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主动邀请季佑廷一起吃饭,却从来不叫上自己,他会和季佑廷一起喂猫,却连提都不愿意同自己提起
此时此刻,温以辰前所未有地认识到一个摆在面前、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实:祁司是真的讨厌他,并有意识地将他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那些毫不加掩饰的针对,以及那些刻薄尖锐的言语似乎并不会在他对祁司的顺从和隐忍中渐渐消弭。
相反,那只会让祁司愈发不将他放在眼里,觉得他好拿捏,并由此顺理成章地同他疏远。
像孔雀一样漂亮的哥哥,再也不会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温以辰清秀俊气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心间悄悄地生根发芽,连他本人都未曾发觉。
他捏紧了手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起身走向祁司的房间。
三楼走廊里的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是从祁司半掩房门内泄漏出来的暖光。
温以辰走近了些,透过门缝隙,他可以看见祁司斜斜搭在床沿边的腿,修长白皙,却又不过分骨感。
他犹记得醉酒后的那天早上,他就是被这样一双腿缠在腰上,进不得,退不得,欲/火萃着理智,痛苦又煎熬。
也许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妄念横生,势不可挡。
温以辰竭力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祁司哥
摊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祁司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是他,皱了皱眉:什么事?
为什么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这么不耐烦呢?
自己就这么让祁司讨厌吗?
温以辰有些阴郁地想。
不过他很快就收好自己的表情,做出关心的样子:你看到热搜了吗?
祁司嗤了一声,像是觉得他的问题可笑:我想不看到都难。
温以辰没在意他语气里的讽意,只是主动提议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和佑廷哥澄清,
澄清?祁司歪着头眯了眯眼,表情散漫,澄清什么?
当然是绯闻。温以辰敛着眸,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不用了,祁司勾起唇角冲他笑了笑,拖长语调意味深长道,说不定你看到的也不全是假的呢?
温以辰被他一句话定在原地,一双秀眉轻轻蹙起。
祁司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和季佑廷之间真的有点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周身的气压都跟着低了几分。
祁司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心想自己刚刚故意刺激的话一定是起了作用,踩中了温以辰的雷区。
因为自己和季佑廷的绯闻,这小子现在说不定正在疯狂吃醋。
而自己再适时地为他递上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误会季佑廷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从而失望透顶。
啧,祁司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恶毒心机黑莲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但吃醋就代表还在乎。
显而易见,不管是出于感激还是爱慕,温以辰现在还惦记着季佑廷。
而祁司要做的就是让他彻底脱敏。
让温以辰看清楚真相:季佑廷,是他得不到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祁司: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第19章 不要靠近
后来这事还是季佑廷的工作室出马,发了一张措辞严厉的律师函声明,才勉强将热搜给压了下去。
于是祁司炒cp的美梦就这样被扼杀于半途。
从头至尾,祁司两个字,甚至都没来得及在这场乌龙中扑腾起一点水花,就被无情地扑灭。
网友吃一晚上瓜,到头来只知道他是季佑廷的某位不知名友人。
呵呵。
不过回想起温以辰离开房间前的表情,祁司自认为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
至少勉强算是打击了一下主角受的积极性不是?
谁知道接下来剧情的走向却并不如祁司的意。
因为绯闻热搜的事情,他隐隐约约觉得温以辰似乎把他当成了情敌。
尤其是在最近几天的拍摄里,这人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变得疏远冷淡起来。
除开一起坐车上下班的时间,温以辰似乎在严格执行一项叫做不要靠近祁司的任务。
一旦祁司离他近了些,他就立马摆出一副三分憋屈七分委屈怕被渣男欺骗感情的样子,害得祁司一个劲儿地反思自己是不是私底下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错事。
而与之相反的是,温以辰开始黏着季佑廷了。
老天!
祁司一时间头都大了。
这天祁司正在跟季佑廷组队玩四人斗地主。
对面两人的头像一看就是情侣,偏偏牌还好得不得了。
祁司被连着炸了两把,手里只剩一堆零零碎碎的烂牌,于是愤怒地将头凑到季佑廷的旁边,下命令道:炸!给我炸死这对狗情侣!
季佑廷看着手里同样烂的牌无语凝噎:
佑廷哥。温以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剧本,正目光沉沉地看着两人。
祁司轻咳了一声,不知为何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
他稍稍直起身,下意识地离季佑廷远了些。
随着对面最后一声王炸落下,季佑廷关掉游戏,抬眼看向他:什么事?
可以麻烦你陪我对一下今天下午的戏吗?温以辰小幅度地扬了扬手中的剧本。
行,季佑廷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从椅子上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祁司,你也别玩了,太菜了,我怕你把裤衩子都输没。
祁司压着火,礼貌地冲他露了个笑,一字一顿道:关、你、屁、事。
事实上,他的金币已经输光了,也没法继续玩了。
看着两人逐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祁司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今天下午的戏是电影中的第一个小高潮。
讲的是沈楚在班里欺负明遇,恰好被前来送伞的应琛撞上的一幕。
应琛替明遇出了头,口头警告了沈楚几句,沈楚却像个抖m一样对他一见钟情,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温以辰的举动就显得十分怪异,明明是三个人的戏份,他却只叫走了季佑廷,没有叫自己。
祁司啧了一声,适时地想到了一句应景的歌词
他压着嗓音,轻轻哼唱起来: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空旷的教室里,设备和打光板都已经就位,祁司懒懒地靠在桌沿,窗外淅沥的雨声吵得他心烦意乱。
而温以辰坐在离他不远处靠窗的位置上,书本摊开在面前,显得专注而认真。
Action!确定各方工作人员都已经就位后,导演打了板。
喂!
在对准温以辰的镜头里,由远及近地出现了一双修长漂亮的腿。
正在奋笔疾书的少年闻声一顿,却并没有抬起头。
跟我装听不见是吧?来人轻笑一声,嗓音清冽,却让人无端生寒。
下一秒,只见哐当一声响,温以辰的面前桌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书本和笔开始争先恐后地往下掉。
垂着头的少年这才终于抬起头来,白皙清秀的面孔看上去丝毫没有攻击性,可眼底却隐隐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
什么事?他的声音很凉,听上去没什么情绪波动。
也没什么。祁司双手撑在桌上,凌厉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倨傲,可言语仍是慢条斯理的,甚至带着笑意,就是想请明遇同学帮我做一下值日而已。
一个请字,被他稍稍压重了音,便自然而然地显出几分威逼的意味。
温以辰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明同学不愿意吗?
祁司撇撇嘴,做出一副失望受伤的样子。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见状立马开始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