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砚清确实感觉还可以,生或者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都接受,没什么好紧张的。
就这样被周简喂了两天,出发去住院之前,祁砚清去给爷爷扫了墓。
那里依山傍水的,风景很漂亮。
手术前一晚,祁砚清住院了。
身体各方面都感觉不错,吃着江南眠削的苹果,喝着周简炖的老母鸡十全大补汤,看着沈谭舟点开的近期大型比赛视频,头发还被文柏梳得滑溜溜。
谈妄是个大嘴巴,他根本守不住秘密。
我喂你?周简举着勺子放在他嘴边,不烫了,张嘴。
祁砚清哭笑不得,把几人推开一点,我还没瘫,目前四肢健全。
别动,给你编四股辫呢,乱了。文柏靠在床头,还在编辫子。
江南眠:苹果还没吃完,张嘴宝贝儿。
沈谭舟:看到这个动作没?我记得你以前做过,现在应该不行了。
周简:啊张嘴!
祁砚清就想知道这是折腾病人还是照顾病人,这几个人是不是疯了?
医院里,谈妄接到了祁楚星。
从副驾把他抱出来放在轮椅上,胳膊颠了两下,笑着说:瘦了。
没有,胖了哈哈。祁楚星穿着羽绒服,带着一顶毛线帽,短短的碎发压在下面有点翘起,看起来有点可爱。
他一个星期没见谈妄了,现在被他推着往前走,也不好回头看他。
一路上有很多人和谈妄打招呼,祁楚星拉好口罩,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脸。
谈妄注意到他的紧张,腿上放着什么。
奶茶。祁楚星拎着两大袋奶茶,给我哥买的是果汁,鲜榨果汁,你说可以喝。
谈妄点头:可以喝。
祁楚星盯着袋子,装作不在意地说:给你买的是乌龙椰汁。
好,谢谢。
祁楚星摇了摇头,又沉默了几分钟,他说:啊对我没告诉陆哥。
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传来沉沉的笑声,谈妄拍着他的头顶,真听话。
他把人推到病房外的走廊上,病房的隔音效果还可以,只能隐约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他走到祁楚星面前说:最后一针阻隔剂也需要配合你的信息素,今天时间会长一点。
没问题。祁楚星被他看的有点紧张,攥紧腿上的袋子,撑起一抹笑意,那我就先进去了。
谈妄朝他伸手。
祁楚星盯着这只素白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牵、牵手?
奶茶。谈妄提醒道。
祁楚星面红耳赤地进了病房,丢人到自己都没眼看的地步。
小楚星来了。江南眠递给他一个苹果,来来吃苹果,小楚星看起来好嫩啊。
谢谢眠哥。祁楚星笑眯眯地说。
他把奶茶放在旁边,转着轮椅走到床边,哥你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没什么力气?
他用两只手轻轻包裹住他哥的右手,手术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你,也相信谈妄。
这句话祁砚清这些天听了不下一百遍,他无奈地说:别相信我了,相信谈妄就行了。
哥,我就是相信你。祁楚星目光执着,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很亮。
我就是觉得清神怎么都不可能输,不会输给别人,更不会输给自己。
他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手术会成功。
要说彩虹屁还是你会吹。祁砚清捏了捏他的腮帮子,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你瘦了变得好丑。
祁楚星语气含糊不清,哪有啊,你现在也瘦,你就好看,那我不可能丑。
几人没待很久,还是要让祁砚清好好休息,七点多就都走了,明天再来。
病房里短暂地安静下来。
花雕也被带到医院了,祁砚清住的是单人病房,花雕洗干净做好驱虫就被允许住进去。
谈妄也是心理医生,在心理诊疗室还养着猫。
花雕很乖,就趴在窗台上懒散地摇尾巴,不乱跑不乱叫。
大概它也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紧张气氛,隔着一段距离一直盯着祁砚清。
嘶祁砚清拧眉,疼得抽气。
谈妄将最后一针阻隔剂注射进祁砚清的腺体。
刺痛袭来折磨的祁砚清直冒冷汗,汗珠滴落在被子上,没一会儿就眼神涣散失焦。
这次阻隔剂里有镇定剂,祁砚清几分钟就陷入了昏迷。
谈妄又给祁楚星注射药剂,和他说:今天需要释放十五分钟,撑得住吗?
祁楚星点头,没问题。
辛苦了。谈妄揉着他的后颈,会有副作用,等下去我那边躺躺。
祁楚星没说话,白蔷薇信息素释放出来,他的信息素比第一次闻浓郁了一些。
是药剂对他的腺体也有刺激和治疗的作用。
漫长的十五分钟过去了,祁砚清没醒,还在昏睡中。
祁楚星脸色煞白,隐约听到谈妄在问他什么,听不太清。
他摇头:没事。
让砚清好好休息,你跟我去办公室躺一会儿。谈妄把人推到自己办公室,然后抱到床上让他休息。
手术评估早就做好了,参与手术的医生也定好了,只等明天。
谈妄今晚不打算回家了,这边休息的地方也够。
时间还早,他被叫去看其他病人了。
谈医生?36号床病人腺体伤口开裂一位护士敲了敲门进来,没看到谈医生。
她往里走近看到有人在床上睡觉,谈医生,36床
看到不是谈医生就没再说了,是个看起来挺年轻漂亮的omega,而且有点眼熟。
她往出走,扫了眼墙边的手术排班,满满当当的连半天休息时间都没有。
明天上午9点清除标记手术,预留时间6到9小时。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么久?清除标记手术很快啊。
太好奇了,她轻轻翻开一旁的病情详细评估,看着上面的字,腺体多处受损内核损伤,多次外力作用等等!
这个名字是祁砚清?是她知道的那个清神吗?年龄也是对的!
她又猛地转头看向床上的omega,怪不得觉得眼熟,祁砚清有个双胞胎弟弟,那人是短头发的祁砚清,就是他弟弟!
祁砚清要做手术?
她把本子合上,连忙出了办公室。
谈妄洗手回来的时候,祁楚星醒了,难受地靠坐在墙边,眼前都是重影,他看不清自己的轮椅在哪儿。
想做什么?谈妄快走几步,你怎么了?
想、想吐。祁楚星捂着嘴,肩膀微微往前缩着,身体一颤一颤的。
谈妄把人抱到卫生间,扣住他的腰让他靠着自己,伸手摸了摸他的腺体,很凉,凉得像死物。
祁楚星什么都吐不出来,又疼又晕,分不清方向,你把我、把我放轮椅上,就、就行,你去忙。
谈妄给他捂了捂腺体,是副作用,别怕,没事。
我知道。祁楚星两手捂着脸,我没事。
谈妄又被喊了,只能把祁楚星放在轮椅上,等我,一会儿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