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面无表情的看她解着口子,直到这具营养差到极点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露出的身体只剩下皮包骨,肌肤偏黑,很是难看。
他的眼里终于起了变化,越靠近瞳孔中央,黢黑的虹膜就晕染成了极淡的棕褐色,令人恐惧的压迫感稍稍减少,全然没有半点欲望。
你叫什么?他漠然问。
克莱尔。克莱尔低垂着眸回答,衣服就掉在她脚边,顶部中央空调吹出冷风,她双手环在胸前克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面前的男人在短暂缄默后开始解身上的军装扣子,他的手指很好看,指节修长,皮肤白皙,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苦中做乐的来说,这位指挥官很完美,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上的任何一个零件,克莱尔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咬着唇,默默闭上了眼睛,就当是睡一次鸭子了,这没什么好怕的。
而直到冰凉的军装外套盖到了她的脸上,宽大的衣袍将她身体包裹,清新似橘子的淡淡香气冲入鼻尖,克莱尔的胡思乱想和心理建设才戛然而止。
她骤然睁开眼睛,透过衣服缝隙,只看见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从身边路过。
什么...意思...
听见皮鞋远去的声音,她立即扯下脑袋上的西装披在肩上,转身去找人。
原本暖色调的房间,亮度骤然调高。
就在她病床边上的一面乳白色巨大玻璃窗,雾气散去,窗面变得透明清晰,露出后面穿着优雅裙装的中年女人和伊娃女士。
刚刚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克莱尔垂下双手,满脸不知所措。
那就她了?
温柔愉悦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嗯。男人低沉淡漠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伊娃女士披着白斗篷从外进来,之前怒气冲冲的态度一扫而光,只剩下了和蔼,你要把指挥官的外套还回去。
给了衣服...代表着同意。
克莱尔明白过来了,她暂时安全了。
鉴于你没有任何生育经验,教化所的课程要按时参加。伊娃女士微笑说。
一听到教化所,克莱尔就警觉的撩起眼皮看她,人类教化所?
你当然享受和雌性同等的待遇,亲爱的。伊娃上前来爱怜的摸摸她的脸,诞下卡修斯指挥官的血脉,是你该肩负的重任,别让我和罗琳夫人失望。
知道了。克莱尔垂下眼皮,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顺从一些。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进来一名女医生,她为克莱尔的伤口重新包扎。
你需要定期过来打营养针,就你目前的身体不具备怀孕条件。
医生的话又让克莱尔松了一口气,好的。
接下来的三天,没有任何人再来找她麻烦,她只安静的被囚禁在病房里,等特效药让伤口不在影响行动,她才被允许换上一套白裙子坐上前往卡修斯指挥官住所的车。
她的手里还捧着一本黑皮书,伊娃女士警告她必须将其中内容熟烂于心。
里面是约束雌性的种种条约,例如不能穿规定裙装以外的服装、不能在没有保镖的陪同下单独出行、不能与陌生雄性兽人有任何动作或眼神交流、不能有任何社交活动、定期医院检查怀孕情况等等...
各种限制人生自由的事几乎都列在了所谓的保护雌性条约里,与此同等的还有各式各样的惩罚。
面对不听话的雌性所触犯的条约惩罚,大多都沿用人族的鞭刑、拷打、拔牙...这些不影响生育还恢复快的疼痛惩罚。
克莱尔总算明白朱迪斯为什么称呼这本条约书为狗屁了,没有一点人权、将雌性踩到了泥地里,谁能屈辱的忍受下去?
说的好听她们是最尊贵的雌性,事实上她们是最没有尊严的货物。
雌性不光是生育机器,床上伴侣、更是兽人军官面前随时会被拉出去展览的宠物。
这短短三天内她已经翻看完了所有条约内容,心中也再次同情起了那些能够怀孕的雌性兽人以及她自己。
第9章 他的住所
车子在一个哨卡前停了下来。
这里设置了不少移动路障,以及手握枪械的卫兵。
运送卡修斯指挥官的雌性。驾驶员从胸口处拿出了一张身份卡,递给了外面的人员。
很快,他们的车子就被放行了。
克莱尔望向窗外,有许多大房子,房子外观充满科技感,门前都有一块巨大的绿色草坪,有统一着装的花匠在外面修建草坪,中间的道路也清理的很干净,动态指示灯不断闪烁。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所熟知的人类生活没什么两样。
兽人也在以人类的生活方式存活着。
她看见了两个跟她穿着同款白裙的女人从路边走过,其中一个挺着孕肚,身后跟着四名保镖。
这里...住的都是像卡修斯指挥官那样的人吗?克莱尔问前面开车的司机。
她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大部分帝国拥有权力的人物都在这一片高端小区里,唯独不包括拥有贵族血统的公爵等人,他们有额外的私人住所。
她还得到了一则非常有用的讯息。
罗琳夫人是卡修斯指挥官的母亲,一个拥有公爵夫人头衔的兔族。
卡修斯是人类,却拥有一位兽人母亲,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克莱尔不在做声。
车子很快就在一栋突兀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里所有的房子几乎都用前卫的科技和造型塑造,唯独这栋外观看上去像某本人类杂志上的精美插图,气派典雅。
骨子里,卡修斯大概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兽人?
克莱尔望着那栋房子出神,直到司机下车帮助她开了门。
她抱着黑皮条约书走下来,房子外面有一扇白色木板门,被里面穿着棉麻布裙的女仆打开。
下午好,克莱尔,我等你的到来很久了。她拥有一头浅棕色的头发,贴着头皮扎紧盘起,以及一双因为微笑而微微眯起的绿色眼睛。
你好。克莱尔回应。
后面的车子在将她放下后就离开了。
孤零零的她踩着草坪走上了石板台阶,清晨刚刚下过蒙蒙细雨,台阶很湿,女仆还细声提醒她,当心滑。
我叫玛蒂娜,从今天起负责你的起居。她为她打开一扇玻璃门,将她迎进宽敞的接待室里。
进门边放着一架盖着方格布的黑色大钢琴,看上去许久未曾用过,沙发摆放在下沉式的客厅里,垂落到地的巨型玻璃窗可以看到后面有个玻璃花房。
克莱尔没看清楚花房里有什么,只踏下台阶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她将黑皮书放在了一边,看向玛蒂娜,指挥官什么时候回来?
有一艘运输雌性的飞船运输路线暴露,指挥官还在进行会议讨论,他们认为他们当中有人出现了叛徒。
玛蒂娜端来一杯热牛奶和放在精致瓷盘里的两颗药丸。
克莱尔明白这艘被暴露的飞船指的就是抓她的那艘,她拿起热牛奶和盘子里长得像保健品的药丸,陷入沉默。
这个...
我想你一定还没吃午餐,放心,指挥官这的是营养最好饱腹感最强的代餐,它的售价也很贵,对你...玛蒂娜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怜惜说:对你有好处,你看上去也太糟糕了,一个具有怀孕功能的雌性怎么能被这么虐待。
她还真是踏入了一个只需要吃药就能屏蔽掉五谷杂粮的时代...
克莱尔吃过太多药了,癌症的蹉跎让她大多数时候只能靠医院打的营养针和奶粉度日,但现在身体好了...还是得吃这些糟糕的东西。
第一天到这里她不想留下太差的映像,面带微笑的拿起药丸就着热牛奶吞了下去。
药丸在吞入腹的那一刻就将她的胃充盈了起来,饱腹感很舒适,但克莱尔丝毫没有因为进食而产生愉悦的情绪,她觉得这噎嗓子的东西迟早可以把她的喉管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