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言问他,你干嘛去?
没多久周昂便从卧室出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随后扔给了周牧言,好好穿着。
虽然还没到寒冬腊月,但是这十一月的天气就算是体格再好也扛不住冻。
周昂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他的腹肌,停了好几秒后才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又悄悄看我啊?周牧言套上卫衣之后戏谑着开口,都被我发现几次了
周昂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岔开话题,给我讲讲吧。
什么?
你做的那些,关于蒋则的事情。
所以你是要打算指责我吗?周牧言轻哼,你们的关系都这么好了啊。
没必要。周昂斜看了他一眼,他的所作所为我没什么兴趣。
那你还真是冷漠,好歹也是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周牧言笑着,周昂的后半句话听着让自己心里万分舒适。
周昂的声音淡淡的,也仅仅是前同事了。
周牧言的唇角弯了弯,慢腾腾地开始说出所有事情。
其实事情的开始很简单,在他第二次在食堂见到周昂时就已经开始留意蒋则了。
当时又恰好外院和数院在打篮球比赛,还没开始时周牧言正坐在观众区休息,而蒋则身为数院的辅导员刚好坐在他的前面。
周牧言无意间看见蒋则在一个名为品茶楼的论坛里回帖。
那个论坛他没见过。
以身作则:银泰附近哪有好一点的茶楼啊?小弟头一次碰,想找个干净便宜点性价比高的。靠谱的中介或楼凤加我,微信号就是ID拼音,ww和yc勿扰。
因为俩人距离离得近,周牧言的视力又好,所以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他发了什么。
这条消息里面的内容只在周牧言的脑中过了一遍,他原本还挺纳闷儿,茶楼怎么还会有中介,但是又一琢磨这估计是一直新的推销方式。
没几天之后陆嘉炀突然告诉他,咱之前不是新换了一家酒类供应商吗,那老板想请咱们去喝茶,我给拒了。
喝茶?龙井还是毛尖啊?周牧言乐了,这老板虽然看着像暴发户,没想到还挺高雅。
什么呀。陆嘉炀给他解释,我原本以为也就是单纯的喝喝茶吃吃点心什么的,后来我和我叔他们聊天时多提了一嘴,他们给我说,那是
是什么?
陆嘉炀做了个口型,嫖娼
那群人都不说的那么直白了,要不说品茶,要不就说喝茶。
周牧言:
品茶和嫖娼,首字母对上号了。
周牧言的眼睛转了转,那你知道品茶楼这个论坛吗?
直觉告诉他,这个论坛一定有问题。
等着,我给你问问。陆嘉炀摸出手机问了问对这种奇奇怪怪的网站还算了解的朋友。
没一会儿周牧言手机上便收到了一条链接。
你看看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不是这个。陆嘉炀说,它这服务器在国外,所以不太好找到,链接也是经常被换。
周牧言点进链接一看,和那天他看见的那个页面一模一样,右上角可以选择地区,具体到区县。
飘在首页的话题大多都是询问哪里喝茶方便,以及体验感如何。
周牧言皱着眉毛选择了他所在的这个区,然后一条一条往下面翻着,没几页之后便看见了以身作则的发言。
也就是蒋则。
ww的意思是外围吧?周牧言一边翻着手机一边问陆嘉炀,yc是什么?
夜场啊。陆嘉炀磕着瓜子,干外围的价格贵而且门槛比较高,人家姑娘也瞧不上这普通的打工仔,夜场里的话出来过夜有仙人跳的可能。
怎么了?言言你对这些好奇啊?
没有。周牧言垂下眼帘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精光,随后把手机合上了,我只是在这上面发现了个认识的老师。
呦,老师。陆嘉炀一不小心笑出声,你这老师还真是
周牧言替他把话说出来了,知法犯法。
学校聘用的老师或者其他行政人员都会在网上把简历公示出来,蒋则辅修过法学,而且本硕博的学校在全国能排得上名次,这些他一早就知道了。
我出去一下。周牧言拍拍陆嘉炀的肩膀,你好好在店里当着招财猫。
你干什么去?
周牧言只给他留下一个挥着手的背影,帮那老师完成心愿去。
凤凰路就在火车站附近,里面正规的不正规的都有,近些年经过打黄扫非之后明面上那种场所少了很多。
前几年还没有根治这条街时,一到晚上火车站出来一波又一波的旅客,总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举着住宿的牌子,眼神暧昧的拽着大小伙子们的衣袖低着声音说,住宿吗,有姑娘还能按摩,八十块便宜着呢。
多拦几个过路的总会勾到精虫上脑的人,真八十?
看着对方犹豫的样子大妈说,便宜吧,而且都干净着呢。
然后那些男人便跟着去了。
其实蒋则没什么钱,他住的是学校安排的宿舍,虽然他逢人就说自己是大学老师,但辅导员这一职位每个月到手工资也不过几千,更没有科研经费拨给他,还要每月还车贷,连和姑娘开房去的都是快捷酒店。
不找外围是因为价钱高,不找夜场估计是怕被骗,那些单干的估计还能磨磨价。
说好听点是精明,难听点就是鸡贼了。
所以凤凰路是最好的选择。
十年前的时候这条街上还有着站街小姐,现在几乎没有了,有也是大多都坐在按摩店或是理发店里的沙发上,她们的脸上浓妆艳抹,穿着劣质但性感的衣服翘首以盼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周牧言安安静静地坐在麦当劳里喝着可乐,他的耳朵里塞着耳机,透过玻璃窗漫无目的地望着外面繁华的街景。
如果运气好的话,找到一个嘴巴严点的不是什么难事。
钱给够了,什么都好说。
这件事还没写完 那就放下一章吧
第95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KTV和洗脚城前的停车位逐渐被放满,豪车美女不在少数。
几个挨着的豪华会所里还夹着几间民房,看着有几分格格不入,上面粉紫色的招牌在黑夜里显得暧昧,让人无限遐想。
一个穿着黑色毛绒外套,脚上踩着酒红色高跟鞋,有着一头栗色大波浪长发的姑娘拎着酒瓶晃晃悠悠地从民房走出来。
她叫十七,干这行的人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名,要不取个自己喜欢的艺名,要不用数字代替。
所有的小姐妹里就她一个人今晚没开张。
她把酒瓶扔进垃圾桶里,随后靠着墙缓缓地蹲下来,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摸了半天都找不到打火机,这让她有点烦躁。
看样子打火机是掉店里了。
此时一双干净的白色球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再抬眼往上看,周牧言递给她一支打火机,要聊聊吗?
十七接过那只火机给自己点上烟,熟练地说,全套八百,半套三百,过夜要加价,不接吻。
即使她出来卖,接吻也是要留给喜欢的人。
周牧言笑了笑,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有朋友他一直想
他刻意停住了后半句的话。
噢,朋友是吧。十七说,几个人啊?
只有一个。周牧言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姐姐你可以保密吗?我想给我朋友一个惊喜,价格你定。
不过就算是她说漏嘴了也没关系,蒋则不认识他,再怎么也联想不到自己身上。
听见姐姐这个称呼十七笑了半天,她看了几眼周牧言干净的脸庞,完全就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学生模样,然后有意调侃他,我怕你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可以的。
十七挑了一下眉。
周牧言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给她,这有五千多,还有五千等事情办完之后我再给你。我朋友那你还按自己的来,最好可以让他压一下价格,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