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重瓣(2 / 2)

倏然,卫戈拉着他站了起来。卫戈把枪抵在他太阳穴上,手.枪已经上膛,只需食指扣动扳机,他就真正地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卫戈突然如此,他顺着其目光往前望去,原来是大哥来了。

放开小隐。卫雁山站在游轮甲板上,面色阴沉,我可以留你一命,放你出国。

游轮与游艇的距离不断接近,卫戈早就料到卫雁山会追上来。他冷笑一声,朝天开了一枪:停下,否则你养的这个弟弟现在就可以死了。

卫雁山取出手.枪上了膛。他额角青筋毕露,和面上的冷静撞在一起,仿佛冰山撞击前无声的沉寂。卫雁山抬起右手,示意手下停止行驶,随即食指中指往下按,授意藏在游轮下层的狙击手瞄准。

卫戈肆意地大笑着,没有移开抵住他太阳穴的枪:卫雁山呀卫雁山,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我还在乎能不能活?不管虞尘隐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都晚了,晚了!

母亲已经死了,我也一败涂地,说什么重头再来,还有机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确实败了,败给你卫雁山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累了,也倦了,愤怒也好,不甘也罢,都挣扎到头了!是时候彻底做个了结!你卫家冷血无情,我卫戈也绝不心慈手软。

既然你在乎这个弟弟,那我就拉他陪葬!话落,卫戈扣下扳机。然而,比他食指更快的是游轮里狙击手射出的子弹。

十多颗子弹穿透了卫戈的手臂和右脏腑,没有一颗伤到虞尘隐。他只是脸上沾了血,把苍白的面色污浊了。

可没用啊

卫戈向后倒去,被手铐拷住的虞尘隐也跟着摔下了海。

小隐!

大哥的呼喊被灌注而来的海水挡在了耳外。他竭力想听清,也只是随着卫戈落到了海的更深处。海里本该是蓝的、黑的,可卫戈身上的血将周身的海水染红了。呼吸之间,那海水落了些到他嘴里,腥而咸。

他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也就不挣扎了。还想跟大哥好好告个别的,他还没告诉大哥:母亲的事不怪他,虞家的事不怪他。卫老爷是他杀的,他已经报仇了。

他想告诉大哥:他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海里好凉啊,明明夏天这么热的

卫雁山第一个跳下了海,手下反应过来也跟着下海捞人。卫雁山不断往下游着,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海色深,海水凉,卫雁山找到了虞尘隐,他将他抱入怀中,又连开几枪将卫戈的手打碎。卫戈试图锁住虞尘隐的手铐终究是失了效用。他破破烂烂的身体沉入了深海,只有零碎的骨肉和血液浮浮沉沉,摇摇摆摆,没了依托。

卫雁山抱着虞尘隐向上游去,那上面是光是温暖,他的小隐会没事的。

出了海,昏昏沉沉的虞尘隐终于可以跟卫雁山告别了。此刻,卫家的人开着救生艇过来接应;此刻,天边的夕阳落了半扇;此刻,奄奄一息的虞尘隐靠在卫雁山怀里,勉力睁眼凝视他的大哥:大哥,卫老爷是我杀

我知道。

原来大哥知道啊。

小隐,别怕,不会有事的。卫雁山嘴里说着别怕,神情却截然相反。虞尘隐想抬手拭掉大哥不自觉落下的泪,却没力气了。

大哥,卫老爷死了,卫戈死了,我也快死了。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哥,你都放下好不好?每次杀了人,你都很难过。虞尘隐体力不支,惨白着脸急喘了几口气,大哥什么都不说,可我心里明白。

卫雁山将虞尘隐抱得更紧,朝着卫家手下怒吼道:医生!医生!让医生快过来!

小隐,你先别说了好不好,咱们先看医生,保留体力好不好?

虞尘隐攥住卫雁山的衣角,浅浅地笑了:大哥大哥,我从没怨过你。你养育了我,照顾着我。大哥我杀了你父亲,你恨我吗?

卫雁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惨白的唇不住地颤抖。医生下过诊断,他以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到头来都是自欺欺人的笑话。小隐,大哥不会恨你,永远不会。大哥下不了手,是小隐帮了大哥说到最后,近似呜咽。

大哥,你现在不用被逼着去杀人了。大哥,你是不是自由了?

是,大哥自由了,大哥要和小隐过上新的生活了

虞尘隐微笑着闭上了眼。

大哥自由了。

我也自由了。

原来大海这么美啊

夕阳坠落,晚霞消散,阳光越过了卫雁山,也越过了虞尘隐。

夜色跌下来,浮在他们周身。其中一人说的话,另一人已听不到了。

*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

虽然存稿只有五章(¬▽¬)

第2章 小药人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从深山里挖出来的怪物,一个由我亲手刨出来的药人,一个不饮不食的贱种。我把你带到这,我给你衣服穿,我替你掩盖事实。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赖许揪住他衣领,脸上的怒红蔓延到脖颈,我为了你不娶妻生子,我耐心等待你开口说话,我搬出热闹的市集,我带你躲藏在这荒废的深山。我每天打猎养活我自己,你不用吃不用喝,在这破烂无人烟的地方倒还显得高贵了?

你就是一个没良心的贱种,一个异类,一个怪物!你还记得你刚开始不能走路,是我一路抱你出了深山的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让你做我妻子你不做,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是下贱!还想跑?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嗯?你一个怪物离开我想在这世上活下去?是我把你从地里挖出来的啊,你怎么能忘了?你怎么能忘了!

赖许一手掐住他脖颈,一手轻抚他的脸蛋,癫狂炽烈得要融化了双眼般凝视着他:你怎么能忘了?我多想跟你好好相处,我也温柔地待过你。你想出门我拦你了吗?你不搭理我我打你了吗?我静静地默默地等待你开口对我说话,我安静地克制地劝自己不要对你动粗。我劝自己你也是人,你懂得人的感情,你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我劝自己平等地看待你,我劝自己克制、节制、耐心等待、默默付出,我做得比狗卑微,可你却表现得比神还高贵!

哈。我仔细想了想,你就是一个药人罢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竟然还想着以人的方式对待你,追求你。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就应该拿一条狗链子拴住你!我应该调.教你,驯服你,把你变成我的奴隶!你这头怪物不会懂得人的感情,你就应该得到家畜一般的待遇!

赖许掐住他脖颈的手收紧了些,可他还是一言不发,冷眼瞧着。他像在看一头发狂的狗,涎水流了满地还咆哮着真干净。他的手脚被绑住了,无法反抗,他便冷冷地瞧着,瞧一头野狗在他面前发疯怒吼,瞧一头野狗用尖牙利爪彰显自己的无上威风。

赖许仍旧不停不停地宣泄着:现在还不晚,哈,现在还不晚。我捉到你了,你跑不了了。可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奢求你的爱了,我只要你服从我,永远也离不开我。赖许松开了手,将他揽入自己怀中。他抚摸他柔顺的长发,力道极轻,彰显温柔似的,小隐,你害怕吗?你为什么不发抖不颤栗不反抗不挣扎,你开口骂我呀,你说话呀!你怕了?还是你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哈,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多想像我说的那样狠辣地对待你,多想你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奴隶。我多希望你是我的怪物、我的贱种、我的奴隶、我可以拥有的一切。我多希望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你的笑容,多希望日落回家能听到你说:阿许,你回来啦?我希望你屈服,我希望你低下头来看看我,我不用你跪在尘埃里献媚,我只想你坐在我身边和我说说闲话。你可以说你早上干什么了,开不开心,有没有想我;也可以说中午家里的狗又开始闹腾了,你本来想睡一觉也没睡成;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说,也没事的,我可以说。

我会讲讲我打猎遇到了什么野兽,碰上一头野猪差点丢了性命,我猎到一头鹿想卖了换钱给你买些新衣裳,遇到老虎我赶紧跑了,不是怕死,只是怕我死了你就被别人拐走了。我可以说好多好多话,只要你愿意听,只要你不嫌弃,我可以从清晨讲到午夜,我可以讲到喉咙说不出话,我可以讲到自己变成哑巴。只要你开心,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

赖许亲吻他的脸颊,泪也跟着滚落。怒红消退了,泪水在方才那张发狂的脸上显得滑稽而可怜。猎人英武的面容在自说自话中变得可笑至极。他毫无所觉,还自认温柔:小隐啊,可你不愿意,你毫不在乎。我累了,我无法狠下心来伤害你,也无法软下心肠放过你。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小隐。阴曹地府走一遭,或许我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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