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姐弟俩都不像是什么能安下心来谈恋爱的善茬。
跟你偷偷说个八卦吧。季佑廷突然有些狡黠地眯了眯眼。
什么?祁司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肉串。
孙凡以前追过郁绮,季佑廷云淡风轻地开口,据说还死乞白赖地缠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郁绮当着他的面出了柜。
从那以后,孙凡见了郁绮都要躲着走。
祁司:啊???
还有这事儿。
怪不得这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些别扭,孙凡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
郁绮这人有点本事在身上。真不愧是郁晔那疯子的姐姐。
等到大家都差不多吃了个尽兴的时候,营地上突然响起了一阵低而空灵的吉他拨弦声。
闻声望去,只见孙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把吉他,正坐在帐篷门口垂首调音。
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露营音乐会,我是今天的驻唱歌手孙凡,现在是晚上九点整,欢迎大家进行歌曲点播。
不算大的场地上也就只有节目组这些个人,大家渐渐聚拢在一起,以孙凡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半圆。
孙凡的嗓音和他的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谁能想到长着这样一张娃娃脸的人竟然有着一副开口跪的磁性嗓音呢。
当他唱歌的时候,身上那股逗比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故事感。
在这样沉寂如水的夜里,歌声就像是一只撩动平静水面的手,在听众的心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们都落入了一个温和沉醉的良夜。
祁司听得入迷,万千思绪中。他难得地开始有些思念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
想回去看一看那条快要拆迁的小巷,想知道楼下的流浪猫在他离开之后有没有得到好心人的救助
外衣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着来电显示,祁司皱了皱眉,起身走到角落里接通了电话。
喂?
喂,祁司哥。温以辰一如既往的清朗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什么事?祁司压低声音问他。
没什么事,温以辰顿了顿,放轻嗓音道,就是夏洛好像有些想你了,现在一直在你房间门口打转呢。
说起夏洛,老太太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了,回国后一直都放在祁宅里养着,美其名曰温以辰比她养得好,放在这里她安心。
哦。祁司没懂他就为这事打个电话有什么必要,刚想找个由头挂掉,就听电话那头的温以辰又开了口。
他的嗓音太轻,以至于在孙凡的背景歌声和滋滋的电流声中有些听不真切。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了抱歉抱歉~
第42章 谁对谁使美人计还说不定呢
谁啊?祁司回到位置的时候, 季佑廷双手往后撑在草地上,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祁司还在想刚刚挂电话前温以辰那句含义不明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谁的电话啊?在祁司坐下后, 季佑廷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遍。
哦,祁司微微皱着眉,像是在想什么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 温以辰。
温以辰?季佑廷眯了眯眼, 暗自咀嚼了好几秒后才开口, 他说什么了?
祁司终于回过神来,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道:没什么, 就问我什么时候回。
季佑廷啧了一声,语气懒洋洋的,听不出喜怒:同一个剧组的他怎么不来问问我?
祁司:
怎么, 这就吃上醋了?
看!星星!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嚎了一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深邃的夜空中,因为山顶空气稀薄, 漫天闪烁的星辰清晰无比, 美得像是一副画卷。
孙凡的歌声慢慢停下来,紧接着应景地换了一首《starry starry night》*。
沙哑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氛围中静静流淌,让这难得的美好时刻显得格外珍贵。
你们说人死之后真的都会变成星星吗?周雅涵抬头望着,看得有些怔了,突然轻轻开口, 声音听上去有些伤感,当初我姥姥走的时候, 我还在组里没日没夜地拍戏,甚至都没赶得及回去看她最后一眼。
一时间没人说话, 因为她的话,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勾起了对已逝之人的缅怀。
季佑廷似有所感地侧过头去看祁司,只见他眼圈不知何时微微红了,薄薄的白皙眼尾被染出胭脂的粉,在晦暗的夜色中显得有几分勾人。
原来像祁司这样看上去没心没肺情感迟钝的人也会有难过的时候吗?
季佑廷控制住想要抱他的冲动,在外套里捯饬了一会儿,好半天也就只翻出来了一颗皱皱巴巴的薄荷润喉糖。
诶,吃糖吗?他摊开掌心伸到祁司面前,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带着几分欠揍的味道,不过我可不能保证有没有过期啊。
祁司闻声转过头来,视线在他手心里的糖上凝了好几秒后才慢吞吞地接过去。
薄荷糖的包装很熟悉,塑封的外壳,上面画着一片绿色的薄荷叶,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方形的白色糖转。
季佑廷定定注视着祁司不动声色地将糖塞进嘴里,心中竟然生出几分微妙的忐忑来。
只见祁司的腮帮子跟仓鼠似的鼓了几下,紧接着听得咯嘣一声脆响,他直接将糖嚼碎吞下去了。
季佑廷:
虽然但是这糖好像不是这么个吃法吧?
居然还是熟悉的味道。祁司喉结微微一滚,垂着眸的表情像是在回味。
他偏头看了一眼季佑廷,眼中流露出一种天真的期许:还有吗?
季佑廷竟被那眼神无端端地电了一下。
他将衣兜掏空了给祁司看,嗓音无奈中又带着点宠溺的味道:就这一颗了,祖宗,你也不省着点吃,能含一分钟的糖几秒钟就给你嚼了。
祁司顿了顿,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含那么久呢?短暂的快乐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
就算刻意将时间拖长,那享受到的也只是虚幻的快乐而已,跟自我麻痹大同小异。
季佑廷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套歪理,怔了几秒后才开口:难道虚幻的快乐就不值得被留住吗?
祁司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下一秒就吹散在带着凉意的风中:值得啊只是怕舍不得而已。
因为明天要早起,待到晚一点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回了帐篷准备休息。
祁司从营地中心的厕所洗漱完,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听到了一高一低两道熟悉的嗓音。
他脚步一顿,闻声往男洗手间的后墙处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祁司眯着眼看了好半天才辨认出那两人分别是郁晔和孙凡。
这俩人大晚上搁这儿私会呢?
祁司原本无意偷听,刚想加快脚步离开,突然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和那个祁司......到底怎么回事?孙凡最近在戒烟,即便这会儿烟瘾犯得厉害,也只是嚼着未点燃的烟嘴解解馋。
对比之下,冷着脸吞云吐雾的郁晔就要显得潇洒许多,后背斜靠着墙,低着头心不在焉道: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