砚清我爱你。
你祁砚清目光错愕,半张着嘴哑了声音,少见的说不出话。
陆以朝声音有点沉,他笑了笑,怕你没听到,当面跟你说一遍。我没想做别的,就想跟你吃个早饭,吃完就送你回去睡觉。
祁砚清这一下子是真有点懵,后背出了一层汗,拒绝的话还梗在嗓子里就被陆以朝推到车上。
吃馄饨吧,好消化,还去老地方?陆以朝问他。
祁砚清抿了抿唇,随便,快点开车。
你没系安全带。陆以朝说着侧过身去拉他的安全带,动作很快地扣好,晚一步都怕被推开。
祁砚清看到了他手心的伤痕,密密麻麻的血道子。
咳咳陆以朝握拳咳了几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你春节,跟别人一起过?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陆以朝把空调温度调高,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能听到他略重的呼吸,语气不太确定,去哪儿过。
祁砚清看向窗外:开快点。
陆以朝压低声音轻咳,没再问话了。
今天醒了之后就很想祁砚清,觉得无论如何都想见他一面。
易感期差不多过去了,他吃了药,定位了祁砚清的位置,五点多就等在这里了。
就是一定要见见他。
车速不快,空调温度偏高,车里用的是祁砚清喜欢的香薰,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路过一个缓冲带,汽车小小的颠簸了下,祁砚清的脑袋歪向一边,脸冲着陆以朝。
或许有些热,他的脸颊和耳根微微泛红,下巴蹭了蹭衣领,眉头微皱着。
陆以朝把温度调低两度,正好等红灯,他慢慢的一点点拉开祁砚清外套拉链,露出一点脖子。
手背不小心蹭过他的下巴,温热又很柔软,他攥紧手指,定了定眼神继续开车。
到地方后,陆以朝拍了拍祁砚清的肩膀,清清,先去吃东西,醒醒。
祁砚清呓语了几声,眼皮滚了几下没醒。
祁砚清,起床吃饭了。陆以朝手搭在他后颈捏了几下,不吃东西胃难受。
祁砚清被按摩的很舒服,迷迷糊糊地往前一倾,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敷衍地应着:嗯。
陆以朝没敢动了,现在不想他醒过来了,多靠一会儿
正这么想着祁砚清就醒了。
祁砚清是被自己吓醒的,他从陆以朝怀里退开,没看他的眼睛,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陆以朝跟上去,眉头微皱着: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失眠了。
没有。
明明昨天睡了一整天,刚才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记得了。
祁砚清烦躁地捏着眉心,吃饭都吃得漫不经心,是饿了,但胃口不好,吃一点就饱了。
再吃几个。陆以朝推了推他的碗,你现在的饭量太小了,冰箱里那些欧包和酸奶不能再吃了,营养不够,你又不需要减肥,好好吃饭。
陆以朝絮絮叨叨地说着,祁砚清全当听不见。
两人今天出来都没戴帽子,这家店也没有包厢,时不时就被拍一张照片和视频。
祁砚清看到他们举着手机更没胃口了,之前就是这样,陆以朝最爱在人前演戏。
你吃。陆以朝扶了下他的手,让他别放勺子。
然后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眉眼温和地笑着:不好意思,大家能不拍照了吗?我们只是吃个早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围的人收敛了一些。
陆以朝喝了口汤,脸色没有好多少,我没想太多,就是觉得早上吃这个比较舒服,下次还是找个包厢比较好。
祁砚清没什么表情,擦了擦嘴,冷淡地说:你不就想让人都看到吗。
那倒也是。陆以朝低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但也不想让你不自在。
祁砚清往后一靠,不冷不淡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以为我表现的挺明显了。陆以朝声音低哑,苍白的脸上染着笑意,我在追你啊。
亲耳听到这句话,祁砚清微微出神,下意识攥紧拳头,掌心被指甲刺出红痕。
他垂着眼眸不说话,长发随意落下,睫毛投下的阴影挡住了情绪。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认真地说:太晚了,陆以朝。
他对上陆以朝泛红疲倦的眼睛,我们都有错,但我不想再继续了。我可以道歉,我也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想继续了,很累。
他分不清陆以朝的真心和假意。
前一秒说爱他,后一秒就有可能来一句都是演的。
不要就是不要了,当初决定放弃的东西不可能再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