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久能够修好?克莱尔问他。
一周吧,这些虫族没怎么破坏这台机器,只需要恢复一些数据。
克莱尔点点头,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阿奇尔问:真的就打算放下了?
克莱尔摇摇头,不是放下,我只是做出了选择。
克莱修斯会陪着卡修斯度过漫长岁月,她会陪着她的母亲安享晚年,这样的结局最好。
你要怎么避开所有人过来?阿奇尔问她。
我会找时间的,你们做好准备。克莱尔关掉通讯。
她原本想陪着克莱修斯长大些,至少陪伴他度过母乳期,现实时他还在婴儿时期就很独立了,她不需要操太多心。
浴室里的水汽弥漫,克莱尔凑近镜面,皮肤的状态还很年轻,她抚摸上眼尾也没感受到有皱纹。
兴许是心里作用,水汽停留的脸上让她觉得光洁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似乎比生孩子之前还要好。
但这样的状态又能维持多久?
想到这,她刚想上扬的唇角就平了下来。
到处都是砖墙瓦切的房子,野花野草在砌块路面边疯涨了一路,悬浮灯在夜晚的小路上发着渗人的光芒。
稀有红雪松蔓延出几公里外延绵成树林。
这样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浑身覆盖漆黑甲壳的底层虫在林中密布,残杀着隐藏在这四处奔逃的越狱囚犯。
原来在卡修斯昏迷的那段时间,欧文贵族集中火力打开一个口子越狱,藏到了这片虫族没有涉及到的落后村庄里。
大量展开翅膀悬浮在半空的高级虫族在村庄里肆虐,它们集体忽略了生存在这的普通人,只抓那些身穿不菲,耳朵或手上戴宝石的人们。
卡修斯站在一扇打开的红漆木门前,后背裂变出的翅膀收拢,金色的重瞳在黑夜里明亮渗人。
一排五六个人被高级虫族逼着走了出来。
看见面无表情的男人,女人尖叫着开始求饶,男人则各个面色惨白。
其中不乏有很多人认出他是谁来。
卡修斯,你是来复仇的?
不不对,你又来负什么仇,你只是一只恶心的臭虫!感染虫疫的家伙!
那个高喊卡修斯是臭虫的男人瞬间被扭转了脑袋,他的身体还直挺挺的跪在他面前,脑袋却转到了背后,吓得一名女人当场晕厥。
两人皆被丢到了房子前那翻涌的一条小溪流里。
沉默不语的卡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贝壳样式的翻盖项链,上面有些陈年血迹,是他回到沃克利行星从遗址里挖上来的。
他打开盖子,弯腰将项链放在地上。
里面放着两张小照片,一张是明艳的美妇人,盖子上则是长着蓬松络腮胡的巴特。
那些被迫跪在地上的落魄贵族们不约而同的朝那两张小照片看去,谁也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卡修斯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你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忍不住问。
卡修斯没有回答他们,只淡淡的说:赎罪。
所有虫族接受命令,欧文贵族们的身体被尖锐的虫足齐齐割开,身体一寸寸的被切割抛入溪流,血液将小路两边青草染成血红。
血液汇聚到了那串项链下面,贝壳项链里溅了血的两张小照片,一对夫妻笑容幸福动人。
一夜之间,充满古朴风景的小村庄,流满了欧文贵族的血液。
仅剩下来存活的普通人战战兢兢的跪在老街道的路边,虫族们对他们视若无睹。
卡修斯带着浑身的血腥气漫步走在街道上。
这里发展古风景旅游业,没什么现代化的科技高楼。
他在一家店门紧闭的首饰店前驻足,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有人躲藏在收银台的底下,如牛般的急促喘息没让卡修斯介意,他的目光全放在了那些晶莹剔透的石头首饰上。
第225章 秘密
过了十分钟,三只底层虫每只背上背着一个大箱子跟卡修斯走了出来。
店主人看着账户里划进来的巨额货币,惊愕的下巴都忘记要收回去。
人族工艺打造的宝石精致稀有,闲情逸致的卡修斯辗转几个地方,买够了礼物心情愉悦的踏上船舰。
游乐园的设计建造,克莱尔全程参与图纸的绘制过程。
旋转木马、摩天轮、海盗船、但凡她曾在童年玩过的设施全部被她口述了出来。
她没有丰富的设计经验,但重新回到岗位上的兽人工程师们各个一点就通。
对他们而言她所形容的大玩具们制作异常简单,甚至还加入了全息模拟等不少巧妙构思,克莱尔对他们的才华表达了赞赏。
这天从兽人的设计馆出来天色还早,她顺路去拜访了选择住在富人区的前任皇帝雷诺尔,琼斯告诉她最近有不少不满新法律的兽人找过他,她有必要去提醒一下,顺便再看看他的孩子雷诺兹。
失去了众多的拥护和仆人,她想知道那个孩子过得还好不好。
经过市区的路途,部分因为战争而损毁的高楼和房屋正在抓紧重建。
有许多留在这的虫族和兽人在街道上穿梭,部分飞行器上下来的还有与虫族挽着手腕的兽人。
受到卡修斯的压制,这些高级虫族或底层虫没有袭击过兽人或人类,感染率随着最后一名患有虫疫的兽人死亡降至0点。
克莱尔,大家都在感谢你。身边的琼斯伸过来手腕,投影出的虚拟界面是关于法律变动后的人民反响。
克莱尔粗略扫一眼,推开他的手,他们应该感谢卡修斯,是他赋予了我平等的权力。
琼斯关掉光脑说:大家对现在的他还心有余悸。
克莱尔望着窗外,淡声道:他们总要记得卡修斯的第一次牺牲是为了谁,无论他已何种方式重生,谁也不能忘记他曾经做出的贡献。
我赞成你。琼斯将她面向窗户只露出侧脸的模样录下,再次制作成视频放到了网络上。
前皇帝雷诺尔的家距离雌性们有一段距离,是曾经罗拉一家的居住地。
这对失去儿子们的夫妻,克莱尔记得是被送往医院进行精神治疗,他们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离开那了。
克莱尔!在草坪上踢足球的雷诺兹穿着开裆裤,晃晃悠悠朝着克莱尔跑去。
她今天穿了一条简约的淡蓝色无袖长裙,百褶裙摆随风乱舞,金色的发丝在霞光下散着淡淡光晕。
你好漂亮。雷诺兹张开双手求她抱抱。
谢谢。克莱尔弯腰将他奋力抱起。
一段时间没见他又胖了点,看来雷诺尔将人照顾的不错。
退去华服的雷诺尔只穿着一套黑色条纹运动衫。
他拿着足球走过来,主动道:听说你生了个儿子。
克莱尔点点头,还习惯这里?
雷诺尔静默一会,说:喝杯茶?
一把白色遮阳伞下,克莱尔拿纸擦了擦脸上被雷诺兹亲出的大片口水,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雷诺尔弯腰将足球还给雷诺兹让他去一边玩,换上一副严肃面容和她谈起正事,你修改了法律,打破多年以来的繁衍平衡,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会灭族的。
雌性稀缺的问题能够解决。克莱尔放下杯子,说明自己的来意,有几位军官和贵族来找过你了,我希望你别跟我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