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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被糊了一脸,要不是脚受伤了,非得站起来踹他一脚不可。他也不挣扎了,说:“劳驾,扶我起来。”
徐颂年不置可否,起身,弯腰伸手。
他掌心带茧,指骨修长,宽厚有力,林知被轻而易举拉起,蹦着跳出水盆。赤身裸体有碍观瞻,林知想起他的衣服还丢在路上,此刻也顾不得他跟徐颂年的恩怨,尴尬的开口:“借件衣服给我,要干净的。”
“行李箱里有,自己去拿。”
“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伤残人士?”
徐颂年把衣服丢了过来,是一件纯黑的衬衫和一条黑色内裤,死气沉沉的颜色十分符合徐颂年的风格。
衬衣跟内裤明显被人穿过,上衣就算了,林知可以将就,但穿徐颂年的内裤他万分抵触,把内裤又丢回去:“我不穿。”
徐颂年说:“我介意别人遛鸟。”
林知:“忍着。”
“不穿就出去睡。”
又来这一招,林知毫无怀疑徐颂年说得出做得到,他恨恨的抢过内裤,两条腿又白又长,从裤腿套进去,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
林知身量比徐颂年小,衣服自然不合身,袖子直接盖到了食指中间,衬衣的长度将内裤挡个严严实实。林知能明显感觉到内裤前面宽松,那地方被徐颂年的东西撑起过,如今贴着他的私密部位,别扭至极。
正胡思乱想着,有什么东西扔到了床上,是一瓶药油。
徐颂年站在床边解皮带扣,一边解一边说:“今夜雨大,明天送你去医院,先对付擦擦。”
“哦。”
林知拧开瓶盖,刺鼻的药油味扑面而来。他心不在焉的揉脚,耳朵不自觉竖起听徐颂年的动静。
啪的一声,是徐颂年将皮带丢在凳子上,又脱掉长裤。
林知想起他身上的内裤,鬼使神差的抬头,目标正中徐颂年裆部。
好大一坨。
林知咂舌,难怪他尺寸正常,却觉得内裤空荡荡,感情不正常的是徐颂年。
“看够了吗?”徐颂年脸色不善,语气冰冷。
林知摇头,又猛然点头:“看够了。”
“看够了就把眼睛挪开。”
林知吐槽:“又不是姑娘,看你一眼还能少块肉不成。”
“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揣度你。”
林知觉得这不是句好话:“你什么意思?”
徐颂年却不搭理了,换了件宽松的长棉裤,打算去熄灯。
林知赶紧叫住,表示自己药油还没擦完,忙哼哧哼哧的抹上。
雨声滴答了一夜,林知醒来的时候嗓子疼,是感冒的症状。他用手背触碰额头,有点烫,估计低烧了。
这个时辰,徐颂年已经不在房间,林知穿着拖鞋,扶着墙壁走到门口,正撞上徐颂年回来。
他身上带着水气,看着林知说:“醒了就去医院。”
“我还没吃早饭。”
“别吃了。”
林知就这么被徐颂年拉到了医院,医生开了药又拍了片,嘱咐卧床静养。从远安村到医院又回来,花了一上午,半道上雨又开始下,路边的田地都被水淹了,再下下去,估计路都要没了。
没过多久,林知的猜测就发生了,他们被暴雨困在了远安村。原本按照徐颂年的计划,提前完成考察,在周五能回姚州市。
空气湿度大,又没洗衣机,徐颂年只带了三套衣服,还要匀出一件给林知,更显得衣服不够。林知的行李箱找回来了,立在角落长蘑菇,他不愿意动,指挥徐颂年把衣服翻出来晾干。
徐颂年眼神都不施舍一个,幸亏靳丞听到了,本着怎么能让领导干活的思想,勤劳的好似田螺姑娘,将林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不至于他的上司没衣服换。
第17章 离开
大雨下了两天,直到星期天才停歇,洪水泛滥,远安村好似汪洋中的一片孤舟,地势低一点的地方完全掩盖在水下,进出危险。
林知窝在屋里没地方去,喊了村干部家的小孩打游戏,两人征战峡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哥,”小孩手指飞速在屏幕上点动,语气激动:“哥!我没血了,快来救我!”
“来了。”林知操作英雄从草里面窜出去。
“对面很肉,你赶紧走。”
“没事,我满血,他半血。”林知信心满满,施展技能。
一套下来,刮了敌方二分之一的血,他惊呆了:“操!这英雄也太超标了吧。”
“赶紧撤。”
“玛德,他还叫队友来了。”
手机里顿时发出“请求集合”的音效。
三秒之后,林知眼睁睁看着屏幕暗淡,播报死亡的消息。他气呼呼的将手机砸椅子上:“不玩了。”
“游戏嘛,输赢很正常。”
林知想了一会是这个道理,继续打游戏。
一上午喜提十连跪。
林知傻眼了,抱着手机思索人生。
小孩坐在林知旁边,开始怀疑人生。半晌,他看外星人似的盯着林知:“哥,我从未见过像你技术这么菜的。”
林知:“……”
“关键是,你好像不觉得自己菜。”
林知:“……你找打是吧?”
小孩:“那换个委婉点的说话,哥你太霉了 ,谁沾谁倒霉。我王者的段位愣是带不动你。”
林知冷哼:“王者一星,也好意思叫王者。”
小孩不服气:“至少比你钻石厉害,说实话,我觉得钻石不能反映你的真实水平。”
林知眼前一亮:“不说王者,至少星耀才是我的水平。”
“不,钻石太高了,你应该去青铜待着。”
“操,你小子讨打是吧。”
小孩拿着手机赶紧跑,任由林知在背后跳脚。
下午的时候,林知贼心不死的喊对方打游戏,小孩说什么都不同意。林知玩着玩着没意思了,在院子里乱转,看徐颂年在大厅里教人做作业。
他一身简单的短袖长裤,脚上踩着最常见的拖鞋,侧脸俊美,声音平和。
林知从来没见过徐颂年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们就像上辈子的仇人,安静不到一会儿必定鸡飞狗跳。
林知啃着苹果晃到徐颂年跟前,拧着眉毛看书本上复杂的公式,无聊的撇撇嘴。他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全靠辅导老师看在钱的份上,不放弃祖国未来的花朵,才让林知的分数不那么稀烂。见旁边摆了语文作业,林知没点见外的拿起,看了一会儿,又拿起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徐颂年看他胡闹,眉心微蹙:“别乱动。”
林知振振有词:“小孩嘛,都嫌弃作业繁重,这些我都懂。正好我有空,给她减轻负担。”
小姑娘扎着双马尾重重点头,“知知哥哥,你多做点,做好一点,我们老师要检查的。”
林知比了个OK的手势,奋笔疾书。
林知一目十行,从遣词造句到判断、找病句,顿觉学习也没那么难,瞧瞧这熟悉的词语。他九年义务教育再加六七年中高等教育,手到擒来,不出十分钟全部完成。
林知倍有成就感的将作业本递给小姑娘:“不用谢。”
“哇,知知哥哥你好厉害!”
“那必须的。”
林知尾巴嘚瑟的要上天,徐颂年拿过作业本检查。
“怎么?小学题目,还检查,也太瞧不起我了。”
徐颂年扫了一眼作业本,眼神复杂。
林知跳脚了:“你什么眼神?”
徐颂年拿起红笔,对着林知的答案勾画。
林知探头打量,见勾差交叠,顿时不服气:“你怎么就断定我是错的?”
“凭我是学霸。”
“不要脸。”
林知虽然嘴上骂人,但徐颂年上学时期确实是学霸无疑,从小到大别人家的孩子,每回考试必定被宋澄夫妇拿出来说道,徐颂年怎么怎么样,你林知又怎么怎么样,搞得林知不想关注,都知道徐颂年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从未动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