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新来不久,没听过他们的大名,怕真出了什么问题,点头:行,你送他去吧。
夏暑起身走过去扶他,俨然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薄同学,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啊?
薄冬不客气地伸出手,等着他把自己扶起来,微微一笑:谢谢你,夏同学。
不用谢,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周围的人看着他俩在那儿你一句我一句,等他们出了教室,都没明白这是在演哪一出。
薄哥的脚真崴了?
不知道啊。
夏哥好像是故意的。
一出教室,薄冬便挑了下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题做完了?
做完了啊。夏暑反问:选择题做完了不行?
他说着准备松手,还没来得及松开,对方就没力气似的栽过来。
薄冬眉峰一皱:嘶,疼,脚疼
夏暑不耐烦地推了推他:这里没人,少在那儿跟我装。
薄冬依然跟软骨头一样,靠着他一动不动,他们正踩在楼梯上,夏暑嘴上说着,却也不敢轻易撒手,这万一真摔下去,他可赔不起。
他只蹙了下眉,说:喂,薄同学,你没事吧?没事了就自己走。
有事。薄冬继续靠着:夏同学,是你说的,要扶我去医务室。
还搁这儿跟他演?
夏暑翻了个大白眼:我看,还是直接送你去太平间吧。
薄冬几乎挂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从后面飘来:夏同学,这么狠心?
声音酥酥麻麻的,夏暑不自觉间红了耳朵,语气却透着嫌弃: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从这儿踢下去。
一路上,两人走得磕磕绊绊。
夏暑:你的猪蹄给我放远点,再碰我脖子,小心我给你剁了。
薄冬:那我放哪儿?这儿?
夏暑:你敢!
薄冬:耳朵又红了,你怎么跟含羞草一样。
夏暑:你tm才含羞草!
两人来到学校医务室,校医说只是轻微擦伤,给薄冬抹了点碘伏。教室是进不去了,他们又不愿意回考室,索性在那里待到考试结束。
考完试后,秦悠扬发消息过来找夏暑,匆匆忙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到医务室就说:老夏,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夏暑正靠在躺椅上,借着医务室的地儿给手机充电,嘴里含着根冰棍。
看他那么着急,一脸疑惑:发生什么了?这么急?
秦悠扬缓了口气:我、我听说你在考室把薄冬打残了,你还好吧?
话刚说完,感觉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薄冬的目光。
薄冬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翘着腿,脚踝处贴着创可贴,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像被打残的样子。
秦悠扬呆住。
夏暑扔掉冰棍棒,站起来:那些人传的话你也信,人齐了吗,走吧。
想了想,回头对薄冬说了句:走了。
夏同学,你去吧。薄冬仿佛仍沉浸在刚才的演戏氛围里,我一个人就行,不用担心我。
夏暑无语:谁特么担心你,神经病。
学校后门有一家麻辣小龙虾。
店不大,却常年爆满,去的时候里面的位置全坐完了,他们在路边的棚子下团了一桌。
来的都是夏暑的好哥们,关系最好的自然是秦悠扬,另外两个是他们高一认识的,一个绰号大熊,一个绰号胖虎。
四个人边吃边聊,一眨眼便吃到了天黑。
后校门的路窄,一辆黑色汽车慢速从路边开过去,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女人。
对面的胖虎啊了一声,指着那辆车说:这不是那啥那啥吗。
大熊拍了下他的头顶:什么那啥,你说什么呢,看到美女了?
胖虎忙说:不是,就是那啥,豪车,名字我给忘了,反正老贵了,好几百万呢。
两百万也是几百万。
那不一样,这车都快上千万了。
这么贵。
对啊。
男生大多数都喜欢车,夏暑也不例外。
听他们说得这么厉害,他不免也有些好奇,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那辆车驶向了附近的小区。
这小区怪眼熟的,像是什么时候来过。
等夏暑反应过来,旁边的秦悠扬已经说出了口:原来薄冬租的房子在这儿啊。
夏暑:你怎么知道?
秦悠扬:咯,那不就是他?
夏暑望过去,薄冬正站在小区门口,和刚才开豪车的中年女人说话。
等等,他梦里薄冬不就是住在这儿吗!?
他以为梦里的地址是假的,所以从未在意过,没想到居然和现实一模一样。
夏暑怔住,有一瞬间竟怀疑那晚不是在做梦。
秦悠扬家里打了电话过来,他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去接,旁边的大熊和胖虎则又议论起来。
那辆车居然是薄冬家的。
薄冬家这么有钱啊。
有钱为什么还转来我们学校。
听说是在以前的学校打了人,被开除了。
夏暑对他们说的这些隐约有所耳闻,但并不是很感兴趣,谁会对死对头的过去感兴趣呢。
反正他没兴趣,对刚才的事也当成巧合没放在心上。
这时,秦悠扬打完电话回来了,一直在低头看手机。
夏暑碰了下他的肩:你妈催你回去了?
没。秦悠扬摇头,注意力仍放在手机上,看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老夏,你看班群消息了吗?
夏暑反过去问:什么消息?
秦悠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没敢直说,卖了个关子: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老夏,你先听哪一个?
夏暑毫不犹豫地选:好消息。
好消息是,米老头刚才在群里发了新的座位表,明天就能换座位了。
怎么,他终于舍得让某人从我后面滚蛋了?夏暑接着说:坏消息呢?
提到坏消息,秦悠扬开始支支吾吾:额,坏消息是
夏暑催促:快说。
秦悠扬:坏消息是你和薄冬成了同桌。
夏暑:???
第7章 (07) 夏同学,我怀里坐着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