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皱眉,重点又他妈偏了!
简单处理了伤口后,陆以朝还是去洗了澡。
祁砚清躺在床上看手背上的纱布,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午后的阳光闹人,窗前只遮着纱帘,明晃晃地晃出倦意,天有些凉了,这颜色有点温暖。
陆以朝出来后躺到另一边睡了,祁砚清听着他绵长略重的呼吸声,悄悄睁开眼睛。
三年里,他和陆以朝总有矛盾。
是他当初用了手段要挟陆以朝,在陆以朝看来,这就是他抢到手的婚姻。
可他们也确实在一起快三年了,他觉得最近陆以朝有点软化了。
祁砚清轻轻转身,将手臂搭在他身上,他贴着陆以朝的后背,闻着他身上白兰地信息素气味,晒着阳光觉得很暖和。
半晌,他低声自语:你听话一点,我可以对你更好。
在祁砚清睡着后,他不知道陆以朝醒了,一双带笑的眼睛阴鸷不屑。
祁砚清,狗才听话,我不是你的狗。
第8章 真可笑,他祁砚清比不过祁楚星
陆以朝是被手机吵醒的,周简发的语音。
陆老师在吗?咱们清清和你在一起吗?清清手机关机了。
陆以朝推开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打字。
【和我在一起,我叫醒他。】
周简:别别别,让他睡吧,能睡个安稳觉可太不容易了。
他这段时间总失眠,晚上也睡得断断续续,这身体哪能扛住,你别吵他,醒了给我回个电话就行。
失眠?
陆以朝看着酣睡的祁砚清,从今天见面这是祁砚清睡得第三觉了,电影院睡,车上睡,床上睡。
就差秒睡了,祁砚清这卖惨没跟他助理商量吧。
陆以朝换了家居服,准备下楼去看看爷爷。
祁砚清睡得很香,侧脸压在枕头上,半长的头发挡着脸,手还放在陆以朝睡过的地方,没有苏醒的迹象。
陆以朝在楼下花园找到了爷爷,看着满院的杜鹃花,上前帮爷爷拎起水桶。
爷爷我来,您这儿的花是开得越来越好了。
这是好兆头啊,看来最近要有喜事了。爷爷笑声爽朗,中气十足,这可是清清送来的花,我宝贝着呢,清清还在睡?
嗯。陆以朝扯了下嘴角,蹲在地上拎着水瓢慢慢浇水。
爷爷看着他的背影,问:以朝,陆家这边你完全不打算接手了?我觉得你大姑做事不够稳当,现在你自己的影视公司已经稳步向前,愿不愿意回来帮一手?
提起这事陆以朝挺无奈的,爷爷,三年前我就没股份了,签了协议跟陆家断绝关系,净身出户,都是清清折腾的您忘了?
当年祁砚清就跟疯了似的,结婚后就开始动陆以朝的股份,和陆家人做交易把他的股份全卖了,换了钱又拿回祁家。
这一手买卖做得可真不错,祁砚清先是花钱买了陆氏,又榨干他陆以朝的钱,重新贴补回祁家。
谁听了不得说一声高手,从里到外的算计!
陆老爷子叹气,当年知道这事的人很少,他也不明白清清是有什么原因,还是当初太贪玩了。
可之后你的公司能运作起来,不也是他帮了你?那个时候你离开陆家未必是件坏事。
陆以朝想到三年前就觉得恶心和屈辱,连日来的压抑被彻底激出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爷爷您是不是太偏心了?他几乎毁了我,给我运作公司不是应该的?!他欠我多少还我多少,不算我为难他吧!
水瓢扔进桶里,水溅湿了陆老爷子的裤脚。
两人沉默了片刻,陆老爷子叹了口气。
以朝,你还在记恨清清,就算你表面对他好,心里终究还是埋了恨。
我没有。陆以朝矢口否认,我和他感情很好。
陆老爷子看着他,我记得当初,你跟祁家那个小的更亲近,后来你和清清结婚我还觉得意外。
他说话间观察着陆以朝的神情,语气试探:他和清清特别像是吧?他们是双胞胎,我记得长得一模一样,站一起我都分不清他俩。
我分得清,我知道您想说什么。陆以朝忍着气,刚才气狠了,现在太阳穴还在一鼓一鼓地跳。
楚星和他不一样,楚星人很好,同样的年纪就知道替人着想,从不给人添麻烦。
我没见过比楚星更懂事善良的人,祁砚清啊呵,这一点天差地别。
不过爷爷放心,我不介意清清的坏脾气,结婚了,我就会好好对他。
几句话把陆老爷子的话全堵了,陆老爷子叹气,浇花吧,太阳快下山了。
楚星和他不一样,楚星人很好。
祁砚清啊呵,这一点天差地别。
祁砚清站在玻璃门里,看着陆以朝的神情,提到祁楚星就满眼温柔,谈到自己就连名字就扎嘴。
满院的杜鹃真好看,风一吹花颤颤地悠着,陆以朝站在当中像一幅景。
他才正要推门出去夸几句,就给了他这么大的难堪。
三年都不够你忘的吗,陆以朝。
祁砚清转身上了楼,胸口憋闷地要爆炸,想砸东西,想弄死陆以朝再弄死自己。
真他妈可笑啊,他祁砚清比不过祁楚星。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物件,是他这次去D国带回来的冰箱贴,陆以朝喜欢收集这玩意。
回来的时候太困了装口袋里忘了给他,就在刚才他还想着放在明显的地方,陆以朝看到了或许会觉得惊喜。
玻璃做的,光打上去很亮,上面缠绵浪漫的图案像在笑话他,真刺眼。
砰!
他把冰箱贴狠狠砸进垃圾桶里,瞬间碎得四分五裂,看不出原样。
他拿了外套就往楼下走,正好碰到上楼来的陆以朝。
陆以朝心情一般,懒得看他,醒了正好吃
祁砚清撞开他的肩膀径直下楼。
陆以朝看他手里拿着衣服,这气势凛人的样子也不像要去吃饭。
祁砚清你去哪。
祁砚清没说话,已经下到一楼,陆以朝在他转弯前扯住他的胳膊,把他甩到墙边,问你去哪。
滚。
陆以朝看着他这双狂傲的眼睛,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回楼上,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拖回房间,然后一把甩上房门,把他抵在墙边,用力压着他乱动的肩膀。
祁砚清好好的你他妈又闹什么?就没一天是消停的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他妈以为全世界都绕着你转啊!爷爷还在下面等着吃饭!
祁砚清看着这双眼睛,怎么?是不是只对祁楚星是笑的,对他就永远是这副厌恶的神情。
那是你爷爷,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以朝目光彻底冷下来。
祁砚清脑海里不断出现他刚才温柔的笑眼,还拿他和祁楚星做比较。
他冷笑:陆以朝,我看你可怜才在你爷爷面前跟你演戏,别以为自己就成了谁。
我们之间能做选择的只有我,三年前就明白的道理,现在忘了?
陆以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几乎咬碎了一口牙,猛地一拳砸在祁砚清脸边,墙上印出一个血印子。
祁砚清,你也配提三年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他用带血的手捏着祁砚清的下巴,看这双漂亮的眼睛藏着多狠毒的心思!三年前,三年前!
我妈的坟你敢去看吗!车祸之后尸骨无存,墓碑下是衣冠冢!就因为你,我连她最后一程都没去送!
有什么不敢的。祁砚清接话,平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陆以朝目光错愕,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捏着他下巴的手还在抖。
祁砚清对上他的眼睛,仿佛不知道言语也是一把刀,重复了一次,咬字比刚才更清晰认真。
我有什么不敢去看的。
第9章 他一直没有家
陆以朝的手猛地抬起,带起一阵风,最终也没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