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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许时桉却认真道:“谢谢。”
他知道他们在关照他。他无法对这些好意视而不见。
被他道谢,朋友们一个个都愣在那,表情空白。
许时桉最近……怎么突然这么有人情味了……
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来叫许时桉上台领奖。许时桉从其中一人手里拿下毛巾,按在脸上擦,和他们挥手道别。
拍照以后,就要接受媒体的采访。许时桉和刚刚那位前辈站在一起,媒体们针对情景,问了很多关于“后浪”与“前浪”的问题,把本就输了比赛心情低落的前辈问得更加尴尬不已。
许时桉躲了一下快要戳到他脸的话筒,道:“请问可以结束了吗?”
媒体人抓住话头,急忙抓住机会问他:“再问几个问题!”
“请问你对自己的长相更自信还是对球技更自信?”
许时桉:“……什么?”
他的反应如此正常,记者也有点羞耻了,但她必须硬着头皮解释:“因为你的长相和球技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们观众就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在你心里的答案!请问您平时是注意外表的人吗?”
许时桉道:“不。”
记者干巴巴笑:“真是简短的回答啊!”
其他家的记者不满于他们的一问一答,争抢着把话筒伸出来:“许时桉先生,请问您打败前辈的心情如何?”
许时桉随心回答:“不算打败,是我运气好。”
记者:“是这样,有些资深球迷也这样在网上发表言论,说您是走了大运才能等到前辈的四个失误球。您觉得您依靠这几个‘失误’登上冠军的宝座,心里有什么特别的体会吗?”
许时桉沉默几秒,答:“没有。”
“那么您是觉得即使胜利建立在别人的失误之上,也可以问心无愧地接受,算是自己的胜利吗?”
就算是许时桉这种脑回路简单的人,也听得出这位记者在挖坑。
那不是什么好话。
什么“问心无愧”,他又没有作弊,为什么要“有愧”?
沉默许久的前辈站了出来为他解围:“话不能这么说。哪有什么失误,球是两个人一起打的,小许有那个能力让我打回去的球他能接到,你们媒体问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帮我打听一下他的控球是怎么做到的。毕竟我不可能在一局里失误那么多次啊,也不年轻了。”
有前辈帮腔,记者的问题不再毒辣,转而问起了大众都很感兴趣的八卦问题。
“听说您又离婚了?”
前辈惊得眉毛要飞出来:“哎哎哎,别八卦我!我都是一坨老肉了,这有鲜的怎么不打听?”
“那许时桉,请问你和简氏的大小姐是什么关系?网上都在说大小姐在倒贴你,是真的吗?”
许时桉听到熟悉的名词,眼皮抬了抬,和说话的那位娱乐记者对视。
“不是。”
“她是我女朋友。”
围成半个圈的记者们不约而同地呆愣住。
竟然这么炸裂的吗?
前辈也冷汗直冒:“小许啊,你在这里说这个是不是……啊?”
业内的人都听说他签了公司。娱乐公司和运动员签约,都是想造星的。他这么简单就把情感状态说出来,公司应该会追究他的吧?
许时桉道:“没事。”
他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记者们:“……”
看到商机,他们的眼里燃起兴奋的火苗。
“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请问你以后打算入赘吗?”
“简小姐的父母对你们的事怎么看?”
“你们相处得如何,有进一步的计划吗?”
许时桉毫无禁忌,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好在他话少,记者想问出什么有价值的,得像刮痧一样,如此刨根问底,采访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经纪人在一旁擦了擦冷汗:“时桉,下次不要这么单纯,你可以不回答他们的问题,说说别的事岔过去。我刚刚吓死了,都害怕你把你底裤颜色说出来。”
许时桉无语地撇开头,道:“那个,我不会说。”
“我看你会说!”
许时桉和前辈道别,打算去找队友们。经纪人跟在他身侧,指引道路:“往那个门走,公司的车在那里。”
许时桉停住脚步:“我要回基地。”
经纪人不妥协:“哥们亲自来接你的,给个面子去开会。”
许时桉看着经纪人:“……”
经纪人也用同样的眼神回看他:“……”
最终,许时桉道:“……多久?”
经纪人平淡如水的伪装立刻破散,他又惊又喜:“哎嗨!真让你队友说对了,你突然变得有人情味了!”
许时桉:“……”
“你去不去?”
“去去去!”
简氏周年晚会开始了。
这周目没有突发事件,进行得很顺利。
简轶在台上弹完钢琴,提着裙子下台,她的同学们在侧面等她。青涩纤细的少女们都默契地穿了白裙,仿若纯洁美丽的天使降临人间。
提前解决了绑匪事件,并打开了心结,简轶目前已经过上了正常而健康的校园生活。
少年少女的行列里,有两个女孩是她的好朋友。其中一个长相俊美的男生是她的暗恋对象,姓温,貌似和学长有什么亲戚关系,两人虽然长相不同,但温和亲人的气质如出一辙。简轶会喜欢他,让简寒暗暗怀疑简家的基因,温家的人对她们来说貌似有着特殊的吸引力。因为女主的设定里也是对学长一见钟情的。
这周目简寒拒绝了重修钢琴,也就没和学长重逢,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许时桉的线里管别人的事,这是几个周目以来,她给自己定的规矩。
苏止端着酒杯,和简父聊着生意上的事情。
顾灼和萧优一起,和他们共通的朋友侃侃而谈。
她陪在简轶这边,听孩子们聊所见所闻。同样的东西,在每个人眼里都是不同的景色,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孩子们,什么事从他们的口中说出,都带着一种纯洁美好的感觉。
简寒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按亮手机,给许时桉发消息。
【训练结束了嘛?】
【一定很辛苦很辛苦吧!辛苦啦!】
【我刚刚听孩子们形容蛋糕,他们说是‘苹果’一样平常但爽口的甜!这个形容是不是很可爱啊?】
才把手机收起,没关的铃声便响了一下。
是许时桉回了消息。
【十点了,还没睡?】
简寒回复:【我们家在搞节目呢,周年晚会!想来玩玩吗?】
许时桉:【不】
简寒:【也是,你训练结束应该很累吧?好好休息!】
发完这条消息,她认为对话到此结束了。没想到许时桉又发来一条消息。
【想吃夜宵吗】
简寒:“……”
能见到他,就算不想吃,她也想去啊。
【我吃!】
许时桉发了一个定位。
【谁后到,谁请客。】
简寒为他这悠哉到寒冷的小幽默笑了一下。
【好!我这边要开始飙车了!!】
许时桉定位的是一家烤鱼店。店在一条老街上,装潢复古,墙上贴满各种美食比赛的奖项,还贴心地科普了一下烤鱼的由来。
简寒到的时候,店里只有温馨的灯光,不见人。
许时桉风尘仆仆赶来门口,和她相视片刻,摇响店门口的铃。
他坐到简寒选中的位置,眼睛追随着从后厨走出来,哈欠连天的中年男人。
“看看想吃什么口味的,给你们留了江鱼,选好口味了我就去给你们杀鱼。”
许时桉把菜单推给简寒,是让她选的意思。
简寒并不饿,约摸了一个许时桉会喜欢的口味说出来。
中年男人又是一个哈欠:“加菜不?”
“不用。”
“成,我做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