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曾经发生过的和现在正发生的一切,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成一句,你经历了什么?现在看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健康?
这完全不是一个患癌濒死女孩该有的状态,他的姐姐克莱尔消失的近一年里,身上发生了什么?
年轻的安德鲁又是高兴又是困惑。
事情实在太多了,克莱尔也无法一下说清楚。
她空出一只手臂,狠狠在他的脑袋上揉一把,你不能先来拥抱我一下吗?
安德鲁内心一阵愧疚,伸出手臂将她和妈妈一起抱在了怀里,语气也变得哽咽,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我很想你,姐姐。
我知道。克莱尔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哽咽道:我们又团聚了。
三人相拥一会,缓过情绪来的唐娜用她那双布满风霜的手紧紧抱住克莱尔的胳膊,我不会再让你消失了,我们回家,回家在说,你的房间还一直留着。
克莱尔失踪一案,在2022年末,办理了结案。
在她跟着母亲和弟弟跨出警局时,胃里忽然一阵翻涌,她面色突变,挣开了唐娜和弟弟的手扶住墙壁哇的一声吐出一堆污秽物。
直到将胃里仅存的食物都吐了个干净,克莱尔的嗓子已如烙了铁般烧的慌,她的脑袋开始昏沉,眼前出现重影,耳边的声音也变得嗡嗡作响听不见话。
似乎是穿梭回来的后遗症,又或者是什么?
克莱尔!
昏迷前的一秒,她听见了他们惊惶失措的大喊。
...
一片黑暗中,令人厌恶的消毒水气味再次充斥了她的鼻子。
耳边医疗仪器的滴滴声仿佛让她回到了患癌那几年的痛苦时光里。
胃里的恶心感减少了不少,克莱尔难受的动了动紧闭的眼皮,慢慢睁开眼。
雪白的医院天花板,旁边的助力架上勾着两袋药水,正随着输液管缓缓流入她的身体里。
嗯...
克莱尔转了转酸胀的脖子,口腔里呕吐后的酸涩感让她十分难受。
她偏过头,看着身侧的那扇百叶窗下,狭窄的沙发上正蜷缩着瘦高的安德鲁。
她似乎昏迷了很久。
安德鲁。她微哑的声音叫了他一声。
还在小憩的安德鲁猛地一个惊醒从沙发上翻了下来。
克莱尔。他抹了一把脸,立即直起身走到她的病床边,感觉怎么样?
她难受的问:不太好,我怎么了?
安德鲁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欲言又止。
克莱尔调高了音量,我怎么了安德鲁?
见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安德鲁连忙将床靠背调高,让她可以靠的舒服点。
随后他表情不好的说:你怀孕了。
床上的女孩身体骤然僵住,她机械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克莱尔,医生说已经一个月了。
安德鲁在床边坐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放到她手里,这消失的大半年你去了哪里?又和谁结婚了?
克莱尔的眼睛聚焦在那枚银色戒指上,目光呆滞。
这是从你的脖子上拿下来的。安德鲁执起她的手,和你无名指上的是一对。
她死死盯着那枚戒指沉默了好一会,随后颤抖的将项链收拢在手心里,眼泪夺眶而出。
克莱尔!?见到她哭,安德鲁立刻慌了神将她半个身子抱入怀里,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克莱尔在他怀中一时间哭的悲痛难捺,一句话也说不出。
卡修斯将代表婚姻的戒指还给了她,彻底给了她自由。
可这早已不是她想要的,他们已经相爱了,他本可以来到她的世界,他们本该可以有个未来,他们会有个好结果。
不该是现在这样,他不该就这么死去。
安德鲁用力抱着哭泣的她,眼里很是心疼:克莱尔!我的姐姐呀你现在是孕妇!至少为了孩子和身体着想,别哭了!
听见还有孩子,克莱尔终于冷静下来,她抹掉眼泪,将那串项链重新戴到脖子上,手指颤着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已经有一个月了?
嗯,他的父亲是谁?安德鲁耐着性子递纸给她擦眼泪,又隐含恼怒的说:是不是他抛弃了你?
抛弃?
克莱尔摇摇头,唇角扯出一抹惨淡笑容,他被虫族杀死了。
不等安德鲁回话,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扁平的肚子,低声道:可不该是一个月的,不该有这么久的。
距离她上一次和卡修斯做最多不到两周,还是在返回霍普的战机上,这个孩子怎么算时间都不会有一个月。
安德鲁听她开始说胡话,立即去叫了几名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
在得知克莱尔的精神一切正常,看着她此刻的状态,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的盒子呢?克莱尔猛然间抬起头,急促的问他:一个黑色的圆形盒子,它在哪?
见她这样惊慌,安德鲁连忙从口袋里将那枚小盒子拿给她,在这。
克莱尔拿过盒子紧紧的握着,眼神稍稍安定。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实感觉到曾经发生的一切还未曾远去,她还与五千年后的他们有着联系。
这是什么?安德鲁问。
定位器。克莱尔轻声说。
安德鲁皱了皱眉,虽然困惑,但见她慢慢平静下来心下还是松了口气。
唐娜这会也从家里带了烹饪好的食物来。
我做了点肉汤,配上面包味道很好。她把安德鲁挤到一边,对着克莱尔怜爱道:吐了这么久你肯定不好受,快吃点我可怜的孩子。
胃里空荡的难受,一点热汤和面包下肚,克莱尔的脸色也逐渐好看起来。
这时候,安德鲁将她失踪后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当初她从半空中消失,为了找寻她的下落,他与母亲唐娜求助了媒体,将她跳楼失踪的离奇新闻登上了网络头条。
有人说是这家人在作秀,有人说亲眼看见那个女孩凭空消失,但除了当时的目击证人以外,所有的监控设备受到干扰,均未无法证明克莱尔是跳楼失踪的,就连警察调查都一无所获。
而这桩离奇的失踪案,最后也成了无法解决的悬案逐渐被人遗忘。
在所有人都认为克莱尔或许早已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了,她又像个奇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凭空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德鲁试探性的问。
他和母亲唐娜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消失后究竟去了哪里,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克莱尔多了血色的唇轻轻抿着,我穿越了,五千年后。
这样长的故事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在病房里的这几天,她还是将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他们。
在这期间她的妈妈或者安德鲁频繁的将精神科、心理科的专家全部带过来给她看病。
检查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正常的,她除了怀孕有些身体无力以外,一切都好。
医生说我没有癌症了。克莱尔提醒他们,在现在这个社会都治不好的癌症,我没有了。
不光没有,检查结果还显示她目前的身体素质和指标远远超过普通人。
克莱尔很清楚那是因为长期吃营养液和代餐丸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