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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失败吗?”
“赔了些钱。”
“有关这件事,你怎么说我的?”
“没说。”
“……嗯?”
许时桉认真道:“当做没发生过,什么都没说。揭人伤疤很不礼貌。”
简寒沉默了下,摸了摸他的头:“但是‘我’如果需要安慰,你却不理我,我会觉得你不在意我啊。”
许时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吗?”
“嗯。以后你要记得,我说‘不需要’,不一定是真的不需要。我说‘让你走’,一定是想让你留下。”
“我说‘想离婚’,是想看到你为我难过,挽留我。”
“我不回家,和人渣鬼混,是想用惩罚自己的方式,让你们多在意我一点。”
“每一次不爱,都是在呼唤爱。我就是这种人,如果过去的‘我’,是我的话。”
许时桉听得专注,仿佛受益匪浅。
他一句话总结:“你很麻烦。”
简寒不喜欢被这样说,她哪里“麻烦”,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人。
“你仔细想想,你就不会有这种口是心非的时候吗?”
“很多人都会有意无意做我说的这些事,只是绝大部分人都是把这种想法放进心里,而只有我是那个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
她说:“我如果麻烦,那就是所有人都麻烦!”
说完这个,她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正是慷慨激昂表述观点的时候,铃声响得很扫兴。
简寒让许时桉等等,她没有回避,在他面前接了电话。
“喂?你好,是谁?”
“小寒,怎么连我的号都认不出了?我听说你把我们这些人都拉黑了,为什么啊?因为你家那位?”
手机听筒声音不小,许时桉坐在她身侧,全部都听到了。
简寒借此机会表明态度:“不是,是我自己这么干的。我是成家的人,以后就不跟你们来往了。”
“可你当初找我们的时候,不也成家了吗?”
那边短暂的停顿,似乎在抽烟。
“你找到新欢了?长什么样啊?”
“我说过,我不干这些了!”
“可你不干,我们就没钱花了。”男人换了个语气,像撒娇一样,“小寒……我这么爱你,你忍心看我过苦日子吗?”
简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妈呀……”
她嫌恶地挂了电话,并揉了揉耳朵,指给许时桉看,“我绝对不会吃这套,也不喜欢这款。你真得考虑考虑是不是我在跟你赌气,才找这种人在一起了。”
许时桉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拿起他的手机往房间走。
看上去是生闷气的样子。
简寒追过去,拉他的手:“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
许时桉甩开她,语气冷淡:“今天之前,我不知道你在外边找了人。”
他哂笑:“如果我知道,你第一次提离婚,我就同意了。”
简寒胡言乱语解释:“我,这也不一定就是我想的那样,我还是觉得我不能接受他那种人,哪怕是为了气你,我也不想让自己整天被人恶心啊……再说我还失忆呢,这一切都是揣测,不是真的!”
见他头也不回,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简寒只好豁出去了。
“我把他们那几个人都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咱们一起检查聊天记录好吗?你相信我,只要‘我’是我,我就不可能在外边做坏事!”
许时桉冷声:“我不想看我的老婆和别人调情。”
简寒委屈死了:“先别盖棺定论好吗?你看聊天记录啊!我只是个去去酒吧的普通坏女孩而已!不是出轨的人妇!那些人是在骗我,哄我开心为他们花钱,然后吸我的血,你看!!”
“我不看。”
“你看看!”
“不看。”虽然嘴依然硬,但他的态度已经可见地软化了下来。
第124章
许时桉线(完)
聊天记录只能证明女主没有真的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想再从里面多看出一点别的,很难。
简寒本人的警惕性很高,就连她自己也很难从没经历的事里看出她行迹的原因。
然后她想起,如果女主是她,她应该会有一个类似“日记本”的存在,记录自己的所想和心声。
简寒在卧室翻翻找找,直到许时桉做好了晚饭来叫她,她也没什么收获,倒是翻出了几条自己不会轻易尝试的裙子,对着镜子试了起来。
这是一件柔软服帖的毛线连衣裙,领口很大,却没有过多的暴露,仅露出她的肩头。还好游戏里的她身材不错,没有多余的赘肉,全身曲线均匀,发挥了这件裙子应有的韵味。
简寒张开手臂给许时桉展示,“好不好看?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但是有点害羞。”
许时桉打量了她一眼:“你失忆之前,每天都这么穿。”
“哇……”她复又照回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还不知道我自己什么能有勇气,把这种漂亮的衣服穿出去。”
“为什么不敢穿?”
“不好意思。”
“衣服而已,为什么?”
简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因为这里显得很明显。”
许时桉别开头,“如果不是变态,不会盯着女生的那里看。你……”
他揉了揉鼻子:“出来吃饭吧,吃完饭再继续试。”
简寒偷笑了一下,追上去扑在他身上,趴在他耳边说:“你是变态,弟弟。”
“…………下去!”
简寒挂在他的背上,手臂高举:“冲啊!时桉!”
许时桉:“……”
他把人背好,叹了口气,脸上却在笑。
吃过饭,简寒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她的思维还处于调查模式中,想找一些蛛丝马迹。无意中打开一个记事本,看到大片大片的文字堆在软件首页,简寒一下子坐了起来。
尽数读完,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就是她自己打出来的线路,她所在的女主位的女主继承了她的外貌、性格特点。
十年里的第一年,记事本里在记录很多细碎的生活里幸福安稳地度过了。
第二年开始,出现了一点消极的内容。
她开始疑惑许多与生活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她为什么要在疏南工作,这和她以后继承简氏有什么关系?
但她把这件事归结到每个人年少时都会走的弯路上。“简寒”想通以后,就辞去了疏南的工作,回到简氏经营自己家的公司。
但她在这方面表现平庸,因为性格过于随和,手下的高管们也不服她。好在简父并没有完全隐退,偶尔能站出来为女儿讨个公道。但这对于“简寒”的事业一点帮助也没有。
第二年的除夕夜里,“简寒”写下了有关“意义”和逃避的文字。
可能其他人会觉得,并不是每件事都要有意义啊,人生就是由一些无聊串起来的。
但是简寒明白,如果女主严格按照她的性格来思考问题,那么她就一定过不去“意义”这道坎。
简寒就是这样,一旦觉得一件事没有意义,就会干脆利落地放弃。她是绝对的意义至上者。
第三年,“简寒”和许时桉结婚。前半年他们生活得很幸福,记事本里记录了一些甜蜜的日常。但是根本的生活隐患没有解决,简寒仍在工作中感受痛苦,而此时,简父彻底退休,公司的权力尽数移交到她的手里。
她逐渐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年轻女总裁,熟练掌握工作事务和应酬手段。但她并不快乐。
那不是她想做的事。比起赚钱,掌权,她更想要的是自由。自由地支配时间,自由地应对人际关系,自由地和爱的人在一起。
好在,她在外面身心俱疲,家里还有许时桉等她回家。她每天和他吐槽公司的奇葩趣事,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许时桉正在独自经历什么。
他在伤得最重的那一年,拒绝了教练养伤的建议,还是去参加了人生里最重要的一场比赛。比赛结束,他艰难地获得了冠军。队友不理解他,为他可惜,不惜与他大吵一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