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桑吉施蛊不成反而被魏国人逮个正着,他们也不敢再继续掺和,毕竟前几日虢国世子宇文伽人首分离,鲜血洒了满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魏凛连宇文伽都敢杀,这要是真触怒了他,他们国家的那几口人可能都不够魏凛杀的。
他们可犯不着因为别国惹到魏凛。
我们苗疆人自小就习惯在身上携带蛊毒防身,怎么到了魏国,我们连自保都不可以了吗?
阿氏月还在那里楚楚可怜地说着,虽然有不少使臣还觉得美人可怜,但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敢替澜国说话。
看到在场没人替他说话,阿氏月本来楚楚可怜地眸子中闪过阴毒,一群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而晨朔实在看不下去阿氏月在那里装女人还装可怜,于是他给旁边的云九使了个眼色。
云九会意,走到阿氏月身边,一把揭开了阿氏月的舞衣,然后就见两团棉絮从衣服中掉了出来,随风被吹散。
见此,在场众人哗然,这澜国舞姬居然是个男人!
发展所有都在看他,阿氏月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他也不在掩饰,直接拿起藏在腰间的匕首向钳制住桑吉的晨朔攻去。
而这时桑吉也跟着动了。
也不知道桑吉是习了什么诡异的身法,居然逃脱了晨朔的压制,逃脱后,还朝着魏凛桀桀地笑了起来。
魏凛,你以为没了控魂蛊,我就对付不了你了吗?
说完,只见桑吉的指甲疯狂增长,皮肤肉眼可见的变紫,甚至离的近的人还能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桑吉体内不断地游走,将表面的皮肤撑得鼓起来。
若是盛卿在场,一定会不禁感叹,这是尸变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桑吉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后瞬间恐慌起来。
可是刚有人叫出声,就被桑吉一把抓住,指甲划过那人的皮肤,不过瞬息之间,那人被指甲划过肌肤周围就开始溃烂,皮肤也跟着变了颜色。
之后那人就神智不清,开始去攻击别的人,其他人被攻击后也会变得神智不清开始攻击人。
本来歌舞升平,八方来朝的宫宴变得混乱不堪。
见场面逐渐混乱、恐慌,桑吉笑道:魏凛,我澜国的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
阿氏月也收手,站到桑吉的身边,得意地笑着。
魏凛没理会桑吉和阿氏月,而是挽起弓箭,瞄准了最初被桑吉用指甲抓到的那个使臣,锋利的箭矢破空穿过那人的头颅。
那人的头被利箭插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声息。
之后就见方才所有被第一个人抓到后神志不清的人逐渐恢复了清醒。
诶?我这是怎么了?
你抓着我干什么?
清醒过来的众人纷纷疑惑着自己之前的行为。
你是怎么知道破解的方法的?
桑吉震惊地看向魏凛,这是他最大也是最为得意的底牌,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不惜以身饲蛊才练就的传蛊之术居然就这么被魏凛解了?
桑吉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此次大魏之行他会输得一败涂地。
魏凛看着桑吉,眼神阴鸷,这传蛊之术在前世曾经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这次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早早就防着桑吉使用这阴毒的招式。
见形势对自己不利,桑吉面露不甘,阴冷的眼神紧盯着高位之上俯视着他的魏凛。
魏凛,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便是一阵毒烟飘过。
众人赶紧捂住口鼻。
再次抬头,桑吉和阿氏月已经消失在烟雾中了。
不必追了。
晨朔正要去追桑吉他们,就听魏凛开口道。
魏凛看着桑吉消失的地方,神色一暗,桑吉此人阴狠毒辣,各种招数手段层出不穷,既然他现在跑了,一时间就很难追上。
让云七和云九带人暗中搜寻,尽量不要打草惊蛇。魏凛淡淡道。
是。
宫宴上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人有心情再继续吃什么宴了,得了魏凛的允许,众国都回到清凉殿,清点自己国家的伤亡。
各国来魏的使臣大部分在国内都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这些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对于一个弹丸小国来说可以算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从今日起,澜国将成为各国的公敌,这也是魏凛最终目的所在,除非桑吉能成功回到澜国,不然天涯海角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宫宴结束后,魏凛立即换了一身衣服,确定身上没有血腥气后才慢慢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他还没告诉卿卿关于孩子的事呢。
陛下,皇后对您也太好了吧,居然把桑吉的一切都告诉您了。
晨朔跟在魏凛的身后喋喋不休,说来他对皇后还有点愧疚,误会皇后要给陛下下蛊,甚至今早还拆开了聊得正开心的陛下和皇后。
是吗?虽然是疑问句,但魏凛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卿卿对他自然是好的。
但晨朔是铁憨憨,还以为陛下对皇后的心意有所怀疑。
为了弥补自己早上棒打鸳鸯的举动,晨朔道:当然啦!皇后之前宁可切开皮肉也要将蛊取出,在属下看来分明就是皇后为了您,急于摆脱桑吉的控制才甘愿以身犯险取蛊的,属下相信,现在皇后一定收拾得美美的等您过去呢。
魏凛静静听着晨朔的话,平时若是晨朔在他耳边说个没完,他一定烦得让晨朔闭嘴,可今日晨朔的每一句话,他都爱听。
卿卿为他受了那么大的苦,他要好好对卿卿。
卿卿穿得很漂亮,正在等着他。
魏凛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归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场景,可当他进入未央宫后脸色立即变了。
前殿没有卿卿,寝殿没有卿卿,院子里也没有卿卿
虽然幻想有些落空,但魏凛没有多想,只当盛卿是听御医的话出去散步了。
于是魏凛就坐在未央宫等着他的卿卿回来。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魏凛都快等成望妻石了,也不见盛卿回来反倒等来了提着食盒回来的椿树。
见椿树只身一人,没有盛卿的身影,魏凛眉宇紧蹙。
奴才见过陛下。
椿树见魏凛来了赶紧行礼。
皇后呢?
魏凛太阳穴又突突的痛了起来,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公子?公子不是在宫里等着奴才给他拿点心吗?
椿树手中拿着食盒,表情疑惑,今天一早,公子吵着要吃荷花酥,于是他就去御膳房让人做,不过现在快入冬了,就算是皇宫里也很难有荷花,御膳房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荷花,再加上荷花酥制作过程复杂,于是他在御膳房耽搁了好久。
谁知他一回来就见陛下在这坐着。
椿树四下偷瞧了瞧,发现没有盛卿的身影,公子怎么不在了
这个时候就算老实如椿树也能猜到
他们公子不见了!
盛卿沉着脸,身上的戾气藏都藏不住,他的卿卿不见了。
搜!皇宫里的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此时的魏凛只以为盛卿是在宫中遇到了什么危险,没有往宫外那方面想。
幽云骑的办事效率向来快,接到魏凛的命令,就开始各个宫挨个搜查,整个皇宫都被幽云骑这反常的举动闹得人心惶惶。
有一些有门道的通过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未央宫的那位皇后不见。
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流言,不过半日,皇宫里就流言四起。
有说皇后是被人害死后扔井里的。
也有说是陛下容不得皇后肚子中的孩子所以秘密除了皇后,现在搜查不过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
更有说陛下仁慈,放皇后出宫改嫁的。
反正一人一张嘴,说什么的都有,但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茶余饭后偷偷地聊,毕竟这可是皇室的秘辛,他们可不敢往外乱说。
半日过后,魏凛已经回到了紫宸殿,幽云骑也已经将皇宫搜了个底朝天,但依然没有发现皇后的身影。
紫宸殿内,魏凛手中拿着从未央宫拿过的一串玉珠不断在手中把玩,看不出喜怒,负责搜查的幽云骑单膝跪在地上不敢不敢作声。
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静得可以听到魏凛的手与玉珠间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