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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晟添显然听惯了这种场面话，小幅度地皱了一下眉，客气地回答：“谢谢夸奖。”
啊，尬住了。
沈言却在旁边不紧不慢地抿着酒，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周楠一时找不到话了，他看顾晟添好像也没有要和自己搭话的样子，于是也沉默地喝了好几口酒。
就在这时，周楠的手机很合时宜地响了，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接通了手机。
“文件出错？好的，我马上回去处理。”挂完电话，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顾总，我突然有点事，要先回去了。”他冲顾晟添抱歉地说道，“下次我约您？”
顾晟添点了点头，周身气场顿时放松。他难得地朝周楠浅笑了一下，说道：“行。”
周楠起身拍了拍沈言的肩膀，说了句：“走了。”
沈言摆了摆手，坐到了周楠原来的位置上。
周楠走出了沈言的公寓，关上门，才后知后觉：
怎么感觉我一离开，顾总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公寓内，沈言悠闲地在沙发上靠着，看着对面的顾晟添开口说：“我的客人走了。”
闻言，顾晟添放下杯子，抬眸看向沈言，问道：“我不是你的客人么？”
沈言似乎是笑了一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又喝了一口葡萄酒，鲜红的酒液润湿了他的唇瓣，他不经意地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却惹得它血色更满。
顾晟添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沈言的嘴唇上，看到这一幕一时有些难以挪开视线。
沈言却在这时勾唇，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一直在看我。”
“怎么，想接吻？”
顾晟添的耳朵可疑地红了，但他还是清了清嗓子，“不想。”
沈言“哼”了一声，摇晃酒杯的动作就像在调情，“可是你昨晚亲我了。”
顾晟添的眼睛猛然睁大，脑中闪过的是他将沈言困在垃圾桶面前的场景。
“不可能，我没亲到。”顾晟添笃定地反驳。
沈言的动作一顿，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顾晟添，真诚地说：“昨晚我送你回去，太热了，正要扎头发，你一把抢走了我的皮筋。”
他还指了指顾晟添手腕上的皮筋，“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就强吻了我。”
顾晟添虽然没有了这段记忆，但是确实很疑惑手腕上皮筋的来历，他难得没有说话。
沈言却来劲儿了，端详着顾晟添怔愣地表情，起了坏心思：“我真被吓死了，顾总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顾晟添的耳朵持续泛红，眼神中还有些迷茫，他重复了几遍这个词。
沈言难得看到顾晟添这个样子，忍着笑喝了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就见顾晟添严肃地站了起来。
“好。”顾晟添一脸认真地说：“我答应你。”
说罢，他就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迈着郑重地步伐离开了沈言的公寓。
沈言的动作僵在原地。
调戏了一下，好像当真了。
第21章
对于顾晟添的那句“我答应你”，沈言并没有当真。
直到第二天沈言起晚了，当他和对面的顾晟添同时打开公寓门的时候，他愣住了。
“顾晟添？”沈言眯了眯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顾晟添关上了那扇一早上被他开开合合多次的门，理了理袖口，说道：“你起太晚了。”
“不过没迟到，一起走吧。”
沈言收回了视线，和顾晟添一起步入了电梯。
“你也起晚了？”沈言不经意地问道。
顾晟添咳嗽了一声，回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走？”沈言像是捉到趣儿一样，只盯着顾晟添的侧脸问道。
顾晟添深吸一口气，垂眸看向沈言，面不改色：“因为我想等你。”
对视上了顾晟添漆黑的双眸，沈言难得被噎了一下，半晌，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
顾晟添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沈言还没来得及分辨，就听他又说：“吃早饭了吗？”
沈言其实对于吃不吃早饭都无所谓。
之前也是抱着撩人的想法和顾晟添说“没有吃早饭”，只不过现在当顾晟添又问出一样的问题时，沈言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于是他诚实地回答：“没有。”
顾晟添转动眸子平静地扫了他一眼，继而开口道：“早饭喜欢吃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沈言莫名地想起了小时候妈妈早起给他煮的南瓜粥，这么多年了，他再也没尝到那个味道，不自觉地呢喃：“南瓜粥……”
他的声音挺小，但是顾晟添还是听到了，他转过头，说了句：“知道了。”
早晨的风有些寒冷，沈言一出大门，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
顾晟添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上来，注意到了沈言的动作后，把车解锁，对沈言说了句：“上来，我去买早饭。”
沈言没有犹豫，开门坐上了副驾。
他就坐在车里看着顾晟添走到最近的一家早餐店里，没过多久拎着一碗打包好的粥走了出来。
顾晟添径直地……擦车而过，拐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沈言目光一顿，但也耐心地等着顾晟添出来。很快顾晟添就出来了，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南瓜粥的香甜气息便钻了进来。
“南瓜粥。”顾晟添说着，把袋子里的粥递给沈言。
沈言接过袋子，只是将它放在腿上，并没有打开。
顾晟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怎么不喝？”
“在你车里喝不太好。”沈言如实回答。
顾晟添扭过头盯着沈言看了几秒，接着装作不经意地说：“没事。”
“你在我的车里干什么都可以。”
沈言承认自己想歪了，遮掩似的打开了盖子喝了一口南瓜粥，香软甜糯，一瞬间和他记忆中的味道重合。
沈言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弧度，阳光只洒在沈言身上，他的眸子更显蓝色。
顾晟添趁沈言还在回味的时候，快速塞了一个小东西在沈言的口袋里，然后面不改色地转动方向盘。
沈言将手伸进口袋中，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了一片温暖。
是一个暖手宝。
看来顾晟添刚刚去便利店是去买这个了。
沈言的手没有伸出来，视线就这么望向顾晟添的侧脸。
“谢谢。”沈言很轻很轻地说着。
顾晟添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前方，只是耳尖微微泛红。
车内南瓜粥的香甜气味愈来愈浓。
小刘周日晚上玩嗨了，直到凌晨才睡觉。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此时他正慌慌张张地跑到HM总部楼下，喘着粗气想要打卡，一转头，正好撞上了自家老板的视线。
“老板。”小刘立马冷汗直冒，不敢与老板对视。
糟糕！要被扣工资了。
顾晟添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就准备越过小刘往公司里走。
老板这什么意思……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小刘一急，又喊了一句：“老板！”
顾晟添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
“我好像……迟到了……”小刘扭捏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
顾晟添看了一眼手表，紧接着说：“不是‘好像’，你已经迟到了。”
“那我是不是要被扣工资了？”小刘聋拉着脑袋，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想让我扣你工资？”
“不！不想！”小刘立马说道。
“那就快跟上。”顾晟添有些不耐烦地对他说。
接着，小刘就看见老板朝自己身后笑了一下：“走吧。”
小刘微微一愣，沈言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塞在口袋里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沈……沈老师……”小刘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双目带笑的沈言，颤抖着问候。
沈言冲他一点头：“早。”
小刘沉默地注视着沈老师朝老板越走越近，最后两人一起上了电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