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
老夏直得跟钢铁似的, 肯定不是,没准儿知道后还会特别生气,到了那个时候, 可不单单是骂薄冬死变态那么简单了。
算了算了, 还是有机会再说吧。
老秦?
秦悠扬被夏暑的声音吓了一跳,肩膀抖了抖,薄冬走在他们旁边, 他一扭头, 正好撞上对方冰冷的视线, 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那眼神好似在警告他,要是敢说出去,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睡醒之后,夏暑就注意到秦悠扬有些不对劲,但当时薄冬已经拉开了距离,所以他并不知道薄冬差点对他做了什么。
反倒是秦悠扬,一路走来目光总是躲躲闪闪,飘忽不定,那样子就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一样。
你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秦悠扬急忙摇头:没、没什么。
到了学校门口,薄冬跟他们说再见,夏暑回了句明天见。
看着薄冬逐渐走远的背影,秦悠扬适才慢吞吞地开口:老、老夏
嗯?夏暑等着他说下去。
还是说不出口话到了嘴边,秦悠扬的舌头及时拐了个弯:我、我突然想吃炸鸡,我们去吃炸鸡`吧。
夏暑:好啊,去你家楼下的那家店。
嗯秦悠扬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老夏,你有没有觉得男生和男生勾肩搭背蛮别扭的?
夏暑不解:这有什么好别扭的,好兄弟不都这样。
秦悠扬内心:算了,还是别说了。
夏暑问:你不喜欢我搭你肩膀?
秦悠扬:不、不是
夏暑:那不就对了。
秦悠扬:嗯
他只是感觉,夏暑排着他肩膀走路的时候,薄冬看他的眼神像要揍他一样。
原来,男生也会吃男生的醋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校外开始有人在传,锦溪一中有两个男生搞基,流言传进薄冬耳朵里时,校内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了。
光是学校论坛上,就有好几个帖子在问,没有明说,大家全都在瞎猜。
学校里真有人搞基,听说是高年级的,私下还有cp群。夏暑照着帖子标题念完这句话,看向坐在对面的秦悠扬:搞基?谁啊?
秦悠扬挠了下后脑勺,他本来想暗示夏暑,有人在论坛上瞎说,可看夏暑这副样子,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
所以,老夏是直的,薄冬是弯的,弯恋直。
他在心里默默得出这个结论。
我也不知道。秦悠扬抿了抿唇:我就随便看看,看你每天学习挺累的,想着让你吃吃瓜,放松放松。
夏暑把手机还给他,并训了一顿: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做几道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逛论坛?
秦悠扬:我
他看了眼从教室外进来的薄冬,连忙站起身:我这就去做题。
夏暑满意地点点头:嗯,去吧。
秦悠扬走了,薄冬回到座位,刚坐下,窗户外便探进来一颗头。
夏暑见过,是薄冬在其他班的好兄弟。
薄哥,约好了,对方大概十来个人。
嗯,让大家吃了饭再去。
好。
等到那人消失在了窗外,夏暑学着他的语气朝薄冬戏谑:薄哥,约架呢?谁又惹上你了?
薄冬嘴角噙着笑:怎么了?怕我受伤?还是在担心我?
夏暑顿时别过脸去,略带别扭的语气:谁担心你啊,自作多情。
本想着问问情况,需不需要帮忙,这会儿听见薄冬开他玩笑,瞬间就没这个心情了。
薄冬则是定定看着他,心里却在想,耳朵红了,真可爱。
中午放学后,夏暑果真没搭理他,和秦悠扬去食堂吃饭,吃完早早回了教室,做了几道题,旁边的座位依然是空的,薄冬还没回来。
他开始忍不住想,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难道是上次的黄毛?
艹,还是他上次下手轻了,竟然还敢来锦中的地盘上撒野。
夏暑蓦地放下笔,站起来,往教室外面走。
秦悠扬问:老夏,你去哪儿?
他随口回:去卫生间。
谁知还没走到学校门口,他就迎面撞见了从校外回来的薄冬,身后跟了几名男生,脸上都带着一点点擦伤。
看来是收工回来了。
动作还挺快。
夏暑正想着,便听见薄冬说。
来接我?
夏暑翻了个白眼:路过。
说着,抬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走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肩膀,听到薄冬倒抽了口冷气。
夏暑到底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回头问:残了?
薄冬紧锁着眉头,捂着被碰到的手臂,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另外几名男生见状,忙说:薄哥,我们先回教室了。说完,赶紧从他们面前溜走。
你去忙你的吧。待他们走了,薄冬在他后面开口:我也先回教室了。
夏暑嘀咕了句麻烦鬼,转过身扶着他:走吧,去医务室。
薄冬的唇角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上扬着,装作无力地把手搭在夏暑的肩上。
然后凑近了,在夏暑耳边轻轻说:谢谢你,夏同学。
他们不是第一次去学校医务室,校医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清理了一下伤口,说只是一点轻伤,不是很严重,给薄冬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
正是饭点,医务室没什么人,两人提着药袋进了里面的小病房。
薄冬侧坐着,对着夏暑露出左手手臂。
夏暑一边给他擦药一边问:疼不疼?
他没做过这种事,怕自己不知轻重。
薄冬故意嘶了一声,抽了口凉气,说:疼。
疼还出去打架,活该。
夏暑嘴里说着真麻烦,手上却慢慢放轻了动作。
薄冬盯着他看了会儿,看得夏暑快不自在了,才缓缓收回目光,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应该听说过,我是在以前的学校和人打架才转学的。但不是被学校开除,是我自己去找校长提出来的。
这是夏暑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起过去的事,他没有插嘴,而是沉默着,选择静静地倾听。
薄冬继续说:那人在背后议论我爸妈,被我听见了,当时心情很不好,所以动了手。那人我不认识,只知道和我家曾经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因为不服气,在我来锦溪后便私下让人找我麻烦。我本来不想搭理的,也不想在锦溪惹事,所以也没有告诉我在秀河的朋友。
夏暑蹙了下眉:所以让自己受伤?
薄冬很轻地笑了笑,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像一根羽毛,听进耳朵里痒痒的。
不受伤你怎么会给我擦药。
夏暑的手一顿,差点把药洒了,耳廓不由一红,语气又凶又忸怩:再这样说话你自己擦。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莫名烦躁得不行。
薄冬忙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说完,果真不说了,小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到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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