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祁砚清就是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离开他是对的。
陆以朝这样想的,却又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
祁砚清挣扎了下,松手。
嗯。陆以朝舍不得。
陆以朝,松开。
好。
陆以朝深吸了口气,声音特别低,好。
但他说话不算话,陆以朝收紧胳膊。
他说了尽量不再见祁砚清,他说了会放手让他找一个很喜欢他的人,他说了很多话都做不到他就是个混蛋,他说的话从来都做不到。
陆以朝!祁砚清伸手推他,你听不懂话?
祁砚清,我也疼陆以朝身体软了一下,把脸埋在他肩上。
我也疼得站不住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我胃出血,比扭到脚严重一点,我吐了血,现在胃特别疼,我陆以朝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压得很低还能听到在颤抖,你别推我了。
祁砚清的手就抵在他肚腹处,听到这里还是收了力气,那你
正要开口就被手机铃声打断,陆以朝把手机还给祁砚清,还是抱着不肯松手。
祁砚清刚接通电话,就听周简咆哮:你还在直播啊!能不能下播了再抱再说这些话!你两能不能有个靠谱的!杀了我算了让你去处理问题没让你再引出更大的问题!
直播?
祁砚清挂了电话,果然看到手机屏幕上疯狂刷过的弹幕,快的一句话都看不清。
赶紧关!
祁砚清关了之后,对上陆以朝心虚的眼神,眼睛特别红,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
祁砚清冷着眼睛说:还不松开?
胃疼。陆以朝说,真的疼,我没装。
三分钟后,陆以朝被按在床上,打了一针止痛针。
刚才鼓起勇气才一直抱着,凭着那股劲才敢跟祁砚清得寸进尺。
谈妄说:情绪别太激动,一会儿又出血了,出血严重还得手术,自己悠着点。
祁砚清皱眉,转头不再看陆以朝,问谈妄:那个人现在去哪了。
警局,你现在也得过去做笔录。谈妄已经换了白大褂,我跟你一起去。
陆以朝马上说:我也
不是胃疼得站都站不住了?祁砚清睨了他一眼。
现在不疼了。陆以朝去够衣服,本来就跟我有关系,我得去。
祁砚清唇齿微张,最后什么都没说,径直朝外走去,谁都不搭理。
谈妄看陆以朝脸色苍白,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站起来的时候弯着腰走路也很慢,是真的在疼。
我开车,你和陆以朝坐后面。谈妄把祁砚清推到后面。
三人一起去了警局,做完笔录后,祁砚清出去就看到了坐在走廊的叶慧。
叶慧萎靡不振,看到祁砚清的一瞬间就又哭了,清神,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很喜欢你。
祁砚清: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偷拍我的。
手术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明明就是一场危险的手术,明明陆以朝挖了腺体就能解决,他标记你凭什么最后让你受苦。
我整理了很多陆以朝的黑料!我可以全部给你!叶慧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他都是装的!他配不上你!你别跟他在一起!
祁砚清平静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声音太尖了,真的头疼。
元淮也不好,元淮之前谈过恋爱!他不干净!他花花肠子特别多!你不是他的对手玩不过他,他们都配不上你!清神,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他们都配不上你。
陆以朝的粉丝还骂你,说你欺负陆以朝,卖了他的股份,那卖就是卖了!你们都结婚了就是共同财产,他能娶了你就该跪下说谢谢,卖他的股份怎么了!
叶慧看着祁砚清,清神,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真的特别好特别好!你别跟陆以朝在一起行不行?
祁砚清冷漠地说:再喜欢,你也只是我的观众,只能看我跳舞,没资格管我的私事。
叶慧连忙摇头,慌张地解释:我不是想管你!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才会这样。
谈妄在一旁插话:私自泄露患者消息,你就没想过后果?
我想过啊,我可以被辞职!但清神受的伤必须告诉所有人!他不能受委屈!
祁砚清看着她疯狂的样子,有些失神。
叶慧认真地说:清神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比所有人都喜欢你!
祁砚清低笑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她,你别喜欢我了。
什么
祁砚清:以后我参加的节目和比赛,都会把你的身份信息放进黑名单。
清神你不能!
祁砚清语气越来越冷,太窒息了,怎么会有人的喜欢是这样的,简直就是疯子,自私自利为所欲为,你以为自己的喜欢有多少分量?你以为自己是谁?现在这样是活该。
叶慧怔怔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崇拜、心疼逐渐破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说出口的话。
祁砚清冷漠地看着她,连话都不想再说了,出了警局。
三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路上没人,冷风像是裹着刀子,吹得人脸疼。
这种事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叶慧多数时间都是在偷拍,这次也只会是被批评教育,等着人把她领出去。
谈妄开车问祁砚清:我直接把你送回家还是去医院拿你的车。
医院吧。祁砚清脑袋靠着椅背,垂着眼皮。
陆以朝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谈妄看两人情绪和脸色都不好,释放出一些温和的信息素。
祁砚清下车的时候,陆以朝也下了。
谈妄也没说什么,显然两人有话要说。
祁砚清没坐进车里,跟陆以朝并排靠着车。
有烟么。他问。
陆以朝从口袋里拿出烟,沉默地给他点着,火星微弱的光映在祁砚清脸上,看出他低落的情绪。
你不抽?祁砚清转头看他。
陆以朝笑着摇头,戒了。今天开始戒。
祁砚清轻笑了声,转回头慢慢抽着,爱抽不抽。
陆以朝手放在口袋里压着胃,笑着说:在能照顾好你之前,我应该先顾好我的身体,管你抽烟之前,应该先管好我自己。
两人沉默了很久,祁砚清一直没说话,火星子一点点燃向指尖,他把烟头在垃圾桶上掐灭,再开口声嗓子有点沙,很窒息是吧。
原来被不喜欢的人缠着是一件这么窒息的事。我只是想把喜欢的东西抢过来而已,我之前不觉得我做得很自私。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很委屈又不甘,凭什么我喜欢的我得不到,凭什么我越对你好,你越反抗
在今天算是找到答案了。祁砚清低头笑了一下,是很烦人。
没有,你跟她不一样,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陆以朝声音更哑了,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处理。
祁砚清看了他一眼,你愿意处理就你处理吧,反正我也懒得管。回去了。
陆以朝给他开了车门,看着他坐进去,路上小心点,不要开太快,到家到家给我发个信息吧。
祁砚清冷淡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不代表我在跟你说什么。
我知道。陆以朝退开一步,走吧,路上小心。
在祁砚清离开后,陆以朝给贾伊打了个电话,明天下午五点,安排一场采访,多少媒体想来都可以。
好的陆总,马上安排!贾伊还没睡,一直和周简通宵吃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