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确实不容易,有一个如狼如虎的太后,换了谁都不容易。
陛下做得很好。
魏夫人心里自豪:天底下无人能说他做得不好。
喂过米粥,又瞅着她吃了几道小菜,女儿终究长大了,有了可以暖床的女人。
夜深,她不便久留,嘱咐郁枝:好好伺候她,也别纵着她,她伤还没好。
郁枝羞臊:是,夫人。
不必见外,随她同喊母亲便是。
魏夫人离开了。
郁枝停在门外朝她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这几日夫人对她的态度似乎和初入府时不一样。夫人似是在怪她频繁将四小姐带入险境。
怪她,又看在四小姐的面子不能怎样她,所以态度显得奇怪。
她摇摇头,压下那些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床上来。
魏平奚出声招呼她。
郁枝回头看她,在灯火映照中看到四小姐满是风致的瑞凤眼,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其实她所求的好多都已达成。
比她最先预想的好了不知多少。
人心是贪婪的。
她提醒自己不能在贪婪里迷失自我,以至于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
你不好奇我为何要找陛下吗?魏平奚揽着她单薄的身子,兴致来了亲亲她白皙的侧颈。
郁枝被她亲得痒痒的,吻落在肌肤像是被猫儿的尾巴尖快速扫了一下。
她害羞问道:你找陛下所为何事?
你阿娘的眼疾有救了。
什么?!郁枝从她怀里出来,柳叶眼洋溢惊喜:药材备齐了?
她此刻的欢喜激动尽在意料之内。
魏平奚重新搂好她:药辰子写在药方的药材遍布大炎朝天南海北,想要找齐怕是有些难度。我去找了陛下,求陛下开私库,这才凑齐。嗯算是抄了近道。
郁枝感激地抱紧她:谢谢你,谢谢你奚奚
早一日凑齐药材,早一日正式施救。眼疾拖不得,拖下去,最怕有药也难救。
美人投怀送抱满心感激,四小姐眉眼动人:你跟了我,我不过是做分内之事,总不能要你白跟我。否则我与世间哄骗女子的臭男人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
郁枝芳心颤动这:四小姐哪怕骗人,也是世上独一份的坏人。
我还给你求了样东西。
魏平奚松开她,从枕头下面摸出象征皇权的御赐金牌,上刻免死二字,极具威严。
这是、这是给我的?她难以置信。
给你的。
随手塞到郁枝软乎乎的掌心,她道:给你的,好好收着,别给人偷偷摸去。这是你的第二条命。
为何,为何要给我?
命岂是能随便给的?
郁枝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魏平奚眸子漾开笑:我的女人,自然要有排场。这就是我送你的排场。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除了我,有旁人欺你,都是和我作对。
她语气蛮横霸道,却不知一番话有多么偷人心。
郁枝捧着御赐免死金牌,一时生出万千感慨:你对你的每个女人都这么好吗?
魏四小姐懒洋洋地睨她:我只你一个女人,从而来的每个?
气氛有些怪,仿佛有什么人力无法控制的事情正在发生。
她是无比遵从内心直觉的人,心知谈话不能继续下去,潦草吩咐:快收好罢。一会该歇了。
郁枝点点头,颇为听她话。
她转身妥善放置免死金牌,魏平奚坐在床榻看她妙曼的背影,看得出神。
姨母所赠的一对瓷娃娃再次从心湖冒出,她叹口气,心道:她对枝枝再好,不过是看在承诺在先,在没腻了她之前,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为郁母向陛下讨药也是如此。
闯宫救人也是如此。
她只想好好地享受鱼水之欢,是姨母想太多。
捋清思绪,魏平奚更为慵懒地倚靠床头,郁枝回到她身边,褪下穿了一日的衣裙。
烛火摇曳,美人婉约。
灯不要熄了,我好好看看你。
郁枝脸色绯红,记起魏夫人走前交代的话,摇摇头:夫人说了
母亲管不着我房里的事。
折花殿几日她都没好好玩,今晚难得有兴致,魏平奚不容人拒绝,长臂环着她腰:别扫我兴,可好?
郁枝被她抱得胸口发.胀,糊里糊涂点了头。
真乖。来喂喂我,想吃了。
玉雪山上一点梅尖,风雪缭乱,美色也缭乱。
嗯
风起长夜,归于长夜,淌落一地情浓。
魏平奚丧心病狂压着美人睡了一宿,天明,郁枝含羞带怯地推她。
她没睡醒,迷蒙着眼睛不肯下来。
推我做什么?
她打着哈欠。
腿麻了。郁枝小声道。
再让我睡会。
她又有埋头进去的架势,郁枝羞得身子快要着火,昨夜种种纷至沓来,她嗓子发干:奚奚
她喊了大半夜的奚奚,喊到现在已经如同饮水般自在,只是仍旧害羞。
喊一声奚奚,和逼她喊情郎似的。
魏平奚埋胸被扰,神志清醒一半。
大清早,再大的脾气对着□□的美人也无法发作,何况美人一脸娇羞。
倘凶了她,便显得昨夜的自己甚是无情。
她退让一步:好罢。我给你揉揉?
郁枝柔柔曼曼地笑了:辛苦奚奚。
不辛苦,接下来恐怕还是你比较辛苦。
她这话颇有深意,且是不正经的深意,郁枝装作没听懂,身子却一瞬软绵下来,眸子也仿佛媚得欲滴水。
魏平奚叹为观止,那句世无荆河柳,独少七分媚涌上心头,她暗道:这话说的仍是太含蓄了。
世无荆河柳,少得又何止七分媚?
郁枝骨肉酥.软,羞得用锦被蒙脸:你别看我。
看了大半宿,还没看够吗?
我的女人,看看怎么了?她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魏平奚恶劣地凑到她耳边:还是说看看你会控制不住想我?
她灵机一动掀了盖住美人身子的锦被:若是如此,本小姐得好好检查检查
郁枝躲开她,机警地并拢双腿,柔声劝阻:没有,你不要看了。
有没有我说了算!
端着铜盆、毛巾守在门外的翡翠玛瑙、金石银锭,一脸木然地感叹主子精力旺盛。
这才刚醒罢!
郁姨娘真不容易。
不要不要,奚奚不要闹了
女人的笑声传出来,四婢自觉打脸,不约而同道:郁姨娘看来挺开心的,不容易的不是郁姨娘,是大清早就遭受甜蜜暴击的她们。
啧!
谁还没个女人暖被窝了?
四婢面面相觑,一瞬间脸色几经变换:可恶,还真没有!
四小姐回到太师府在清晖院过了几天惬意日子,不管外面风言风语传到怎样离谱程度,她都不曾过问,只一门心思在房里赏弄娇弱美人。