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人挺好的!陆以朝用冰块压着脸,挺好的挺好的!
温玥哦了一声,有多好,具体说说。
陆以朝写不下去了,卷子上一个单词都不认识了,不转头都能感觉到他妈炙热的眼神。
他眼神乱看了几眼,挺特别,想欺负他。
温玥了然地点头,结果你就被欺负成这样了。
陆以朝:
温玥看着他右脸上一大片青紫,像拳头砸的,冰块不行,得用土豆。
她在儿子脸上贴了片土豆,看着惨成这样都依旧帅到不行的脸,你说你都长成这样了,还能为情所困,好离谱。
陆以朝也觉得他妈离谱,您歇歇吧。
我当初追你爸的时候,一天就拿下了。温玥手指比划着一,颇为得意地说,轻而易举,你爸看着我都挪不开眼。
陆以朝和她有五分像,漂亮胚子,只是眉眼格外深邃,盯着人的时候显得深情。
你的眼睛真像你爸。温玥说着,眼神落寞。
然后她马上搓了搓脸,几个月就回来一次,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孩子。
温玥去拿围裙,妈妈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卷子是写不下去了,陆以朝起身拿过围裙,还是我来吧,我今晚不想去医院。
温玥靠在一边要帮忙洗菜,刚撸起袖子,陆以朝就从她手里拿走青菜,我爸都没让你洗过菜,你别做这些。
温玥笑着松开手,靠着门框看他熟练地炒菜,臭小子,跟你爸越来越像了,好好学做饭,以后做给喜欢的人吃。
陆域因突发心脏病去世,很早就离开他们了。
她总在心里觉得以朝还是个小孩子,可是每次看着他又发觉他长大很多,已经是大男孩了。
她在外面租了房子,休息时间两人偶尔出来住,比在陆家更自在。
以朝也有钥匙,但他从来没自己住过。
温玥问他:以朝,在陆家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都对我很好。
温玥还是不放心,妈妈不常在你身边,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去找爷爷。
我都知道,你就别担心我的事了。陆以朝把饭菜端出来,最近研究不好做吗?你黑眼圈特别重。
温玥惨叫一声,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脸,你说我老了?
陆以朝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菜里下毒了,保你一夜回春。
温玥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喜欢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陆以朝大口吃饭,我没谈恋爱。
噢,懂。还没追到人的意思。温玥笑声更明显了,那看看照片总行吧。
那你看看祁楚星得了。陆以朝塞了满嘴的饭,这句话说的听都听不清。
唬我倒是也认真点。温玥说,都开始用楚星敷衍我了。
两人慢慢吃着饭,快吃完的时候温玥温和地开口:以朝,你特别优秀,你喜欢谁就放手大胆去追,别被陆家这事影响。
温玥用非常认真地语气和他说:你不是私生子,你是爸爸妈妈最珍贵的宝贝,我们很相爱才有了你,想让你来看看这个世界。
陆以朝神情也变得柔软,妈,我知道。
当初我和你爸爸的决定不能说是绝对正确,但在当下那就是我们做出的选择,可是没办法问你是不是喜欢和愿意接受。
妈,我真的不在意他们怎么说。陆以朝笑着说,你别太累了,也别担心我,我十八了不是八岁。
温玥虽然不常在他身边,可也听到过几次陆家的人喊他私生子。
这是她听到的,她能给孩子做主的。
可她没听到的又有多少。
看着他妈担心的神情,陆以朝说:追到手就带给你看,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温玥敲他的头,担心你被看不起,也担心你不会好好爱一个人。
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不被流言所扰。
祁砚清,过生日不回家?陆以朝勾住祁砚清的肩背,跟他一起往前走。
祁砚清有点意外,谁跟你说我今天生日?
陆以朝:楚星今天生日啊,零点刚过就发了朋友圈,说自己的生日愿望是长到一米八。
祁砚清眉眼淡淡的,让他许愿又没让他白日做梦。
陆以朝笑喷了,搭着祁砚清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祁砚清把他推开,顺口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去网吧。
你不回家?陆以朝看了看时间,楚星今天去外省参加演讲比赛,回去就不早了,你这个时间回家也正好。
祁砚清皱眉,拉紧衣服下巴缩在围巾里,踩着雪步伐加快,我不去招人烦。算了你走吧,别去网吧了。
去去。陆以朝快步上前,笑着说:你难得邀请我一次,我不好拒绝。
祁砚清:鬼邀请你了。
网吧,祁砚清在手机响过两次后就关机了。
然后陆以朝的手机就响了,陆以朝看了眼,说:楚星打的。我接了。
祁砚清猛地把鼠标砸在桌子上,面无表情。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陆以朝笑着说:知道知道,生日快乐。你哥?我没跟你哥在一起,他好像去网吧了。我在哪?我好好学习呢没啊,谁天天跟他在一起了,我还三张卷子没刷完。
电话打完了,陆以朝把祁砚清的鼠标放回原位,没出卖你,不气了?
祁砚清轻嗤一声,脸色好些了,继续打游戏。
两人熬夜冲大分,祁楚星不在的话,他们几乎不说题外话,就认真打游戏。
快12点的时候,网瘾少年们都在等着刷新数据,外卖小哥推开网吧的门,陆以朝立刻招手去接外卖。
祁砚清泡着面嘴里叼着叉子,泡面不香?你还点外卖
他声音猛地停住,看着被撕开的外卖包装袋,里面居然是一个蛋糕。
陆以朝在蛋糕中间插了一支蜡烛,他把蛋糕推过去,看着呆愣的祁砚清,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
祁砚清,生日快乐。
灯光低暗烛光跃动,像极了人类的心跳声。
祁砚清看着蛋糕,少见的愣神,然后支吾着说了句:谢、谢了。
网吧里的人此起彼伏地说着生日快乐。
蜡烛被吹灭,12点的钟声敲响。
陆以朝说:还好赶上了,这个点儿都不做蛋糕了,找了很久。
祁砚清面前摆着泡面和蛋糕,那我
蛋糕你吃完,泡面给我吧。陆以朝拿过他的泡面和叉子,埋头大口吃起来,给你十分钟,吃完继续上分。
那是他给祁砚清过的第一个生日,在十八岁就要结束的那个冬天。
可也是同样的冬天,让他好好爱人的妈妈倒在大雪中,血泊洇透了雪地,红得刺眼。
他想去好好爱的那个人,站在他面前把他像狗一样拴住。
炙热的心脏冻成了冷硬又易碎的玻璃,被祁砚清冷漠的眼神击得粉碎。
祁砚清!
让你的人撤走!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吗!都跟你一样没家没亲人!
他们挣扎扭打在一起,他狠狠刺穿了祁砚清的腺体,粗鲁地标记和占有。
他说尽了难听的话刺激祁砚清,可又经常偷偷抱住睡着的祁砚清,亲吻他的腺体上的血珠。
幸福和痛苦成了一样的东西,因为它们来自同一个人。
陆以朝从梦中惊醒,居然还是深夜,他大口喘息着,急促地干咳了几声。
黑眸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当时他具体说过什么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