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暄坐到床榻边,将虞尘隐捞进怀里,摁住他,不让他挣扎: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要和你的孩子。
这是你折腾我的理由吗?
那汤并不难喝,虞弟为何如此抗拒。
不难喝,天天喝不腻吗?你瞧着吧,你要是再让人端这些给我,端一碗我砸一碗。
魏暄轻轻拍着虞尘隐脊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虞弟,我让人换个口味好不好。这不只是为了生孩子,也是调养你的身体。你本就体弱,将身体调养好了以后也能睡得更香,活个七老八十,嗯?
虞尘隐冷笑:七老八十?跟你呆在一起,我活二十都嫌多。
魏暄面色冷了下来:你要是不开心,想闹,砸了整个城主府我也绝无二话。但不要咒你自己,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我就咒,我多灾,我短命,我不得好死唔
魏暄捂住了虞尘隐的嘴,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唐:大哥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虞弟,你到底想要什么。
等魏暄松开手,虞尘隐冷漠道:我要自由,你肯给么。
自由?魏暄干笑两声,自由虞弟,我若是放手,你不等走出淇城,就被众人生吞活剥了。你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谈何自由?
魏暄抱着虞尘隐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望着夜色,道:虞弟一向衣食无忧,要什么我能给的都尽量给,锦衣玉食、金银珠宝堆积在你身边,倘若你用不完想砸了听响我也不说什么。你过惯了这样的生活,觉得腻味了,想追求其他的。可虞弟
魏暄望向怀中哥儿:你知道淇城以外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卖儿鬻女、易子而食、饥毙冻逝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兵役、徭役、赋税等等,一层又一层搜刮着平民百姓,活不下去吊死在路旁者众。你要是沿着官道往前走,能瞧见一路的尸体。夏季苍蝇蚊虫黏缠不去,腐臭味道经久不散。
魏暄长叹一声:这就是乱世。诸侯割据,苦的终究是百姓。我有志结束乱局,我也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我的基业。虞弟,大哥明白你不想生不愿生,但大哥必须让你生。
魏暄爱怜地摸了摸虞尘隐眉眼:作为魏侯嫡子,我必须有后代。虞弟,你明白吗?
虞尘隐不为所动:我不明白,我也生不下来。
魏暄摸了摸他嘴角:是大哥不够努力,才没让虞弟怀上。
他阖上窗子,哄着虞尘隐又开始了造娃大业。
这一年以来的调养效果良好,虞尘隐已经能坚持到最后,且不会受伤。两人房中事越发和谐,然而虞尘隐却越来越烦躁。
他也说不清所以然,或许只是腻味了这个世界。
一夜过去,又到了清晨。魏暄早已离开,虞尘隐望着雕梁画栋,有些茫然。在这里被人养着,什么也不用做,咸鱼一般的悠闲生活,似乎没什么不好。可是
虞尘隐不知道可是后面是什么,他摸不清自己的心。
这一日,他命人在湖心阁里摆一张琴,随即自己慢慢踱步走去。到了湖心阁,对着湖与天一线,又命人摆了一壶酒。他饮了几盏,就开始弹起琴来。
弹琴还是上一世琴师教他的,记得当时琴师说他已习得七成功力,剩下三成少的是历练与心境。如今这么多岁月过去了,他似乎还是老样子。
没弹多久,虞尘隐手指就开始疼。太久没碰,生疏了。
他望着湖面,叹了口气,不知是叹今日还是叹往昔。
夜间魏暄回来了,虞尘隐几乎是主动抱着他求欢。
天命书无反应,什么都没反应,或许这一世就是他的最后一世。虞尘隐想,他不想闹了,妥协了,随便吧,就这么过下去。
最后都是归于尘土罢了。
魏暄惊讶于虞尘隐的热情,却在望见他眼眶里的泪水时,喜意尽散。
虞弟,你怎么了。
虞尘隐按住魏暄的嘴:别说话,你不是想要我生孩子么,卖力些。
最后,虞尘隐如愿以偿地昏睡过去。
就这样睡下去吧,睡着了便什么也不用想。
魏暄以为是有人在虞尘隐跟前念叨了什么,查下去却并没人刺激虞尘隐。面对这样颓丧妥协的虞弟,魏暄无奈而不解,只能先停了补身体的汤药。
就算他想要孩子,但这绝不代表孩子比虞弟重要。他吻了吻虞尘隐眉心,便不得不出府处理事宜,走前吩咐管家再去找些新花样,好生哄虞尘隐开心。
魏暄整顿好兵马后,第一个目标就是代州。这一战打了半年,萧潭作为军师而非武将出征,在这场战争中献策颇多,均有良效。得到魏暄的器重,萧潭开始站稳脚跟。
魏暄自此崭露头角,身份不再只是魏侯的嫡子,拿下了代州,他有资格参与争霸。一年后,他攻打义州,同样取胜。与此同时,魏侯也连战皆捷,拿下了大片领土。
自此,魏家父子占据的领土已达到这片大陆的一半,其他诸侯倍感威胁,放下过往恩怨,联手抵抗魏家。
双方谈和,战事稍缓,各自厉兵秣马,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魏暄太久没见到虞尘隐,一回到淇城先干了个地老天荒,连饭菜都是下人端到门口放下就走。折腾了几天几夜,魏暄仍未餍足,但见着虞尘隐已是不行,只得停了动作,开始诉衷肠。
虞尘隐泪意难断,浑身累极疼极,魏暄边给他擦药,边说着爱他想他的话,虞尘隐只想一巴掌扇死魏暄,但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啜泣着再次昏睡过去。
等虞尘隐再次醒来,他浑身都擦满了药。而魏暄忙碌,早出了城主府处理公事去了。
这一身被折腾惨了的软肉养了半月才见好。
谁知刚养好身体,魏家境内再起风波,魏暄又将出征,临走前非要求欢,虞尘隐这次结结实实真真切切地扇了他一巴掌。
魏暄,你当我是妓子不成。
魏暄揉揉脸,竟破天荒地有些委屈:虞弟打我干甚。
虞尘隐咬牙恨道:你当我是铁做的人,不需要休息吗?割韭菜还知道留一茬呢,你简直要把我薅光了。
魏暄将揉脸的手放下,无奈道:是大哥疏忽了。
他抱住虞尘隐:好吧,不碰你,我亲亲就好。
嘴里说着亲亲就好,最后还是干了个爽。第二日,虞尘隐醒来想踹死罪魁祸首,然而心虚的魏暄早带着大军出发了。
虞尘隐气极,却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躺床上休养。
此后三年,虞尘隐再未见到魏暄。那场风波是其他诸侯催发,魏暄解决后索性带着大军开始征讨诸侯。魏侯主力,魏暄从旁掠阵,魏军势如破竹,不过三年,就攻下了另一半领土。
自此,这片大陆终于结束了诸侯割据的乱世局面,迎来大一统,太平盛世即将拉开序幕。
魏侯登基为帝,定都隋安,国号为周。立滟夫人为后,魏暄为皇太子,魏扬为轩王。其余诸功臣,皆有封赏。
魏暄派人来淇城接虞尘隐入隋安,离开淇城那日,虞尘隐回头看,万千思绪,皆化为一壶惆怅,难以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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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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